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萧剑心想起来时路上的灵感,便问比比东“老师,武魂能用外物敲打锤炼吗?”
比比东不解“你的意思是?”
“我的武魂质感很像金属,我在想,能不能像打铁那样把它打造成别的。”萧剑心有些不好意思。
胡列娜吃惊道“你可真能异想天开。”
比比东也很惊异,思索一阵,回答说“这个想法确实如娜娜说的,太过天马行空。不过,器武魂本就是当外物用,敲打锤炼应该是无碍。只是,有器武魂被外力击碎的,从未有过器武魂靠外力改变样子。”
萧剑心正有点失落,比比东又说“不同的是,器武魂面临外部击打,有赖于魂师魂力维持,你却是自己也希望武魂改变。所以你想试试,老师不拦你,给你几点建议。”
见老师并未否认自己的想法,萧剑心很开心“谢谢老师,您说。”
“第一,自己动手,不要让外人帮你做。”
胡列娜问道“老师,这是为什么啊?咱武魂城又不是没铁匠。”
“武魂受到外力击打,会有很细小的反应,外人无法感知,自己也很难描述出来。剑心是为了改变武魂,敲打锤炼的角度、力度自然要受武魂反应的影响。不会打铁,可以现学。”
“明白了,老师。”萧剑心道。
“第二,敲打时,带着魂力做。这一点,等你魂诀练得很熟练时再付诸实施。这样,即使锤炼不出结果,你的修炼也没有耽搁。”
见老师为自己考虑的这么周详,萧剑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感觉不适,立即停止,及时报告老师。”比比东紧紧盯着萧剑心的眼睛。
萧剑心很感动;“老师,您放心。”
比比东嫣然一笑,“好了,继续吃饭。”
从教皇殿回来,师姐弟二人来到教学楼的空室,胡列娜传授魂诀的全部内容给师弟。比起入门法诀,要复杂不少。教授完,胡列娜看着师弟接连运转一十八次,越来越快,越来越顺畅,方才放心离去。
次日,萧剑心便来到铁匠铺。铺里的人见他一个小孩子说要学习打铁,只当是玩笑。直到看他怎么也轰不走,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才认真起来。
铺子的当家人姓吴,吴铁匠仔细打量一番萧剑心,问道“小朋友,看你的样子,是魂师学院的学员吧?你们魂师哪儿会看上打铁这种粗活?快别消遣我们了。”
铁匠在大陆上地位不高,武魂城又是魂师的圣地,萧剑心虽然年纪幼小,却是魂师学院的正式学员,将来必定能成为魂师,所以吴铁匠说话很客气,但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萧剑心诚恳的说“大叔,我是真心来学打铁的。我会付学费的。”说着拿出一个银魂币,这是他专门问胡列娜借来当学费的。
吴铁匠脸色好了很多,仍有些不解的问“你不好好上学,早点当上魂师,跑来学这个有啥用?铁匠可是个很低贱的职业。”
“任何职业都有它存在的价值,没有谁比谁更加高贵。”这是叶隐先生在作品里说过的话。
吴铁匠有些感动,说道“要是这样,你愿意试试就来吧。提前告诉你,打铁很辛苦的。”
“谢谢大叔,咱什么时候开始学?”萧剑心大喜,赶忙问道。
“随时都行。不过,你这身……”
萧剑心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武魂学院院服,确实不适合打铁。当下问吴铁匠借了一件衣服,跟着吴铁匠学习打铁。
“打铁最重要的是火候,你先学拉风箱。熟练之后,再上手锤打。小郑啊,你去忙别的,风箱让给这位小朋友。”吴铁匠对正拉风箱的青年人说道。
“大叔,我姓萧,您叫我小萧好了。”萧剑心一边说着,一边坐到风箱跟前,照着青年的样子拉了起来。
“要这样拉……”
从此之后,每逢旬末,萧剑心都会挑一天来到铁匠铺学习打铁。他年纪小,锻造锤对他来说,颇有些难以挥动。好在他魂诀已颇为熟练,初时虽做不到在锤炼时运转魂诀增力,却也可以在疲累不堪时消除疲倦。
后期在挥舞锻造锤时能自由运转魂诀,便不觉得锻造锤有多么重了。这样,随着锻造锤的一下一下挥动,萧剑心逐渐掌握打铁技术的同时,他的魂诀修为也越来越高。终于,在能独自锻造出铁剑后,萧剑心开始了对自己武魂的锤打锻造。
为了方便萧剑心锤打武魂,比比东特意在教皇殿腾出一间房子,装修成铁匠铺的样子给萧剑心用。旬末两天,萧剑心便都在教皇殿待着,一边修炼,一边锤打武魂。
