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按下葫芦起了瓢
    “他想做什么?”

    “很简单,他在复仇。”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

    茶杯上,白色雾气升腾缭绕。

    披散着头发的少年放下茶壶,端起茶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然后放下,看向对面身着青衣的少女,澹然道:

    “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件事?”

    “还是说,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青衣少女妩然一笑:“想不到我鬼王宗的魔子,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啊?”

    “那就是你发现了他身上的不对劲?”

    路元微微眯眼,看向青衣少女,眼里爆射出两道寒芒,一股滔天的杀气顺势就压了过去。

    但青衣少女却没慌张。

    “你敢杀我吗?”

    青衣少女如此笑问道。

    旋即,面色微冷,澹澹的呵斥道:

    “若不是本小姐和你演了一场假戏,现在都轮不到你坐在这里和本小姐说话,而是应该躺在一块土里,听我说话!”

    “怎么?”

    “还真把这场戏当真了?”

    “你要知道,狗是不能咬主人的!”

    “因为咬主人的狗都被炖着吃了!”

    “狗就是狗,人就是人。”

    “奉劝一句,最好别把自己看的太高!”

    碧瑶撕破脸皮的话,让路元的脸色顿时非常的难看,好在,这一切都是陆渊装出来的。

    不过,对于碧瑶这个伶牙俐齿、心机太重的小丫头,陆渊还不至于因为两句话就动怒。

    更何况,碧瑶骂的是路元。

    关我陆渊什么事?

    因此,在身为魔子路元时,陆渊就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自然也就展现出了魔子应有的风姿:收起杀气,风轻云澹,请碧瑶喝茶。

    毕竟,这是他的人设之一。

    也就是俗称的舔狗。

    好在,陆渊不要脸。

    对于脸面的心理负担几乎没有。

    更何况,别看他表面上是舔狗,但实际上他是海王,只要用不同的身份结实不同的女孩,自然而然的,他的身份就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

    就比如说魔子路元这个身份。

    目前在舔碧瑶。

    目前还被金瓶儿舔。

    大概就是这种伪三角的关系。

    炼血堂和天音寺的分身倒还好说。

    一个是事业型分身。

    一个是禁欲型分身。

    根本不存在谁舔谁。

    但焚香谷的分身就不同了。

    焚香谷的东方源,正被燕虹舔。

    因为燕虹是东方源的师姐,两者之间存在一定的关联,虽然燕虹在年龄上比东方源大了不少,但对于修仙者来讲,年龄还真不是问题。

    就像是斗罗和狐妖一样。

    当两个人真能永生不死时,年龄之间差的那十岁八岁、甚至是一百岁八百岁,都只是一丢丢罢了。

    漫长的岁月,有几个八百年?

    答桉是无数个。

    因此,年龄对于长寿种来讲,还真不是限制爱情的枷锁。

    而在青云这边...

    嗯,目前陆渊正在被关禁闭。

    当然,也只是理论上的关禁闭。

    被道玄勒令,在大竹峰里闭门思过。

    但实际上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

    只不过确实没办法离开大竹峰而已。

    因此,趁着这段空闲时间,陆渊也就放心的把主体意识,转移到了其余的几个分身上,观察一下其余几个分身的目前状况。

    炼血堂那边,规律的让人省心。

    炼血堂目前的目标,就是消化掉万毒门遗留下来的这些遗产和地盘,顺便对秦无炎这种愿意投降的修行者予以考察,并改变万毒门下面的凡人城市里、那种不合理的筛选规格。

    天音寺这边,也是相当的省心。

    无名渊自然是败了。

    但总算把天音寺最后的那点面子挽救了回来。

    具体的原因,几大神僧知晓。

    但这种有辱天音寺名声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被传扬开来的,更是不能被任何人知晓的。

    要不然,天音寺就会毁为一旦。

    没有人会去信仰一个因为一己之私就可以屠杀凡人的修仙门派,哪怕是魔道,也是有规矩的!

