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语气轻松:“多亏那场雨,旱灾缓解不少。”
庄禾却眯着眼,仰头看着悬挂在天空正中的太阳。
良久才悠悠道:“或许那场雨才是真正的开始呢?”
沈耀愣住,庄禾扭头看他:“钱暂时不用还我,赈灾许多大批银两。”
“等灾情控制,你再把钱还给我。”
事到如今,庄禾还在为他处处考虑。
沈耀想到自己对纪小纭生出的龌龊心思,顿时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庄禾可是他好兄弟,他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心思?
越是如此,沈耀心里越是愧疚,甚至不知该怎么面对庄禾。
庄禾敏锐觉察出沈耀的忧郁的心情:“今日你怎么这么古怪?”
“莫不是赈灾款不够?”
沈耀收回思绪,抿唇微笑:“没有。”
“小纭还在休息,你只能先等一会儿。”
话音落下,纪小纭由丫鬟领着来到花厅。
纪小纭一开始还懒散地打哈欠,进门后率先看到亭亭玉立的庄禾。
她愣住,眼睛瞪大,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揉揉眼睛,盯着庄禾看半晌。
庄禾微笑:“小纭,好久不见。”
纪小纭像是花蝴蝶,飞扑向庄禾怀里。
她抱紧庄禾腰肢,仰头瞪着庄禾,嗔怪道:“要回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害的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纪小纭撇嘴:“还有我的礼物你给我带了吗?”
庄禾宠溺地轻剐纪小纭鼻子,微微点头:“放心,答应你要带回来的礼物都带了。”
纪小纭再次钻进庄禾怀里,还用力蹭蹭,像是撒娇的猫儿。
在花厅的其他人尴尬地看着这一幕,他们面面相觑,莫名感觉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
纪小纭和庄禾对旁人视若无睹,两人就这样在大家愕然的目光下讲起甜掉牙的甜腻话。
蒋文还从未跟女子这般亲密过,现在瞧着庄禾和纪小纭的亲密样,只想立刻从这里逃离。
他刚迈开步子,发现沈耀还怔愣地看着纪小纭和庄禾亲密。
蒋文眉头一皱,不由分说地拽着沈耀离开花厅。
直到小院,蒋文才松开沈耀。
蒋文看一眼在花厅旁若无人亲密的两人,不由得感慨:“庄公子以后一定惧内。”
沈耀后知后觉收回思绪,余光扫过纪小纭和庄禾,唇角 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他到底在难过什么?
纪小纭一开始就是庄禾未婚妻,看到两人感情好,他应该祝福,而不是在心里吃味。
沈耀淡淡恩一声,算是附和蒋文。
蒋文是个粗人,没看出沈耀情绪不对。
“殿下,你要继续去处理公务吗?”
沈耀摇头:“不必,我先去转一圈。”
他背对着蒋文,不敢让他看出自己的情绪异样。
蒋文没多想,直接和沈耀告退。
他走几步后回头,正巧看到沈耀失魂落魄的背影。
现在的沈耀哪里还有从前是皇子时的矜贵倨傲?现在的他像是丧家之犬。
蒋文不由得摇头:“何必呢?”
同为男人,蒋文在准备拉沈耀离开花厅时,发现沈耀的眼神一直在纪小纭身上,他立马知道沈耀是个什么心思。
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可惜,如果纪小纭的未婚夫不是庄禾,或许沈耀和纪小纭还有可能。
沈耀也清楚这一点。
如果拿他来和庄禾比,庄禾比他太优越。
纪小纭能对庄禾死心塌地才是常态。
沈耀甚至在异想天开,如果他比庄禾更早遇见纪小纭,会不会现在的结果就会不一样?
然而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花厅,纪小纭一五一十讲述庄禾离开后发生的事。
庄禾也事无巨细地把自己在京城的经历告诉纪小纭。
“此事我丝毫不知情。”纪小纭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方乾从中做的手脚。
不过纪小纭能理解方乾隐瞒消息的用意。
当时她有事情在忙,根本没多余心思去解决其他事。
方乾这么做,也是为了她能不担心。
而庄禾的经历狠狠戳中纪小纭。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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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庄禾的首,眼圈濡湿:“他好歹是你爹,怎么能做到如此地步?”
庄国栋也是个拎不清的,柳茵茵那样恶毒,她生下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庄国栋怎么想不清楚。
瞧着纪小纭因担忧自己而快掉眼泪的模样,庄禾心里不是滋味。
“我现在不是美事了吗?”
“而且柳茵茵现在还在里面关着。”
庄禾温柔地抹掉纪小纭挂在眼角的眼泪,这时他的肚子响起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声。
纪小纭本来还想掉眼泪,听到庄禾肚子的敲锣打鼓声后,她‘噗嗤’笑出声。
“一路奔波,辛苦你。”
纪小纭笑道:“你有没有吃饭?”
庄禾窘迫地摇头,如果现在给
他一条缝,他能毫不犹豫钻进去。
他苦心在庄禾面前经营那么多好形象,这次全部毁于一旦!
纪小纭却觉得庄禾可爱:“走,我给你下厨做饭!”
她拉着庄禾到厨房,一份面做的很快。
庄禾看着纪小纭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
从了解纪小纭对她动心到现在,庄禾没有一刻不想把纪小纭娶回家。
能娶她,是庄禾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大火烧开后,纪小纭抓一把擀面放进锅里。
面条煮开后纪小纭才惊觉自己面条放的有点多。
想到沈耀和蒋文也没吃什么东西,纪小纭干脆多下一些面条,把两人的份儿要做出来。
等青菜鸡蛋面做好,纪小纭在碗里点上香油才把面条递给庄禾。
蒸腾的热气让庄禾食指大动:“辛苦你了,小纭。”
另外良妃面条,纪小纭让丫鬟分别送给沈耀和蒋文。
饱餐一顿后,庄禾的倾诉欲只多不少。
他拉着纪小纭的手,嘴唇蠕动,明显还有话想说。
纪小纭立马捏住他刚张开的嘴,皱着眉,一脸凝重:“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想和我聊天。”
“你我时间多的事,何必急于一时呢?”
庄禾委屈巴巴地抱紧纪小纭:“这怎么是急于一时?我为和你聊天,忍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