学院里,从第二旬开始,新生也被要求每天进行晨跑,晨跑成绩计入学期总评。萧剑心体力不算特别出众,靠着他在同级内最好的魂诀修为,晨跑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齐天龙甚至精英班的叶能言这些强攻系的都只能瞠乎其后。
徐书洁老师的理论课已讲到各色武魂的发展路线,各自的特点、不足以及辅助系和日常系分支食物系武魂的与众不同之处。萧剑心听来听去,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武魂到底能对应上哪一类。
他也曾请教过徐书洁,徐书洁告诉他,自己也从未听闻过萧剑心的武魂。但萧剑心借着外力打造武魂的想法她很支持,说这未必不是一条道路,说不定还能有新的发现。还建议他有空可以多去图书馆找找资料。
常建的实修课,也开始了新的内容。
“你们的魂诀差不多都练会了,今天开始,教你们武魂长拳。别以为魂师主要靠武魂,拳法修炼就不重要。这套拳法威力不大,却是基础中的基础,也是根本中的根本。能锻炼你们身体各处的柔韧性、协调能力,让你们能够更好的掌控自己的身体。配合魂诀练习,还能让你们更迅速、更高效的运转魂力。”
“今天第一天练,练会、记熟动作,就算你们合格。明天开始,要配合着魂诀练。不仅拳法要打得行云流水,不能有磕绊,魂力也一样要做到这点。拳到魂力到,内外合一,没有半点儿差异。”
说完便将这六六三十六路长拳打了一遍,只见他身随掌转,拳法扫处,劲风呼啸。学员们虽然站得不近,却也觉拳风扑面,呼吸困难。
武魂长拳虽然只有三十六招,但每招都有三四个变化,一套下来,几乎囊括了人类能做出的所有动作。常建打完一套,讲解了一遍注意事项和难点、要点,之后又带着学员从第一路打起,直到将整套教完。
学员们练习拳路之时,又着重讲了讲各种发力技巧,如何运用身体的各处关节,如何扭动能让劲力最大化。萧剑心一听,便觉这些技巧和打铁时使劲儿的方法异曲同工,只是更加巧妙。打铁时,用上这些技巧,效果应该更好。
虽然武魂的锤打效果依旧不显,但经过这段时间魂诀的修炼和不断的锤打练习,萧剑心不仅身体明显健壮多了,魂诀的修为虽然远不到心到力至的境界,却也已经可以随时随地运转魂力,不再是非要冥想状态下才能自由运用。
如此过了三个月,萧剑心的武魂长拳已练得得心应手,炉火纯青;此外,他异想天开的以木剑当右手,创立的一套武魂三十六剑,也已初步有了眉目;最让他高兴的是,他的武魂终于对锤打有了反应——明显比之前扁了很多,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甚至暂停了一晚上的修炼,拉着伙伴们在食堂二楼,花光所有的积分,点了一桌菜,好好庆祝了一番。
吃过饭后,除了齐天龙和许宇要回去补作业,叶家兄妹,柳轻轻和萧剑心四人边聊天,边散步消食。走着走着,忽听前面有打斗的声音,原来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演练区。
开学以来,因为演练区有正经对练的时候,大多是在他们上课期间,除了观摩课,萧剑心很少来这里。叶能言却经常逃文化课来这里看热闹。但这么晚了还有人对练的情况,很少碰见。四个人都掩饰不住好奇心,偷偷摸了过去。
演练区拥有整个学院最大的一片空地,上面建有十几个擂台。现在,正是六号擂台上有人对练。
其中一个被暗红色光影笼罩着,已是武魂附体状态。武魂表面呈深褐色,仿若岩石一般,头上生有两对犄角,双臂修长,外部更有燃烧着的暗红色火焰,气势极为惊人。
萧剑心等四人虽对武魂附体状态并不陌生,但正当深夜,暗红武魂这等气势还是震撼了他们。
然而对面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银白色人影竟对这骇人气势视若无睹,直扑过去,手上两把圆月弯刀猛地劈向对手。暗红武魂不躲不避,挥起右拳,正面迎击,打将过去。
“砰”的一声,弯刀与铁拳正面相撞,散向四周的余波震得偷偷围观的四人耳膜发疼,真是威力惊人,令四人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