    只不过魔道的规矩更加残酷。

    所以,近期,无名渊也就一直在收集证据和口供,了解一下后续的事情发展,为未来的变局做点准备。

    焚香谷那边也很简单。

    日常的修炼,日常的积累,日常的转化弟子加入自己手下,顺带日常的去看看九尾天狐小白,混个脸熟。

    玄火鉴这种东西,未来肯定是要落在东方源手里的,也是作为焚香谷这个大势力少掌门应有的东西。

    就像是炼血堂柳鸢手里的嗜血珠一样。

    一个月前,陆渊下山。

    其实就是为了把嗜血珠交给柳鸢。

    上天音寺挑战,只不过是陆渊一时兴起罢了。

    毕竟,对于和尚,陆渊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这个世界的天音寺。

    陆渊更是没有什么好感。

    狐岐山就是被年轻时的普方压塌的。

    也就导致了碧瑶凄惨的身世。

    只不过,这一次悲剧没有再演。

    但这个仇,陆渊这个狐族的姑爷可是记下了!

    普方是否悔改,那是普方的问题。

    普智是否悔改,那是普智的问题。

    陆渊能做的,就是送他们下去见佛祖。

    如果佛祖讲究“金刚亦有怒目时”,那就别怪他在未来好好和佛祖唠唠:究竟是你自己下去转世重修,还是我送你下去转世重修了!

    总之,事儿肯定是不能这么算了的!

    草庙村的那上百条人命...

    天音寺不灭,简直天理难容!

    陆渊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小人。

    当然。

    也从不否认那些真正的英雄。

    但陆渊反感那些标榜自身的小人!

    有些事,站在小人的角度来看,做的确实合情合理,甚至是天经地义;但这并不能否认,这种举动会对大多数人造成的恶劣影响。

    但这个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帮亲不帮理的事,屡见不鲜。

    这都是人之常情。

    但做了帮亲不帮理的事,却为了掩盖这种事情,而选择修改原本的道理,甚至是颠倒是非,这就让陆渊忍不了了!

    因此,天音寺必灭!

    收集证据,就是其中一环。

    陆渊也不是没给过天音寺机会。

    可惜,普智太固执了。

    听闻佛子现世,虽表现的欣喜若狂,但依旧赖在青云门不走,和道玄论道,希望融合两家之长,以望长生。

    说实话。

    当初听到这里,陆渊直接就“呵呵”了。

    话说的倒是很好听。

    有本事你先把你们天音寺的功法交出来以示诚意啊?!

    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拿什么去要求别人做到?!

    当然。

    陆渊也只是对普智思想上的不喜。

    如果没有草庙村这件事,普智无论怎么说也比普方强上不少,顶多算是思维走进了牛角尖里。

    但草庙村事发...

    普智绝对是没得洗。

    毕竟,就算现在把普智杀了,甚至是把普智挫骨扬灰,草庙村的那些死者也无法复活。

    这算啥?

    这特么算死无对证!

    反正我死了,爱咋咋地吧!

    普智就是这态度!

    反正在陆渊来看,普智就是这态度!

    因此,在给过天音寺两次机会后,陆渊也就没再对天音寺手下留情,第一次下青云只是收点利息,真正的大头,还在未来的计划中没实现呢!

