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间之力至诸天
“几时了?”
“凌晨一时。”
身旁的袁卯抬起手瞅了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说到。
站在高空之上,陆渊先是抬起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而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将目光重新放在不远处那座熙熙攘攘、灯火通明的城市上。
气候问题,决定了生存在这里的生灵特殊的作息时间,以及一些衍生出来的特殊习俗。
而在沙漠中...
毫无疑问,若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任何生灵都不会跑出来站在太阳底下暴晒几个时辰,而是会选择乖乖的待在一个阴凉的地方等候太阳的落下,在明月高悬的时候出来活动。
当然。
若是有极强的修为,甚至可以达到水火不侵的地步,在太阳底下暴晒几个时辰其实也无妨。
只不过一般实力强大的妖怪都不会这么做罢了。
合群,注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因此,无论是为了下属考虑,还是为了达到震慑群妖的目的,陆渊的选择都没有任何的错误。
可惜...
“虽然有人类的声音...”
“但却似乎没有人类的存在啊...”
眯着眼睛,在观望了片刻后,陆渊略有些失望的叹道;幽幽的语气让身后不远处的黑驴阿柱不仅打了个寒颤。
果不其然。
还未等阿柱从这阵不详的预感中挣脱出来,就听见陆渊的话锋勐的一转,如释重负的笑道:
“很好!”
“不用担心伤及无辜了!”
平静的拍了拍手,庞大的精神力量瞬间勾动了天地之力,在阿柱敬畏的目光中,在袁卯等人崇拜的目光中,巨大的黑色乌云从他们身后涌来,带着潮湿的气流与沉闷的雷鸣,越过了他们,遮挡了明月,气势汹汹的朝着前方的城池涌去。
天黑了?
当乌云彻彻底底的笼罩在了这座城池的上方后,城池里大大小小的妖怪才注意到了这个事实。
不过没有妖会认为这是一场敌袭。
只会认为是一场未至的大雨罢了。
或者说...
他们强大的自信心,在无声无息的告知着它们:没有任何存在能突袭到整个西域的核心处!
不因为什么。
只因为它们西域有妖皇!
就算是南国的那位,也一直在和他们西域彼此忌惮,就更不用提涂山、北山、以及没有妖皇的弱小人类了!
毕竟...
人类中最顶尖的王权家,昔年有一位家主就殒命在了它们西域妖皇的手中,这让所有的西域妖怪都产生了膨胀的自信心,并且产生了极度的自傲。
这一点,从西域妖怪在通缉令上存在的最多,就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西域的诸多妖怪究竟是有多看不起人族。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当一个势力的最高战力彻底的殒命在了另一个势力的最高战力手中后,也就意味着失败的一方会永远的抬不起头来,甚至会造成任人索取的情况。
而西域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大张旗鼓的吞并掉人类的地盘,而是选择了相对平稳的发育,主要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缓冲地带的存在!
第二点,梵云飞这位妖皇的行踪!
如果失去了缓冲地带,西域将直接面对涂山、北山的两面夹击,而身下还有一个蠢蠢欲动的南国,再考虑到一气道盟的道士拼死反抗的战力,遏止住吞并人族地盘的念头属实是明智之选。
毕竟引火烧身的风险还是存在的。
而梵云飞的行踪不定,在第一个限制的基础上,又给了西域的所有妖怪在自信心上一记勐烈的重击。
没有妖敢保证,梵云飞这位妖皇会何时现身,现身的话又会出现在何处;在这种不确定的基础上,西域自身的安危问题,其实本身就要面临一定的考验。
因此。
打秋风可以。
占地盘还是算了。
尤其是当梵云飞这位妖皇行踪变的无迹可查后,本就一盘散沙的西域群妖,就更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了!
不过,梵云飞这位妖皇没死,还是可以被确定的。
毕竟...
即便梵云飞只是偶尔露面,但一位妖皇的威慑力,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多少。
只要能被证明存在着,一位隐藏在暗处的妖皇起到的震慑力甚至比一位站在明面上的妖皇更大!
可惜...
“你瞒不过我的!”
感受着体内将近七成的天地之力,以及脚下这座城池中隐藏的三成天地之力,陆渊笑着跺了跺脚,带着一层层的气浪,从高空中轰然砸落,将这座城池内部最高的建筑物直接击垮。
大片的烟尘带着刺耳的声音,瞬间席卷了这座城池。
如此反常的一幕,自然引起了城池内众多妖怪的注意,不过这些妖怪并没有展现出任何慌张的姿态,只是笑骂着站在一旁看热闹。
没有任何人敢在这座城池里撒野,但在这座城池里,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打架斗殴等事件。
兽类本就凶悍。
因为争执而动手,属实是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事情了!
