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仲久远从超市买完菜路过“璞玉烟酒店”,被在里面正在喝茶的卢铁叫住了。
“仲总,好久没见啊,过来喝杯茶。”卢铁笑呵呵地从里面迎出来。
“这不买菜了,周末得在家做做饭。”仲久远扬了扬手中的菜。
“哦,急啥,现在才十点多,来来来,好久没见了,过来喝喝茶,我刚收了一盒老寿眉。”卢铁笑呵呵地拉住仲久远往里扯,后者无奈,跟着进去。
“对了,上次店里被盗我一直在忙,后来我也没过问,别怪老哥没关心啊。”仲久远一落座连忙解释。
“仲哥,哪能啊,咱俩可是正宗老乡啊,都是来自下面的小县城,我这店刚开业时好多客户都是你帮着介绍的,我感谢还来不及呢,哪能怪你啊,看你这说的,多见外!”卢铁满脸堆笑言辞诚恳地边解释边泡茶。
“怎么样,我这茶色茶汤,来,尝尝。”卢铁端起一杯送至仲久远面前。
“嗯,不错不错,满口芳香、韵味十足。”
“嘿嘿,我改天也给你备点。对了,你刚才问到被盗后来啥情况,算别说,真倒霉,来的两男一女,一个刚满十八,另两个刚过十七,下面县的,打小留守儿童,爷爷奶奶带,初中都没上完就在家游手好闲,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也管不了,当晚他们在门口拦的士拖着大包小包赶回镇上,第二天将烟酒便宜卖了当地烟酒店、小餐馆和个人,等警察找到钱都败光了,最后找他们的家人,只有那个女孩父母恳请我不要起诉,赔我她的那一份,然后带她去南方打工,其他俩小子的父母面都不露一下,赔偿、判罚或无罪释放通通不管,就当没这回事,要么是不配当父母,要么让大人操碎了心,不配当儿子。”卢铁缓缓道来,无惊无喜。
“那后来呢?”
“看在小姑娘父母的面上,她也是被怂恿也有真心忏悔的想法,我接受她父母的赔偿,原谅了她。另外两人该咋咋的,他们父母都不管,我只做个小本买卖,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也得让他们体会一下做错事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卢铁呷了一口茶。
“嗯,是这么个理。”仲久远推了推眼镜叹息道。
“对了,仲哥,烟草局那边你有熟人吗?”
“咋的了?”
“我去年在小区东门那边盘了一个店,你知道这里是我疫情前就租的,还没到期,长期租也不是个事,本来那边早就装修好了,可《烟草经营许可证》一直办不下来,说是咱们小区申报的已经满额了。我呢,是想把这里的许可证迁过去,必须要找里面很可靠的关系才能搞定,如果关系不过硬,这边注销了,那边注册不下了,那到时哭也来不及啊。”卢铁一脸无奈道。
“哦,这样啊,那确实麻烦。我一时也没想到谁,我问问相关朋友吧,很急吧?”仲久远实话实说。
“还好还好,多谢了仲哥。”卢铁忙起身抱拳感谢。
“客气啥。”
“唐哥也过来了,来来,坐下喝茶。”卢铁招呼,老唐也是小区业主。
“仲总,今天有空到这喝茶啊,好长时间没见了喂。”老唐摇着仲久远的手不放。
“你也知道,厂里、小区里的,每一件事都不省心呐,哈哈……”
“对了,仲哥、唐哥,周末休息,下午要不要组组局搞搞136张?”卢铁笑嘻嘻地添茶。
“呃~你问问老曹。”仲久远想了想回复卢铁,老唐未置可否。
“好,你们先喝茶,我电话问问。”
卢铁刚打通,老曹就接了电话,卢铁故意开了外音,。
“米西米西,搞么事?”
“在哪呢,曹哥?中午过来喝酒啊。”
“喝,喝你三爷!忙得饭都没空吃。”话筒里一个大嗓门传过来。
“我没三爷哈,现在过来,三差一,喝完酒,下午组局码长城啊,仲哥唐哥都在这。”卢铁笑嘻嘻道、
“码,码你三爷!我现在搬砖挣奶粉钱,哪有空码砖。”
“有酒喝,有钱赢,还想生四胎五胎啊,摆啥谱、装啥逼的,有劲么?要来赶紧来,痛快点,啰里吧嗦的。”仲久远不耐烦地怼回去。
“好滴,老板,二十分钟内,使命必达,位子给我留着。撒呦那啦~”老曹捏着鼻子故作娇柔浪里浪气的回复过来。
“这个老曹啊,你跟他好好说话吧,他装逼摆谱一大堆,口没遮风,满嘴跑火车,拽得二五八万的,你不爽屌他一顿,他马上就如深冬的柿子——软不拉叽。这人呐,咋说呢,不好说,说不好,还是不说的好哇,贱,真贱,拽,拽他三爷!”一旁半天未作声的唐哥站起身连连摇头艴然不悦道。
仲久远、卢铁坐在一侧相视一笑,捂着肚子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