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折剑低头,毕恭毕敬。
“已经找妙手斋的师傅问过,那枚玉佩正是为钟家二小姐刻的,前两日才取走……正是属下找到您的时候。”
封行止指腹摩梭着手里的玉佩,眼神晦暗不明。
救他的,就是画卷里面的女子?
画里的女子生得美貌,笑脸盈盈,穿着粉色纱裙,手里拿着团扇遮挡住一半面容。
“去钟家。”
封行止吩咐道。
折剑点头应是,带着手下前往钟家。
方氏还在院子里喝茶,老头子不在,只等着到时候把钟婉意这个小贱蹄子送出去,到时候便能无后顾之忧了。
正高兴着,王妈妈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夫人,夫人,出大事了!”
方氏翻了个白眼:“慌里慌张的,能出什么大事?”
“太……太子府派人来了。”
王妈妈急了,好不容易才说完一句话,“还说是来找二小姐的,夫人,这是出了什么事!”
“当真?”
方氏几乎是从躺椅里跳起来。
“好端端的,太子府派人来干什么?是不是看错了?”
他们钟家可是商人,别说是和天家了,最多就和县丞这种芝麻大点的小官有过走动。
毕竟是生意人,方氏没被这消息冲昏头脑,以为是有什么好事,连忙问身边的丫鬟婆子:“近来城内可有什么响动?”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
终于有个的丫鬟站出来,战战兢兢道:“前两日奴婢出去采买,听说……听说有太子府的人拿了二小姐的玉佩到处在问是谁的,还,还听说,太子殿下被刺客所伤,一直到现在还没追查到凶手的下落呢。”
听到这话,钟梨棠瞬间慌神了。
她紧紧抓着方氏的手,泪如雨下:“阿娘,怎么办,那些人是不是来抓女儿的?”
要是真的被认为是刺客,她这辈子就毁了!
方氏脸色铁青,没想居然惹下这么一桩官司,对方可是当今太子,如果真的有所牵连,哪里有她解释的机会?
难道真的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被带走?
情急之下。
方氏猛然想到一个主意。
“你去房里,都交给娘,放心吧,他们带不走你。”
吩咐人把钟梨棠带到房里,沈氏带着下人去前厅迎接。
“官爷,久等了。”
方氏堆满笑脸,皱纹几乎堆到一起,阿谀奉承写在脸上。
折剑没来由的不喜,他废话不多说,拿出玉佩:“这个玉佩你认得?”
正是那枚梨花形状的玉佩,上面还刻着一个梨字。
还真是冲着她女儿来的!
方氏后背发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是我女儿的。”
“人我们要带走。”
折剑沉声道,不予多说。
沈方也没拖拉,当即吩咐王妈妈:“去,快去把那不懂事的死丫头给带去太子府,这是哪里得罪了官爷,真是罪过。”
还真是一点情面不留,连问一句都没有。
折剑对她更是嫌恶,怎么当亲娘的对自己女儿如此不上心?
主子吩咐的事已经办好,折剑带着人离开钟家,又听王妈妈说,人已经往太子府送了,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钟梨棠也跑了出来,心有余悸:“娘,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
方氏优哉游哉的喝了口茶,怡然自得。
“她去的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太子府,有她撒泼犯浑的资格么?”
现在棠儿也保下了,钟婉意也被赶了出去,还真是一举两得,只是……
“派人去薛家递消息,就说钟婉意那个小贱人跑了,这门婚事不作数。”
钟婉意那个小贱人活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她去哪里找人嫁给薛家?
王妈妈领人去办,一直到天黑才回来,鼻青脸肿的,衣服上还有一个硕大的脚印,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顿。
“薛老爷不肯罢休,那边都置办着婚事了,夫人这下说要退亲,人家不依,说大小姐跑了,那就让二小姐嫁,这……”
王妈妈叫苦不迭。
这差事,真是当得憋屈。
没等沈方发火,薛家人找上门来了。
当头的就是薛老爷,满脸横肉,一进来便一屁股坐在钟家主位上,桌子一拍,一双眼盯着钟梨棠的脸瞧。
跑了钟婉意这么个大美人,有钟梨棠也不错。
“我们薛家是你想招惹就招惹,不想招惹就随意打发的?我告诉你,要么把钟婉意给我找回来,要么,就把你的宝贝女儿嫁给我。”
方氏哪里会愿意?
本来就是为了赶走钟婉意才说的这门亲!
可看对方架势,若是不满足他,怕不是每日都要过来闹,到时候把这桩事闹大,指不定多少人戳她的脊梁骨。
方氏眼珠子转了转。
立刻来了主意。
“薛老爷,哪里来那么大的火气,我们棠儿还小,不如这样……先前说的五百两礼金不要了,我再给你送个丫鬟,以前跟着钟婉意那个小蹄子的丫鬟,湘云,改天我就把她送去你府上,一定伺候得薛老爷你服服帖帖的。”
湘云以前是跟着钟婉意的。
她可不乐意钟婉意和沈氏这对讨人嫌的有人伺候,随意找了个借口把湘云给打发去做苦力了,这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听方氏再三保证。
薛老爷才心满意足的带着来找事的下人离开。
这些,钟婉意全然不知情。
脑子混乱得紧,脖子后面还隐隐作痛。
她本来还在柴房里思考怎么脱身,王妈妈带着人就冲了进来,把她给绑了不说,还把她给打晕了。
等醒过来,已经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
难道……她已经被送到了薛家?
钟婉意顿时不安起来,她动了动手脚,发现绳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她连忙爬起来,打开门就朝外跑,没想到撞到一具胸膛里。
“主子!”
折剑站出来护主,挡在封行止跟前。
主子?
钟婉意愕然抬头,瞥见了一张眼熟的面庞。
虽然没有那层遮挡住眼睛的布,可仅仅一眼,她就认出来,这人,不就是上次她救的那位?
还真是和她预料的一样呢。
长得过分俊俏讨喜。
看样子,伤已经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