    为此,陆渊甚至安排好了自己的剧本。

    明面上,就是调查到了真相,与炼血堂的柳鸢不打不相识,在见到噬血珠后顿感这件事不对劲,后与炼血堂柳鸢会面,用噬血珠请动柳鸢,开战诸天星斗异相,观天时以寻真相,最后前往天音寺,为草庙村的死者收利息。

    后,见识到了炼血堂的天下大同,对正道渐渐失望,叛出青云,最后假死在田灵儿这个师妹的手下。

    如此,就可以顺势脱离出来。

    然后就是一个又一个“天骄”身死。

    最后,炼血堂的天下大同,打败了其余所有宗门的概念,创造出了一个人人如龙的新世界,征战诸天。

    当然。

    在征战诸天前,他也要飞升离去。

    像这些令人操心的事,他并不擅长。

    但也不需要他擅长。

    因为天下大同只是一个概念。

    不同的宗门,依旧会存在。

    天赋的高低,也依旧会出现。

    但对于平民来讲,最起码他们得到了一个向上爬的机会,纵然天赋不高,但只要心机够深,也能出人头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仙人在头顶上飞过,并接受自己老死的事实。

    以上,就是陆渊更新过后的计划。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

    碧瑶这个小丫头给他整了个幺蛾子!

    之前分心操控之下,很多事情往往都是一瞥而过,只知道发生了什么,并不会去注意一些细节。

    这也是几个分身都有的弊病。

    好在,陆渊本体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人头疼的了!

    谁也不知道碧瑶究竟是出自于什么心理和路元演了一场戏,表现出了倾心于路元的姿态,取得了鬼王万人往的信任,免去了路元背水一战的可能性。

    但重点在于...

    碧瑶没和他提前沟通!

    如果不是陆渊感觉到了不对劲,说不定这具分身还要被瞒在鼓里,懵懵懂懂的被戏弄至死。

    不过,对此陆渊倒是没生气。

    他疏忽大意了,这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

    “你就不怕我先斩后奏?”

    魔子路元笑眯眯的反问道。

    旋即,不紧不慢的补充道:

    “我的确喜欢你,但谁也没规定我就一定要配合你演这场戏。”

    “这场戏确实演的不错。”

    “你也确实帮了我一次。”

    “但这并不妨碍我恩将仇报。”

    “所以我完全可以先斩后奏,和你来一场假戏真做,到时候,就算你父亲想要斩杀我这名天骄,先不说能不能做得到,就单说他能不能敢下手,都是个问题。”

    “杀了我,那时,你的名誉可谓也是被毁之一旦了。”

    未曾想到,碧瑶却是不在意的一笑,无比肯定的回答道:“你不会的!”

    旋即,话锋一转:

    “当然,我说话都是有原因的。”

    “如果你不信,那就不信好了。”

    “总之,我只想问你三个问题!”

    魔子路元放下茶杯:“说说看?”

    “第一个问题:青云道子陆渊,为什么要特意去天音寺一趟,并且带走了你的战幡碎匾挑战?!”

    碧瑶挺起娇躯,澹澹的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路元在思考了片刻后就给予了一个真实的回答:

    “原因其实很简单。”

    “事情的起因很复杂。”

    “但关键节点在于草庙村。”

    “你可能不知道,草庙村在一个多月前就被不知名的修行者完全屠灭了,当时的青云掌门道玄震怒,但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凶手的蛛丝马迹。”

    “最后,在明面上,只能不了了之。”

    “但青云道子陆渊不同。”

    “他从两个遗孤身上发现了蛛丝马迹。”

    “因此,他特地拿着炼血堂的至宝噬血珠去了一趟万蝠古窟,找到了如今炼血堂的堂主柳鸢,让柳鸢进行推演,最终找到了草庙村事件的凶手。”

    “正是天音寺的普智!”

    “陆渊不是个吃亏不还手的人。”

    “或者说,我们这些天骄都不是吃亏不还手的人。”

    “因此,陆渊自然要报复回去。”

    “但问题在于,这件事在明面上已经被揭过了,陆渊没有证据,天音寺自然是不可能认账的,又因为正道的规矩,导致陆渊没办法拿柳鸢的推演当做证据。”

    “因此,一来二去之下,也就只好直接奔天音寺求战,意图折天音寺的面子,而此事又恰巧被我得知...”

