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的
    “哈哈,法师你快看,他拿蛇奴没办法了!”

    史公子笑的开心,得意不已。

    法师没接茬,甚至都懒得抬眼看他。

    要说史老爷也算是心狠手辣的人物,怎么生出来这么个没眼色的废物。

    钟玄那是没办法吗?

    连刀枪不入的乌乃伊直接被砸成了碎肉。

    最是灵敏的蛇奴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打成了番茄酱。

    蛇奴身体里的那团毒气算是生命本源。

    不仅汇集了万千毒蛇的精华,毒性剧烈无比;更是蛇奴赖以生存的根本。

    寻常人哪怕皮肤不小心沾染到,也会立马暴毙。

    钟玄吸入了那么多,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这就已经说明,蛇奴最后的拼命手段已经伤害不到他了。

    而且白烟总会有散尽的时候,蛇奴现在就好比在饮鸩止渴,随时都会没命。

    钟玄之所以没直接冲过来,而是死盯着幸存的蛇奴不放过,那是因为他这次是抱着灭门绝户的决心来的。

    不会让这里的任何人形活物逃脱。

    这个史公子蠢到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清楚,即使史家没惹上钟玄这个怪物,也离败亡不远了。

    看来今后史家已经不足为助力。

    法师心思百转,一把拽过史公子,将颗黑色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咕咚一下,药丸直接被咽了下去。

    史公子反应过来后,捂着脖子满脸慌张,快速退后几步惊恐道:

    “法师,你喂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解药。”

    “什么解药?”

    法师没有回答,看着钟玄的身影咬咬牙,将骷髅法器捧在胸前开始不断低声念咒。

    另一边,钟玄围着蛇奴转了一圈,见蛇奴全身都缩在白烟之中,毫无破绽。

    低头思索了会,钟玄突然眼前一亮。

    他散去夜叉拟态,快速后退了一大段距离。

    随后肌肉紧绷,瞬间消失在原地。

    蛇奴身前不远处突然出现两个深深地脚痕,并不断朝着蛇奴靠近。

    钟玄身形也突然显现出来,在蛇奴身前不足一米处止住身形。

    然而钟玄带起的劲风却没有停下,直接拍向了蛇奴。

    围绕在蛇奴周遭的白烟瞬间散逸开来,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青黑色身躯。

    还没等蛇奴来得及再有动作,在它身前蓄力许久的钟玄瞬移似的再次靠近,一拳打爆了它的头颅。

    钟玄甩了甩手上沾着的脏东西,踏步向法师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颜色或漆黑或艳丽的蛇虫鼠蚁从周围草丛中钻出。

    它们刚要靠近攻击,似乎察觉到钟玄鞋底各种毒虫汁液的味道,又远远逃开。

    法师口中的低喃越来越急速。

    史公子看着钟玄逐渐靠近的身影,再也顾不得对法师的惧怕,冲到身前用力摇晃法师的肩膀急切道:

    “法师,他来了,他过来了,你快出手啊!”

    法师嘴唇突然停止张合,陡然睁开眼睛。

    他一脚踢翻面前的神案,露出地面上雕刻的繁复阵法。

    史公子面色一喜,看来这法师还有后手,不枉自家供养他这么多年。

    可惜没等他高兴太久,胳膊就被紧紧攥住。

    法师从腰间抽出匕首,直接对着史公子的手腕砍去。

    刀芒一闪,手掌齐腕而断,血液喷射而出,全部洒落在阵法之上。

    剧痛传来,史公子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捂着手掌不断地打滚哀嚎。

    微微红光沿着纹路不断亮起,法师拿起骷髅法器直接砸在阵法之上。

    噗!

    法器碎裂,黑烟暴起。

    “犬神!”

    法师大声嘶吼,须发皆张。

    黑烟突然开始剧烈涌动,逐渐开始汇聚而成人形。

    血腥和压抑气息陡然爆发。

    钟玄猛地抬头看去,隐隐可见一個极为肥大的男人,手里拎着把巨刀,正在烟雾中逐渐成型。

    阵阵心悸感传来,烟雾里肥胖男子所带的暴虐和邪恶让钟玄身上皮肤泛起阵阵鸡皮疙瘩。

    之前被吓到夹着尾巴逃跑的獒犬再次从各个角落钻出,对着钟玄不断呲牙。

    即使身影尚未完全成型,浓烈的杀意也已经完全锁定了钟玄。

    獒犬们再也按捺不住,齐刷刷扑了上来。

    钟玄浑然不惧,从后腰抽出斧子,顺手抡了一圈。

    飞扑到半空中的獒犬头颅瞬间与身躯分离,残尸重重摔落在地上。

    钟玄一脚踏起烟尘,犹如炮弹般突到黑烟中肥胖男子的身前,以力劈之势狠狠将斧子劈下。

    烟雾中男子的肚皮位置被瞬间破开。

    斧子去势没有丝毫受阻,直接楔入雕刻着纹路的石面之中。

    阵法上的红芒瞬间熄灭,石面上深深的裂缝一直蔓延到了法师脚下。

    拎着刀的肥大男子愤怒地无声怒吼,表情满是怨毒。

    随即身躯便直接重新化作烟雾,逐渐飘散开来。

    钟玄点点头:

    “听口音不太像本地的。”

    召唤犬神的过程被打断,法师直接喷出一口闷血。

    见杀手锏都没能起作用,他脸色颓丧,半靠在墙上不断喘着粗气。

    钟玄倒提着斧子笑吟吟地靠近,斧刃在地上磨出了难听的刺鸣。

    史公子强忍着手腕剧痛,蠕动着向钟玄靠近。

    他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和钟玄根本没什么血海深仇。

    甚至自己之前都没见过钟玄。

    之所以闹到这个地步,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钟玄毁了史家一部分见不得光的生意,外加法师有意无意的挑拨。

    不就是损失了些钱吗?无所谓!

    冤家宜解不宜结,反正家里有的是。

    相反,自己家供养了这么多年的法师,关键时刻直接就砍下了自己的手。

    史公子毫不怀疑即使法师赢了,也会把自己杀掉,然后嫁祸在钟玄身上。

    “钟玄,钟哥,救救我,帮我杀了那个法师。我不计较你毁掉我家生意的事了,我爹只有我一个儿子,肯定会给你补偿的。”

    史公子滚动到钟玄的脚边,感觉像是抓住了命运的绳索。

    有谁会拒绝钱呢?

    “呵呵呵……”

    靠在石壁上的法师笑声尖利如夜枭。

    看着其蠢如猪的史公子,他无奈的摇摇头,抬头对钟玄道:

    “我知道你回城之后去了朱老板家。

    朱老板身上所中的蛊毒只有一份解药,如今就在史公子的肚子里。

    怎么决定,请君自便。

    不过你动作要快些,不然药丸一会就会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