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三进的院子,我立刻将门关紧,也没走远,就跌坐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个小时,白灵打来电话,我立刻接通。
对方没说话,一直在沉默。
我嗓子受伤,废了半天力气,才艰难道:“没事了。”
对面立刻传来呜呜的哭声,白灵啜泣道:“太好了,我还以为要给你收尸了!”
我浑身脱力,那股神秘力量消失的瞬间,我感觉周身的力气也被抽干了。
“程夫人要破境,我在这守着,你照顾好潘小子。”
白灵那边停顿了片刻,手机里就传来一个男声:“我马上赶过去,你坚持下。”
说完电话就挂了,我的手不停的发抖,没握住手机,手机滑到地上,我都没力气捡。
半个小时后,黑衣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他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晃来晃去,最后定格在我面前。
他蹲下身盯着我,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但我却没力气说任何话。
黑衣男人叹了口气:“怎么伤的这么重?”
“也对,能从那么厉害的鬼手里逃脱,全身而退,保住命就不错了。”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不用想我也知道,自己肯定在医院里。
果然睁眼一看,目之所及全是一片惨白。
白灵激动道:“你终于醒了,快喝点水,医生说你脖子差点断了,这周都不能说话。”
我眨了眨眼睛,费力的抬起头,喝了大半瓶水才觉得舒服了些。
白灵重新坐在椅子上说:“我给师兄发了消息,他说待会儿带饭回来。”
我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想问问那只木镯子的事。
“那镯子被我师兄送回局里了,你不用担心,就算镯子里的恶灵还在,局里也有办法压制她!”
白灵说着拉开抽屉,拿出我的手机递给我。
我拿起手机,迅速打了一段字:那只恶灵杀潘小子是有预谋的,她和潘家有恩怨,还提到一个名字,潘鸢。
白灵不由震惊,迅速起身打了个电话,将这个情况说了一遍。
挂了电话后,她转身说:“师兄说剩下的事他会安排的,让你安心养病。”
我继续打字:潘小子怎么样了?
白灵露出笑意:“他已经醒了,程夫人破境成功,恢复神智后亲手将潘小子的魂魄送回来。”
我松了口气,只好忙活了半天,结果还是好的。
休息了一周后,我出了院,一个人走进自家的院子。
之前没什么感觉,但两位爷爷离开我后,再回到这,我心里立刻被孤独感填满了。
我快步走进两位爷爷以前住的房间,将桌子擦了又擦。
直到擦的一尘不染,才小心拿出两个空白的牌位在上分别题了他们两个的名字。
“爷爷,秋爷爷,我回来了,以后咱们爷三,还在一块!”
我苦笑了一声,给他们上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
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还以为是谁找我料理丧事。
但我转头一看,发现来的竟然是白灵。
这让我有些不解:“你师兄不是说,我已经洗脱嫌疑看了吗?”
“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白灵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别扭的说:“我想历练不行吗?”
“我发现乡村有很多诡异事件,更利于修行和历练。”
我现在比较丧,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所以我只平淡道:“随你吧。”
白灵嘟着嘴道:“你帮我搬行李。”
我有点儿奇怪的看着她,一般人出门也就带一两个行李箱,自己就拿进来了,还用人搬?
但白灵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上次的事儿本来是我自己接的活儿,却把她卷进来,我也欠了她一个人情。
再加上在医院里,她也来看望过我几次,我们俩也算是普通朋友了。
所以我闷着头儿走出院子,打算帮她拎行李。
然而这时我就见到外面停着一辆大型的面包车,车里放了一大堆东西。
被子,脸盆,枕头,甚至玩偶,衣服,鞋子,零食,还有各种化妆品,镜子,梳子,还有一只狗子。
我心里一阵无语:“大姐,你是把家搬来了吗?”
白灵双手叉腰,理所当然道:“上次不是你一再提醒我,让我把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全这里买东西不方便吗?”
“而且我要在这儿待很久,我的皮皮没人照顾,我当然也要把他带过来了。”
我抓一下头发很是认命的刚起了劳力,将她的东西一件件从车上搬进了我的房间。
“以后你睡我的房间,我睡我爷爷的房间。”
白灵皱了皱鼻子,勉为其难道:“这屋子还不错,做饭去吧,我饿了。”
说完她还从自己众多的东西里,拿出了一堆菜和一大块儿牛肉。
我接过了菜和肉,她则走到了我爷爷的房间,给我两位爷爷上了三炷香。
一个小时后,我将饭菜做好,端到前面的堂屋时,就见白灵正坐在秋爷爷的竹椅上,慢悠悠的摇晃着看着十分悠闲。
皮皮在她脚边转来转去,闷头玩儿着自己的球。
白灵外头看向我:“这么快就把饭做好了。”
我点了一下头,她立刻和我一起去吃饭。
只吃了一口酱牛肉,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你厨艺不错呀?”
说完她迅速跑进房间,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黄酒:“这可是我从我爷爷那儿偷来的,味道相当不错,一般人我可不给他喝。”
她给我倒了一杯黄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们两个边吃边聊,气氛还算融洽。
直到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家里多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多点儿人气儿,总比我自己待着强。
况且白灵还是我的同道中人,她和其他对我们敬而远之的村民不一样。
次日早上,我直接去了潘家,既然我拼了命将他们家的事儿解决了,还让他儿子起死回生,他应该给我一笔报酬。
白灵跟在我身边,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潘家这个村长的位置保不住了,他现在肯定正焦头烂额呢,你还跑来管他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