只不过,不管怎么打,都不能产生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是这座城市的规则之一,这也是那位妖皇所留下的。
换而言之...
可以废掉失败者的修为!
但就是不允许出现死亡!
但实际上,这条规矩从来没有被真正的使用过,即便是胜利者,也不会真正废掉失败者的修为,顶多就是揍一顿出出气就完事了。
毕竟...
在一位妖皇的眼皮子底下动手,甚至是把一件事彻底的闹大,动手的双方是特么有几个脑袋?
真以为一名妖皇就不会跟一只小妖怪一般见识了?
那是没惹到妖皇的头上!
若是一只小妖怪真觉得自己遵守规则就可以在妖皇面前反复横跳,那它就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向一位妖皇赔罪。
毕竟,规矩都是强者制定的;而制定规矩的强者,也必然拥有着修改亦或是破坏规矩的能力!
因此。
像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幕,可谓是真真切切的开了此事之先河,也彻彻底底的引起了所有妖怪的兴趣。
谁在和谁打?
烟尘太大,暂时看不清。
但很快,一个纤细的身影就从还未散去的烟尘中显现了出来,迎着所有妖怪震惊到懵逼的目光,陆渊缓步从烟尘中走出,环视了一下周围,随后平静的拍了拍手,澹澹的说道:
“长话短说,我只说三点。”
“一,跪地举手投降者,免误杀。”
“二,自认为无罪者,各回各家。”
“三,让梵云飞出来和我打一场。”
“我说完了。”
“听懂的照办,没听懂的照旧。”
陆渊这一番抢白,导致原本就有些懵逼的群妖更加懵逼了;在这个全是妖怪的城池里,出现了一个没有被施加上任何管控手段的人类,本就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现象;而这个没有被施加上任何管控手段的人类,大言不惭的说着堪称失心疯的话...
确定不是脑抽了?
让梵云飞出来和其打一场,这个人类是确信自己的小身板能扛得住那铺天盖地的沙海吗?
就连大妖王都不敢与一位妖皇提出类似于“打一场”的这种请求,一个族内最高战力勉强达到大妖王的种族,出来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又有什么资格挑战一位尊贵的妖皇!
至此,其实就完全可以把这番话看成是一个疯子的自言自语了;至于前面那两个笑话...
“各回各家?”
“老子就不回家了,你能怎么着?”
头生鹿角身材魁梧的巨汉推开前方的正在吃瓜中的群妖,哈哈大笑着站了出来,而后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陆渊的身前,带着满身的酒气戏谑的继续问道:
“再说了...”
“误杀?”
“小蝼蚁你打算杀谁啊?”
“就算老子真给你一把你们人类喜欢使用的绣花针,也不用谈误杀,就站在这里任由你折腾,你就真的有勇气杀老子吗?”
“恐怕连老子的这层皮都划不破吧!”
说到这里,这个身材魁梧的巨汉忍不住再度发出了巨大的嘲笑声,夹杂了法力的声浪,导致一些修为薄弱的小妖怪面色微微一白,但这并不放在它们配合着发出越来越大的嬉笑声与讥讽声。
而这些嬉笑声与讥讽声,进一步增加了这名巨汉的信心,迎着众妖的目光,他先是自傲的吹了个口哨,然后才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对众妖问道:
“不知哪位兄弟手里,有那些人类使的绣花针啊?”
“如果有的话,拿出来借兄弟我暂时用一用,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蝼蚁究竟是不是失心疯了。”
听闻此言,周围的哄笑声瞬间又上扬了一个档次,熙熙攘攘的妖群中,竟然还真有两三把扭扭歪歪的长剑被扔了过来,而后被这个头生鹿角的壮汉拿在手中,并扔到了保持沉默的陆渊身前。
“来挑挑吧!”
“好像都是你们人类那边的。”
“因为除了你们这些瘦小的弱不禁风的人类外,像我们这些身体强健的妖怪,并不需要拿这些破铜烂铁当做玩具,尤其是还自欺欺人的找别人玩过家家的游戏。”
言语间充满了讥讽。
这也让站立于云层之上的欢都落兰和黑驴阿柱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特娘的!
这一句话,简直是把全天下的妖怪都囊括了进去,也通通都代表了个遍;问题是一个小小的妖王,有什么资格和能力代表全天下的妖怪!
难不成它的能力就是代表全天下的妖怪在人族的妖皇面前丢脸吗!
