回去的路上没再碰到奇奇怪怪的事,大家很快就回到了帅府。
见龙大帅扒着楼梯扶手就要上去,钟玄赶紧叮嘱:
“先什么都别和莲姨说,免得她担心,也省的打草惊蛇。”
“好!好!”
见龙大帅上了楼,钟玄却突然想起来龙大帅甚至连房间都没给自己安排。
他自己也想筹备下,毕竟不能把宝压在蔗姑一个人身上。
但是在大厅里操作实在不太方便,他怕伞里的黄页老鬼再吓到龙府成员。
难道又要牺牲色相?
快拉倒吧,自己又不是黎明,哪有那么多色相。
看来只能依靠自己颇有质感的脸皮了。
钟玄站在大厅中央,对着楼上朗声道:
“英砸,英砸,快出来。”
吱呀一声,二楼靠近边缘的一间房门被推开,有个俏丽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米念英。
“喂,你这个人好没礼貌!”
“事急从权,不好意思。”
钟玄双手合十作揖致歉:
“我有点急事要处理,怕别人打扰,需要间安静点的屋子,能帮个忙吗?”
米念英登登登走下楼,好奇道:
“这么急?别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钟玄一脸无奈,这就是他刚才犹豫半天的原因,十八九岁的少女好奇心就像是猫儿一般浓烈。
“额,一些私事。”
钟玄希望可以糊弄过去。
“什么私事?你不说明白我可不管帮忙。”
米念英表示休想糊弄过去。
钟玄叹口气,无奈道:
“说出来怕吓到你。”
“笑话,我姐夫手下那么多兵,每天都扛着枪来来去去的,我都唔惊。”
“行吧。”
钟玄点点头,拿过包袱抽出纸伞,微微张开伞面后说道:
“老先生,来,给英子打个招呼。”
一只枯瘦手臂从伞柄处伸出来对着米念英晃了晃,又迅速缩了回去。
“怎么样,没骗你吧!”
钟玄微笑。
米念英咯喽一下晕了过去。
“……”
一番鸡飞狗跳地折腾之后,米念英终于给钟玄找了個位于角落的客房,然后就像是被狗撵一样逃跑了。
钟玄进屋关门,确定没人打扰后,摆好随身带着的纸笔。
打开竹筒,又将符墨倒出来些在筒盖上。
见都准备妥当,钟玄从屁股后抽出斧子,咬牙对着手掌一划。
保险起见,神血还是新鲜点好。
忙活了一阵之后,二十几张黄符新鲜出炉。
钟玄收起符咒,想了想后,伸手打开油伞,老黄页鬼在屋子里显现出了身形。
“道长!”
“我手头有点事比较难办,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没问题,道长尽管吩咐。”
老黄页鬼态度很恭敬。
钟玄摩挲着下巴问道:
“如果让你进入肉体,把他的魂魄揪出来,能不能办到?”
“道……道长,这可是大业障啊,做了这事我永远也别想投胎了,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吧!”
老黄页鬼浑身颤抖,确实被吓到了。
钟玄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笑着解释道:
“你放心,不是让你去抢占肉身,是让你把肉身里面的恶灵拉出来,不会有业障的。”
听了钟玄的话,老黄页鬼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哦,哦,那是小的多心了。可小的怕自己实力低微,别再耽误了道长的大事。”
“我也是为了准备个后手,不一定真用的上。如果到时候真需要你帮忙,我会给你找几个助力的。”
“好的,任凭道长差遣。”
钟玄点点头,刚要继续说点什么,大厅却传来交谈声。
“在这等着吧,一会大帅会来见你。”
“大帅什么时候来?”
是个女人的声音。
“等有时间了自然就来了,在这待着别乱动。”
“好的。”
钟玄把老黄页鬼收回油纸伞,开门走了出来。
只见大厅里坐着一位村姑打扮的中年女子,气质有些粗糙。
她长相普通,但和气质结合起来之后,却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是那种很少见的,莫名其妙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一拳K上去的感觉。
“您就是蔗姑吧?”
钟玄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对对,是大帅让我来的。伱是……”
蔗姑抬眼看见有个年轻帅气的小伙主动跟她说话,之前心里的忐忑也去了几分,连忙回应,
“我叫钟玄,是茅山弟子,也是莲姨的晚辈,额,莲姨就是大帅夫人,受托来这里办点事。”
“茅山弟子?”
蔗姑的眼睛登的一下就亮了,站起身语气急切道:
“那你认不认识林九英?他也是茅山道士。”
“额。”
钟玄犹豫了下,但看蔗姑这样子也不像是寻仇,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你说的正是家师,我是英叔的大徒弟。”
蔗姑闻言激动地一把拽住钟玄的胳膊,问道:
“你师父现在在哪?”
“您是……”
“我是你师父的朋友。”
“哦~”
钟玄点点头,明白了,英叔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走马章台的棒小伙。
他挑起眉毛问道:
“是不是那种年轻时候认识的普通朋友?”
蔗姑一愣:
“你怎么知道的?”
钟玄悄悄撇撇嘴,还我怎么知道,我师父的普通朋友可不止你一个。
不过看蔗姑的一脸急切不似作伪,钟玄也不好再开玩笑。
“我师父现在在任家镇的义庄,您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他。”
蔗姑自然满口答应。
“这次大帅请您来是因为府上出现了件怪事……”
钟玄把丫鬟被鬼侍附身,怀疑求来的是魔童等事都和蔗姑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他边说还边观察着蔗姑的表情。
还好,表情没什么异常,头上也没亮起血条,目前看来还是可以信任的。
蔗姑听钟玄讲完始末,也是一脸自责后怕:
“唉,那天龙府来人求子的时候,我有点事耽误了,暂时离开了一会。
谁知道回来之后,那丫鬟就直接不见了。
我本来以为她是不太相信求子这事,直接放弃了。
直到今天那个兵爷告诉了我龙府发生的事,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发现那个供奉着的魔婴童偶的红布,被人揭开了条缝。”
“这个魔婴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唉,说来话长,其实它也是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