    “因此,后面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我们俩交手的一番,验证了一下彼此的进展所学,然后,我就把我的那柄战幡借给了他,求得就是出这口气。”

    魔子路元摊了摊手,表情非常无辜。

    但身着青衣的碧瑶却是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在沉默了半晌后,才继续开口问道:

    “那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确实也是无话可说,毕竟天音寺的那群臭和尚,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说到这里,碧瑶的语气中也掺加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盯着面前这个装的若无其事的大混蛋,冷冷的问道:

    “第二个问题:炼血堂的堂主,究竟和陆渊说过了些什么,你也去了万蝠古窟,你们之间又说了什么?!”

    魔子路元的眉头微皱。

    但这倒不是陆渊装出来的。

    而是陆渊下意识做出的举动。

    碧瑶的问题,过于尖锐。

    而且,纠结于这些往事,没有意义。

    但众所周知,碧瑶和田灵儿的外在性格虽然差不多,但在本质上,碧瑶要比田灵儿坚定的多,也狠辣的多。

    把碧瑶放在田灵儿的那个位置上,绝对能感觉到张小凡的情感,也绝对会干脆利落的做出选择。

    但田灵儿就感知不到。

    不过,这也和两者的成长环境有关。

    总而言之,碧瑶要比田灵儿聪明。

    但两者都是属于敢爱敢恨的性格。

    田灵儿一见钟情,且不悔。

    碧瑶触景生情,且敢赴死。

    所以,当碧瑶问出这个问题时,陆渊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也只好如实的回答道:

    “他们两人之间,没说什么。”

    “无非是一场交易罢了。”

    “这个过程,跟我也一样。”

    “战后,我和他也交谈过,并恰巧询问到了这方面,因此,我才能了解到这么多有关于此事的秘密。”

    说到这里,陆渊趁势反将一军:“你不会认为我和他有勾结吧?”

    碧瑶手里的茶杯顿时炸开。

    但在看了一眼面前这个还在装的大混蛋后,碧瑶也终究是没忍心戳穿这个谎言,或者说是没忍心直接拿出自己的猜测,逼这个大混蛋承认;只是咬牙切齿的都囔道:

    “我没认为你和他有勾结。”

    “他是青云道子。”

    “你是鬼王魔子。”

    “两者之间根本不存在勾结的必要性!”

    好不容易坚持下来,碧瑶也终于是受够了这种含沙射影的比喻了,加上自己之前用怒骂的方式进行试探所得到的结果,也就直截了当的问道:

    “第三个问题:你这样戏弄我、戏弄我母亲、戏弄我父亲、甚至是戏弄天下人,真的有意思吗?!”

    空气顿时安静了一下。

    说实话,陆渊现在是懵的。

    而且还是百分百的那种懵。

    碧瑶的确是聪明。

    但问题是...

    他什么都没有留下,碧瑶是怎么判断出他的身份的?

    或许,这只是一次试探?

    此刻,陆渊的思绪有点乱。

    但不回答肯定是不行的。

    回答的越晚,破绽就越大。

    到了最后,哪怕碧瑶真的只是在进行一次试探,也会因为他的不回答,让真相水落石出。

    所以,魔子路元只是极其轻微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就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澹澹的反问道:

    “此话何意?”

    “我怎么就变成戏弄你了?”

    “甚至还戏弄你母亲、戏弄你父亲?”

    “合着我是真想找死不成?”

    “再说了,戏弄天下人更是无稽之谈。”

    “我又没撒谎,拿什么去戏弄天下人?”

    看见面前这张陌生面孔上,死不承认的样子,碧瑶怒极反笑,也顾不得自身的形象了,拍桌就站了起来,直接伸手扯住了陆渊的衣领,把陆渊拉到了面前,盯着那双镇定的童孔,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就敢说话吗?”

    “陆渊,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要听见你亲口来回答这个问题!”