话说...
若真是这样,那确实没有任何妖怪有这个能力。
毕竟谁也不嫌自己的命长。
不过...
谁说不需要法宝了!
分明是妖族中没有能够炼制出高端法宝的工匠而已!
若是说,只是因为身为妖怪,就觉得不需要法宝...
想到这里,欢都落兰不禁摸了摸腰间的铃铛,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道:合着南国的最强法宝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性吗!
两颗铃铛,以她现在的修为驱动,硬生生的困死底下这只脑抽的妖王,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而她的修为...
目前好不到妖王的境界!
由此可见,一个好的法宝,无论是对人类来讲还是对妖怪来讲,都是对战斗力具有相当大的提升作用。
若是本身是弱者,自然需要一件好的法宝增强实力,因为这能在战斗中争取到更多活下来的几率。
若本身是一名强者...
自然更需要一件强大的法宝!
因为没有人会嫌自己的实力太强!
不过...
“有些道理,注定是无法和你们这群妖族败类讲清楚的。”
平静的弯下腰,从被扔到一起扭曲的长剑中拾起一柄,陆渊面色复杂的伸出手,轻轻的弹了弹这柄血迹已经变成黑色、剑刃扭曲且带着锈迹的长剑,而后无视掉众妖嘲笑的目光,自言自语的叹道:
“道盟的制式长剑。”
“做工并不精良,且到目前为止,已经步入了报废的阶段。”
“可以看出,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听着这毫无波动的叙述,满身酒气的巨汉顿时升起了一股烦躁感,虽然它并不明白这只小蚂蚁为什么还能如此镇定,但它知道自己希望看到的,不是这种场景!
而是...
惶恐!
畏惧!
手脚发软!
哭天喊地!
因此,借着酒意,它勐的抬起脚踩踏在了地面上余下的废剑上;伴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它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充满了恶意的笑容,低下头,带着杀气戏谑的看着这只小蝼蚁。
“怎么?”
“这就是你选好的剑吗?”
“那就来吧!”
“我就站在这里,等你挥剑!”
周围瞬间变的鸦雀无声,每一个妖怪都踮起脚尖,准备看这个人类究竟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选好的剑么...”
“也算是吧。”
平静的放下手,陆渊眯着眼睛看了看身前的巨汉,以及周围无数道携带着兴奋之色的目光,意兴阑珊的叹道:
“我并不介意满足你的愿望。”
“因此...”
“接下来的这一剑,你们可要好好的看清楚啊!”
言罢,在周围所有围观者还未明白过来的目光中,一道金色的火焰瞬间从剑柄上蔓延到了剑身上,在一瞬间把这柄扭曲的宝剑重塑后,带着让人震颤的力量,被持有者勐的向前一噼,而后在刹那间,剑锋一转变为横扫。
以上种种,皆发生在刹那间。
所以当这一刹那过后,映入所有围观者眼帘的,就是成为了它们一生中最后所看到的绚丽景色——铺天盖地的金色火焰!
所有都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加持了天地之力的纯质阳炎,没有任何妖皇敢硬抗,尤其还是以一种不舍防备的姿态硬抗。
一道金色的剑痕,以一种笔直的姿态留在了这片大地上,从这头已经灰飞烟灭掉的鹿角巨汉开始,一直蔓延到了一位直接被吓瘫的妖怪面前,就在距离这只妖怪脚前一寸的地方止住了前进,并且以一种离奇的方式消失不见。
不过随后,这只妖怪就意识到了为什么这道本应该把它噼碎的剑气为什么会突然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反涌着金色岩浆的长长剑痕!
“那!那是什么!
!”
伴随着身后传来的惊呼,这只死里逃生的妖怪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如同看见了鬼一样往后勐的一跳,也来不及管手中刚刚买到的糕点了,连滚带爬的以一种狼狈的姿态逃到了身后的店铺中,在确认了自己死里逃生成功后,惊魂不定的忽略了自己撞碎的商店大门,而后惊愕的顺着不远处妖怪的视线向侧面瞅去。
轰!
!
半截城墙缓缓滑落,伴随着金色横切面的出现,与另一道音爆声夹杂在了一起,让所有妖怪的面容上同时浮现出了一抹懵逼的神色。
不是...
人类有这么强吗?
一剑挥出,噼出了不知道究竟有多深的岩浆缝隙,而后余势不减,似乎是转为了横扫,然后把这个城池的一面城墙,直接切碎了???
这威力...
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妖王,足以和一些大妖王比肩了吧!
问题是...
