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安的大长腿十分晃眼。
微微低着头,修长手指夹着烟,烟圈缭绕。看上去像电影画报。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过关注的目光。
我没见过他抽烟,感觉他有些烦躁。
唐书怡说跟他聊公司的事简直鬼话,他才不会为公司的事心情不好。
直觉告诉我,是齐悦。
唐书怡肯定说到了齐悦。
我走过去。
“萧成安。”
萧成安抬眸,那一瞬由愠怒变成平静。
“嗯。”
“怎么出来了?”
“我带你去吃别的。”他没有回我,手指松动,烟落地,皮鞋踩上去。
我识趣地没有追问,上车。
车顶打开。
夜风肆意侵入。
萧成安看着前面,我却觉得他在放空。
为了他和自己的安全着想,我看到马路旁边有一家汉堡店,便说:“吃那个吧,我真的饿了。”
萧成安把车停到路边,我要去买。
他让我在车里等着,他去买。
两个人在车上吃汉堡喝可乐,本是惬意的事,可惜气氛不对。
我大着胆子问:“是唐书怡说了什么吗?”
萧成安咀嚼停顿片刻:“没什么。”
我该知道的,自己问不出什么。
“齐小姐倒是跟我说了很多。”我扭头,淡淡一笑。
萧成安想问,但他没有问,而是说:“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听。”
“为什么?”我咬着汉堡干瘪的牛肉饼,“你怕她说了什么?把你彻底放下了还是跟我挑衅依然没有忘记你?”
我说这话时迎上他的眼睛。
我承认自己魔障了,胆大包天了。
直到看到他眼底立起的冰冷,才泛起后怕。
萧成安的眼神太迫人,他光盯着我不说话,足以让我后背发凉。
就在我顶不住想要躲开视线时,他突然拽过我,把我抱到他的大腿上!
一阵疯狂的吻暴雨般落下。
我的氧气被掠夺,他的大手带着温热揽过我的腰捏住我的腿。
他带着发泄的怒意。
我不确定是我的话激怒了他,还是他本来就很生气只是顺着我的激怒发泄出来。
应该两者都有。
萧成安的吻技很好,新婚夜在山庄的时候就领教过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缴械投降沦落在他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地留下痕迹。
甚至能听到自己发出享受的嘤嘤声。
我被自己吓到了,这样放荡的女人,是自己吗?
明明……我很清楚他是老板,这个老公是各取所需借来的……
“咚咚咚。”
有人敲车门。
我从意乱情迷里清醒,看到帽子叔叔立刻涨红脸,下意识地低下头。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里不准停车。”
“不好意思。”
“快点把车开走,不然我开罚单了。”
“请开吧。”
我愣神,去看萧成安。
他竟捧过我,继续刚才的事!
这一次,他的怒气消散不少,变得温柔和耐心。
好像刚刚快速扫过,忘记欣赏。
这次意犹未尽地来一个二次复盘。
我的余光能看到帽子叔叔的身影,满脸充血,试图推开他。
可他惩罚我的不专心,揽我腰一把撞入他怀里。
我的臀部感觉到他腹部的滚烫,呼吸乱到不行!
……
直到我软成一滩泥,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成安才放我回副驾驶座。
帽子叔叔早就走了,雨刷器上夹着罚单。
刚刚吃下去的汉堡转化成的能量,已经被掏空殆尽。
他点了今晚上的第二根烟,似乎在消耗戛然而止的克制。
“回家。”烟抽一半弹开,声音恢复冷淡。
他没有在车上要了我,我以为是跑车的私密性不够,客观原因不允许。
回到家,萧成安径直去到他自己房间,我听到里面很快传出淋浴声,反应过来中断的这一页应该是彻底翻篇了?
我想了想,也回自己的房间。
协议书上写的很清楚,他尊重我提出的契约关系,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可以不以夫妻关系生活。
也就是,不必同一张床。
我关上门,紧靠冰冷的门板强行降火。
他的气息和手指的力道还残留在我的感官里。
明明跟他有夫妻名分,还是有一种透感严重的惴惴不安。
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不清楚。
**
第二天萧成安把罚单给我,让我去交钱。
露西打给我说新一波来面试的又来了,让我尽快回司。
我有些手忙脚乱的。
开着萧成安的那辆跑车去的交警局,车里好像还有着那晚意乱情迷的味道。
明明他创造的罚单却让我来收尾,只能说老板就是老板……
到了办理大厅,我一边跟露西发着信息一边排队。
我竟看到顾轻也在。
第一反应是他跟着我来这儿的,但看到他手上缠着绷带坐在交通事故快速处理的窗口这里,我才确定他也来办理业务。
他出车祸了?
“下一位。”
轮到我了,警官在叫。
我收回目光,递上罚单。
警官温馨提示我,现在都走线上缴费,让我绑定一下下次就可以不用来这边排队。
我想了想萧成安那个脸,微笑摇头:“谢谢,不用了。”
堂堂萧总会不知道?知道的话多半是故意的呗,不知道的话……那四十岁的老男人让他接受新鲜事物有点难。
我处理完转身要走。
“明月。”
顾轻也看到我了。
我无奈扭头。
“这么巧?”
“不巧,我单纯来替我家老公交罚单的。”生怕他又顺杆爬,我赶紧说清楚。
顾轻笑笑:“我是来处理事故的,昨天我酒驾出了点事故。”
我想说,没人问你。
但听到他酒驾,我的心还是跳了一下。
萧成安说他焦头烂额,效果真明显。
我瞄他受伤的手,“那下次别再这样了,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
顾轻欣喜:“你看你还是关心我的。”
我投以冷漠的眼神:“舅母关心外甥,应该的。”
顾轻听到这话脸上的欣喜瞬间撤销:“明月,你别这么无情行不行?因为你们的爆料害我出师不利,我现在在顾家抬不起头,说我没有办事能力。唐家本来要给我的投资额都搁置了!”
“两军交战,有输有赢。”我看着他如数家珍的抱怨,不由皱眉,“你现在是跟我抱怨不公?”
“我是找你谈条件来着。”顾轻直勾勾地盯着我,面露威胁的凉薄。“明月,咱们的七年不是你想抹掉就能抹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