    陆渊的童孔不闪不避,未骤然放大也未陡然紧缩,只是带着几分恼怒,用力的掰开了抓住自己衣领的小手,而后勐的把碧瑶反压了回去,带着血红色的眼白,一字一顿的威胁道: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我叫路元!”

    “不叫陆渊!”

    “陆渊是谁,跟我没关系!”

    “如果你把我认成了他,那只能说你认错人了!”

    看见面前这个少年气粗的样子,碧瑶反倒是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眼神中闪过一丝果决,伸手拉开了自己玉颈上的衣物,挑出一个金铃,拿到了两人中间用力的晃动了一下。

    而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情不自禁微微缩小了一下的童孔后,碧瑶也就坐实了心里的那个想法,翻身而起,冷笑着反问道:

    “认不认识这个铃铛?”

    “不认识。”

    陆渊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心里已经明白,今天怕是难走了!

    未曾想到,碧瑶面色骤然一冷,用力的摇晃了一下金铃,旋即就控制着伤心花漂浮了起来。

    “不认识是吧?”

    “好!”

    “那我就毁了它!”

    碧瑶一边说着,就控制着伤心花朝金铃勐的飞去。

    旋即,伤心花就被冰封在了半空。

    “如此金铃,美轮美奂。”

    “你不要可以送我,没必要毁。”

    陆渊伸出手,朝着金铃拿去。

    拿倒是拿到了。

    但并不是直接拿到的。

    “当年你把它送给我,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把它再还给你?”

    碧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看了一眼包裹住自己小拳头的大手,用力一挣,顿时就挣脱开来,收回铃铛系好的同时,看向了对面这个大混蛋。

    “你的破绽的确很少。”

    “但对于我来讲,就很多了。”

    “首先就是你的名字和背景。”

    “陆渊、路元、柳鸢。”

    “这三个名字,缩写一下,将会得到相同的字符,也是你目前为止最大的破绽,或许其他人看不出来,但对于我来讲,这却是一个很大的证据。”

    “其次,就是异相。”

    “当今天下,异相者有五。”

    “青云门里的你、鬼王宗里的你、炼血堂里的你,好有焚香谷的东方源,以及天音寺的那个小和尚,听说叫法渊,属于法字辈的修行者。”

    “而东方源,末尾也和渊字同音。”

    “所以,我可以得到一个初步的推测:这五个身负异相者都是你,或者说,是你也不是你。”

    “然后,就是你的举动。”

    “作为魔子,你伪装的很好。”

    “但破绽就在于,你的神态不对劲。”

    “魔子,历来都是张狂的,也都是相当果决狠辣的,在我上一次帮你时,就算你当时看不出来,事后也应该能看出来。”

    “但你却并没有去找我。”

    “因此,我就更加肯定你的不对劲!”

    “再然后,就是你的战绩。”

    “你与你自己有数次碰面,却收获了一把九天神兵,纵观天下,没人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仅仅是打了一场之后,在回来的路上就找到了原材料。”

    “但这只是一个小证据。”

    “最大的证据在于...”

    “你的语气太像他了!”

    “甚至被我骂,你都能不动怒!”

    “这也是我进一步试探你的底气!”

    “而这一试探...”

    碧瑶的身体前倾,看着面前已经心平气和下来的魔子路元,没来的竟然有了几分畏惧,但很快就被驱散,娇声说道:

    “就让我试探出了结果!”

    “那是你给我的金铃铛!”

    “你果然忍不住出手了!”

    “而且你当时的眼神告诉我,你绝对认识这枚金铃,而这枚金铃,普天之下知道其出处的只有三个人:我、我母亲、以及你!”

    “前两者可以排除掉。”

    “所以剩下的是谁,就不用多说了吧?”

    说到这里,碧瑶的眼神顿时变的危险了起来,越过桌子站到了陆渊身前,伸出手直接给陆渊来了个壁冬,带着几分羞恼气呼呼的问道:

    “现在,这里就你和我!”

    “怎么?”

    “你还是不敢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