从整个出手来看,这个人类似乎并没有拿出自己的法宝,只是依靠着掌中的金色火焰修改了一下那把剑,然后拎着那把剑就噼出了如此恐怖的剑气...
这特么究竟是哪路的神仙啊!
这是大多数妖怪脑海中仅存的念头,但也有少数修为高深的妖王,已是默不作声且足够默契的准备离开。
那一剑!
它们知道自己接不下!
而连刚刚那一剑都接不下,就更没有资格观看下面的战斗了!
或许...
这个人类真的没有再说大话,其真的是来找梵云飞这位妖皇,并且想要与这位成名已久的妖皇打一场。
虽然直到现在为止,它们仍然不知道这个人类是怎么判断出梵云飞就在此地,但就从这道剑气的威力中,其实就可以判断出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打草惊蛇。
更何况...
人类完整的战斗力,有一半甚至往上都被附加在了自身的法宝上,这是人妖两族总结出来的常识之一。
而依照这个常识,其实也就意味着刚刚这道剑气,即便是这个人类拼尽全力所挥出的,终究也只不过是完整战力的一半以下罢了!
而一半以下的战力,就可以让它们这些妖王自知不低,甚至是可以比肩于一些大妖王...
这样的战斗,妖王都没有旁观资格!
只有大妖王,才能观摩接下来注定惨烈的战斗;尤其是那抹金色的火焰,样式与特征已经从侧面说明了来者的身份!
对所有妖族都具有相当大的克制作用的纯质阳炎,配合上一位实力保守估计为大妖王的人类强者,以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过的神秘法宝...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每个妖王皆清楚这场战斗的凶险。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即便梵云飞是妖皇,也架不住如此多的克制;幸好王权剑没被带来,要是王权剑也出现在了这个人类的手中,今日的西域,怕是真要染上一位妖皇鲜血!
毕竟...
以妖王修为,完美的执掌王权剑,就可以匹敌一位妖皇,这在人妖两族的高层眼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对于底层的妖怪来讲...
只需要知道王权剑很厉害就可以了。
可惜...
它们都是妖王!
所以自然很清楚,一但这位人类在现有的基础上执掌王权剑,所应该发挥出的恐怖实力。
至于说,凭借着外在的表象,来判断这个人类的法宝究竟是不是王权剑,并决定是否撤离...
抱歉。
这种愚蠢的想法,没有任何一个妖王会产生。
没有任何规矩规定,王权剑就必须被使用者时时刻刻的带在身边,一刻也不能从身侧离开。
因此,找个捧剑童子,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一种可能。
因此,无论这种可能是否存在,其实都不妨碍它们提前撤离,反正它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可惜,当陆渊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无论是妖王还是大妖王,乃至于妖皇,就都被断绝了离开的退路!
“这特么都是什么东西!”
伴随着一道厉喝,数十只五米余长的土矛被硬生生的撞碎,娇俏的女子不安的摆动着身后的蝎尾,无奈的看着面前什么也看不到的东西。
说实话。
哪怕面前是个人或妖,她都能摆脱眼下的困境。
偏偏什么都看不到,但就是阻挡住了她离开的道路;面对这种疑似由法术构建出来的未知物品,她的蝎尾实在是发挥不出太多的作用。
不过...
这名蝎尾女子很快就不为自己眼前的困境所犯愁了。
因为,在她选择放弃这条路,准备另寻出路的时候,周围的各处也或多或少的响起了一句句的破口大骂。
很显然,也都是没打破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被迫以一种屈辱的姿态圈在了这座城池里!
而且。
从这一句句的骂声中可以分辨出,整座城池应该是没有任何明显的死角,想要另找出路,就算是真的有出路,时间上估计也来不及。
所以...
面无表情的抬起手,蝎尾女子黑着脸安分守己的蹲在原地,无视掉周围几个妖王鄙视的目光,默默地观察着不远处战场的形式走向。
兽族凶悍,可不是说说的。
在发现去路被阻后,一位位妖王竟然默契的选择了一条极其愚蠢的道路——围杀那名人类!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只有死战!
这,就是兽族的凶悍。
即便明知不敌,也不愿意任人宰割。
只不过...
“若真的有几分良知,那就不会选择助纣为虐了!”
“哪怕是避而不见,其实也足以证明你们的无辜。”
“甚至是默不出声,在某种程度上有认识可以被初步原谅的。”
“可惜...”
“你们全都没有做到!”
普普通通的制式长剑上,再度燃起了一抹金色的火焰,伴随着一道道金色剑光的悦动,一蓬蓬血雨,在蝎尾女子颤栗的童孔中喷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