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怒气冲冲地将沈央央按在腿上拍了两下,然后猛地起身,气呼呼地摔门而出。
真见鬼!
他都打算更拼命赚钱了,她还提溜走人!
没心没肺的家伙!
沈央央被打得有点发蒙,活了两世还没被人打过屁股。
半晌后才羞涩地意识到,在炕上辗转了几圈。
本想收拾东西,结果迷迷糊糊地睡着,再醒来日头已高。
她起身走向厨房。
厨房被宋招娣整理得井井有条。
里面有个木制的操作台,下面配着橱柜,额外一个装粮食和蔬菜的储物柜。
柜子里放着似乎是宋招娣准备的干竹笋、蘑菇、豆芽、莴苣,以及配粥的咸菜。
旁边还有一口酸菜坛子,里面泡着一些萝卜和白菜帮。
梁上挂着半只鸡和排骨。
沈央央想着黎枫那壮实的身板应该爱吃肉,便决定烧肉,炒一个素菜配饭。
她先将肉切好洗净,用绳子绑好,调好味腌上。
趁煮饭的空档,她去门口走走。
房屋坐北朝南,背山而建,共有四间正房、厨房和浴室。
院子外下台阶是一片菜园,种着菠菜、白菜、葱和蒜苗,围着一圈简易的竹篱笆。
再往前,一条小河穿村而过。
这里地形像个盆地,整个村庄坐落在盆底,四周环山,放眼望去,满目金黄的油菜花和沉甸甸的绿色麦穗。
沈央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有人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显然是在说她,便转身回到了厨房。
不久,黎枫回来了,见沈央央在厨房忙碌,便凑上前去。
像恶霸霸占良家妇女一样,一把将她搂住,调侃道“想我了吧?”
沈央央“……”
这莫名其妙的结论你是怎么得出的?
她没出声。
但黎枫读懂了她的沉默。
他气得伸手在沈央央的背捏了一把,恶狠狠地说“不想我,那你站在门口看半天干吗?勾得我心都飞了。”
郑远宁告诉他后,他连活都没干完,就急匆匆从养猪场赶回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结果呢?就这???
沈央央抿了抿嘴,一脸无奈“这事儿也能赖我?”
“黎枫,你说理不?”
“我就在门口瞅瞅,瞧瞧咱家的模样。”
黎枫本觉着被捉弄了,但那声“咱家”又让他心头的不快散了,“那你看出啥门道没?有啥不合心意的,明儿我找人重弄。”
沈央央琢磨片刻“少了一些卧室家具,不过不急,你先洗洗手,咱俩吃饭要紧。”
黎枫这才留意到锅里炖着油亮亮的红烧肉,香气四溢,霸占了整个厨房。
嘿!
自家媳妇儿真是能耐!
娶到宝贝了!
自个儿可真有两下子!
黎枫咂巴咂巴嘴,馋意涌动,但瞅见沈央央那娇嫩的唇,更是心痒难耐。
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搂了个满怀,“饭先等等,让你家爷们儿尝点别的甜头!”
沈央央被他眼里的笑意晃得心尖儿直颤,脸颊绯红,用力推拒着他的胸膛。
“你一身汗味,别闹了!”
“再闹,菜都凉了。”
黎枫挑了挑眉,“菜凉?哪有那么快?你以为你男人亲个嘴儿也像干体力活那样持久啊?”
沈央央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想歪了,羞得不敢直视他,抬脚踹了两下,气鼓鼓地喊道
“天冷,菜容易凉!你快停下,一身汗味!”
“熏死我了!”
“装模作样!”
“我又不是下了猪圈,哪来的臭味?”
黎枫不由分说地按住沈央央的头。
送上一吻,这口甜蜜,他是非尝不可。
肉,晚上有的是时间吃。
汤,可不能等到晚上再喝。
不然,下午哪有力气?
沈央央被亲得晕头转向,若不是黎枫扶着,怕是要站不住脚。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气呼呼地踢了他一脚,转身去盛饭。
她一脸的不痛快。
而黎枫,一脸的洋洋得意,活像个吃饱喝足舔爪子的猫。
饭桌上,他笑得更欢了,终于明白了成家立业的好。
家里有个暖洋洋的宝贝老婆,可比自己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强多了!
沈央央
心里那个悔啊,早知如此,就不该给他吃肉!
菠菜清热降火,多合适!
饭毕,黎枫忙活去了,沈央央打算拾掇拾掇屋子。
但还没动手,宋招娣就上门了。
沈央央忙问“婶儿,您吃了吗?没吃我给您添一碗?”
宋招娣摆手笑道“我吃过来的。你吃饱没?我带了些家里的馒头!”
她一肚子气,回家倒头就睡,心想这辈子再也不管黎枫了,随他去吧!
可一觉醒来,又觉得毕竟是亲骨肉,自己不管他,还能指望谁?
他成了她的娃,
或许就是她这辈子要还的债!
他性子那么倔,万一气跑了媳妇儿怎么办?难道真要他打一辈子光棍?
于是,她起身做了馒头,还特意加了半袋白面。
平时自己也不敢这么多,还特意等黎枫出门了才过来。
“我吃好了。”
“您坐,我倒水给你喝,让您操心了。”
沈央央说着便要去提热水壶。
宋招娣连忙拦住她,“别忙活了,我不渴。你没事就先把东西放下,我帮你收拾收拾,黎枫那小子把家里弄得跟猪窝似的,你肯定住不习惯。”
说着,她已抄起扫帚,准备大干一场。
本来大清早她就打算拾掇拾掇的,偏让黎枫那个浑小子给气走了。
沈央央见状,忙把手里刚蒸的花卷搁进厨房。
赶来搭把手,婆媳俩一面擦灰扫地,一面拉起了家常。
“黎枫那小子不待见我,你手艺好,我就不常上门了,免得跟他闹别扭,让你夹中间不好做人。有啥喜事筹备的,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一声就成了。”
“结了婚,这儿就是你的窝。家里缺啥物件,尽管开口,我让你公公打两件送来。别的事儿,让黎枫去买就成了。”
“他心里是有你的,虽然出了那档子事,我这当妈的最清楚,他不愿意,十头牛也拉不动。你别总怵他,顺着他的毛捋。”
“有啥委屈别憋着,眼泪流多了伤眼睛,不值当。能把他惹得嗷嗷叫,那才叫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