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煜目光如炬,凝视着凤栖染,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在下有一位至亲,近日淋雨后不幸染上风寒,宫中御医却束手无策,病情总是反复。”
“那日在公主府,我见你那七白膜是用药材研制而成,想必凤姑娘是精通药理的,特前来求药。”
凤栖染眉梢微挑,她心中明白,秦鹤煜所言的“至亲”定非一般人。
此事若能妥善处理,是有机会赢得七皇子的好感的。
虽这七皇子并不受宠,但凤栖染知道,他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的纨绔暴戾。
然而,此事同样风险重重,一旦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她沉吟片刻,谨慎回答:“七皇子过誉了,栖染医术有限,但若能为七皇子分忧,自当尽力而为。只是,能否先告知是何病症,也好让栖染有个准备。”
秦鹤煜见凤栖染并未直接拒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简明扼要地描述了病症:“自那日淋雨后,她就总感觉后背区域痛,难受,心脏闷闷的。”
凤栖染听后,心中有了几分把握,但仍然表示需要亲自诊断后才能确定治疗方案。
“既然如此,凤姑娘可否随我前往一见?”秦鹤煜提出了邀请。
凤栖染微微颔首,她需要小心应对,不能有丝毫差池。
两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凤府,秦鹤煜带着凤栖染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宅院。
这里环境幽静,守卫森严,显然不是寻常之地。
进入内室,凤栖染见到了躺在床上的病人。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面色苍白,呼吸微弱,显然是有些难受的。
凤栖染上前仔细诊断,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心肌炎,加上伴有严重的体寒。
“七皇子,病人的病情颇为复杂,需要特别的药物和疗法。栖染会尽力而为,但成与不成,还需看天意。”凤栖染认真地说道。
实际上凤栖染是有九成把握的,但她习惯凡事都给自己留条后路。
秦鹤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点了点头:“凤姑娘请尽管施为,所需药材,我自会安排。”
凤栖染开始了治疗,她运用了自己精湛的医术,开了些药方,只要坚持服用,定能驱除女子体内的寒毒。
这女子因长期体寒,加之久不见阳光,肤色都是泛黄的。
凤栖染还巧妙地运用了一些药妆中的特殊成分,用来改善女子暗黄的肤色。
把两张药方交给秦鹤煜,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婉拒了秦鹤煜送她的好意,凤栖染踏着月色又悄悄潜回了姬家大宅。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姬家大宅就迎来了公主府里来的贵客。
竟是婉宁公主亲自登门。
婉宁到时,凤栖染还在做梦,她竟是就那般等在前厅。
姬家上上下下的女眷也只能陪在其身边。
“这个凤栖染,好大的架子,都日上三竿了,还睡!”乔姨娘似是看不下去,嘟囔了一句。
婉宁公主轻轻一笑,她的气质高贵而不失亲和,对乔姨娘的抱怨并未放在心上。
她转头对身边的侍女轻声吩咐:“不必着急,凤姑娘想必是昨晚辛苦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侍女颔首,静静地站在一边,婉宁公主则优雅地坐在前厅的主位上,耐心地等待着。
不多时,还是琉璃实在看不下去,才叫醒了凤栖染。
得知婉宁公主亲自来访,她不慌不忙地整理衣装,后来到前厅。
见到婉宁公主,凤栖染施施然行礼:“凤栖染参见公主,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婉宁公主温和地摆了摆手:“凤姑娘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凤栖染微微一怔,怎么最近都有事相求?随即答道:“公主言重了,有何吩咐,栖染自当尽力。”
婉宁公主微微一笑,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凤栖染:“这是本宫特地带给你的,以表谢意。”
凤栖染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镯,玉质温润,雕刻精细,显然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实际上凤栖染心知肚明婉宁公主表达的什么谢意,自是天大的谢礼她也是收的镇定自若。
婉宁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她对身边的侍女轻声说道:“凤姑娘的药妆,果然名不虚传。昨日我试了试,肌肤感觉清爽了不少,肤色也有所改善。”
说着,还特意把脸颊朝向女眷坐的方向不动声色地伸了伸。
侍女恭敬地回答:“公主的赞誉,凤姑娘定会深感荣幸。”
婉宁公主微微一笑,转向乔姨娘,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乔姨娘,凤姑娘的药妆那是极为珍贵的,她想休息就休息,还请您不要妄加评论。”
乔姨娘闻言,虽是恼怒极了,却是有怒不敢言,连忙低头:“是,公主教训得是。”
凤栖染知道婉宁公主肯定是会看中自己的药妆,却没想到婉宁会这么给她面子。
不仅自发地帮她宣传,还肯维护她。
心中感激,嘴上也是要表达的:“公主的赏赐,栖染愧不敢当,也定会珍藏。”
婉宁公主笑着点头:“凤姑娘不必谦虚,你的才华,本宫都看在眼里。今日前来,也是想问问凤姑娘可还有这七白膜?”
凤栖染心中一暖:“公主的赏识,栖染铭记在心。只是当初也是做来自己用用,就没有做太多。公主有需要,我自是可以再做的。”
婉宁公主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又与凤栖染交谈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凤栖染亲自将婉宁公主送出府门,目送她离去。
回到房中,凤栖染打开盒子,玉镯安安静静地躺在盒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还不等她把盒子收起来放好,门外就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显然是朝着凤栖染的厢房这边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