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惹是生非的狗东西!
他是男人脸皮厚、无所谓,可她并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活下去!
她一急,浓密的长睫便晕上水汽,湿漉漉的可怜:“求你了行不行!萧靖权,你别耍我了。”
萧靖权睇了睇眼。
慕容黎不想懂他的意思,但又不得不懂,因为他是混账,不顺他心意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咬了咬唇,只得顺从地坐上他的腿。
萧靖权捏住她的下巴,常年持剑拿枪的粗粝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颈项。
说着,食指挑开她的衣襟,在她锁骨上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咬痕。
慕容黎捂着刺痛的锁骨,气恼地捶他:“你又咬我!”
萧靖权修长的食指轻勾着她的衣襟:“身上印子应该都消了。”
慕容黎一怔!
但还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还说是她想太多!
这狗男人真是嘴坏,还不要脸!
“我……”
“钱侍郎。”
“伤口还在愈合,绷了怎么办?”
“本王没说现在,倒不必这么急。”
“你!混账!”
“恩,我混账。”
为了搞死秦王!为了踩死二房!慕容黎忍了他的恶劣!
至少,他现在还对自己的身子感兴趣:“那你,什么时候要?”
萧靖权搔了搔她的下巴:“你来宣王府找我。”
慕容黎听明白了。
回头秦王知道钱侍郎被重判之前她去找过萧靖权,必然觉得是她废了他一道助力,少不得气得跳脚,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明明心高气傲还心胸狭窄,却不得不低下头颅,耍着花样儿来求自己心软。
想想那张脸憋屈隐忍的样子,慕容黎就觉得十分解气!
顿时被这大混账拿捏戏谑的气儿也顺了不少。
萧靖权瞧她脸上一变再变的小表情,懒洋洋一笑。
慕容黎小脸突然一凛,圈着他的脖颈道:“我来,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
“不许再咬那么明显的地方!”
“男人投入这种事的时候,可控制不住。”
慕容黎才不信他这鬼话,他分明就是故意戏弄自己!
气得对着他的脖颈狠狠咬了他一口。
咬完,觉得自己可能是要完了!
身子一抖。
萧靖权倒是没恼,腔子里还闷了一声笑。
他对她的身子满意,只要没有踩着他的底线,多少纵容些。
“野猫。”
慕容黎缩在一旁瞪他,又怂又凶。
他要是次次都这样不管不顾的咬,也不用那人渣和二房的人弄死她,就已经被外头人的唾沫给淹死了!
好在还是等到了他答应了句“尽量”。
***
深夜。
萧靖权坐在屏风后的琴案前看卷宗,慕容黎则窝在临窗的通炕上看脉案纪要。
安安静静的,也没什么交流,但在烛火微黄的光晕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温馨缱绻,叫推门进来的春意错觉以为里头那姿态随意的男子是她家姑爷!
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
小丫头用力摇了摇头。
叹息自己想太多,但凡九皇爷对自家主子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意,都不会这么对她!
将汤药端给了萧靖权,便立马退了出来,凑到主子跟前小声道:“临护卫刚才同我说,桃夭后在大伙儿睡下后偷偷出来,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
慕容黎想到白日里被她瞧见了屋子里情形,心头不由微微一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传到二房耳朵里了。
忍不住透过屏风瞪了男人一眼。
萧靖权似有察觉,轻笑了一声,换了个更适意的坐姿继续看卷宗。
慕容黎更恼了,跑进去照着他的小腿踹了一脚。
解了气才问春意:“她又做了什么?”
春意目光灼灼:“我按着临护卫说的,去看过了,埋了好些脏东西!”Www.XSZWω8.ΝΕt
“小厨房后墙的砖缝里、东墙梧桐树根下、花厅前台阶下、西侧蔷薇花树下,都埋了!是血咒!咒人暴毙的血咒!埋得极为隐蔽,寻常就算站在那儿也不会想到藏了腌臜东西!”
主子住在宫里的那些年,她也伺候在身侧。
曾经宠冠后宫的容妃宫里,就搜出过血咒符文,证据呈到太后宫中,她亲眼见过,所以绝对不会认错的!
厌胜之术,历朝历代都是禁忌,一旦沾染上,必定落得个抄家灭门的下场!
怀着双生子的容妃怕连累家人,投缳自尽。
陛下盛怒,将其母族全数打入天牢,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曾经无比煊赫的容府一夕之间从京都消失无踪,这才有了秦王外祖柳氏一族的取而代之!
“二房的人叫她把血咒放在咱们院子里,必然不是为了诅咒您的。”春意琢磨着,背脊蓦的窜过一阵寒意,“难道她们是想栽赃您诅咒陛下吗?说因为陛下不肯除废您和秦王的婚约,被您嫉恨上了!”
慕容黎冷笑。
这一世她们没能顺利毁了自己,又折腾出新算计来了!
回到通炕前坐下了道:“诅咒皇帝,但凡泄露出去,必定满门抄斩,她们不敢。诅咒秦王,皇帝就算是看着我父兄为国征战的份上,最多婚约被取消、我郡主的头衔被撤,达不到逼我自降为妾的目的。”
心思回圜之间,便已经明了对方目的,“这些血咒,是用来离间我和太夫人的。”
春意不理解:“为什么?这跟太夫人有什么关系?”
慕容黎解释给她听:“如今我已到嫁龄,且嫁的还是皇家亲王,府里中馈本该归还于我,但是太夫人偏心二房,只想着让她们得意风光,一直与我装糊涂。”
“如今我与二房闹翻,且我父母就要回来了,这中馈她们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而卢氏清楚,我已经防备了她们,一旦收回中馈之权,必然清洗府中人手。”
“到那时候,卢氏不但不能轻易动手脚继续贪墨公中的银子,以后想要把手伸到我这里来算计我,自然也就更难了!”
春意懂了:“若是您诅咒太夫人的事闹出去,外头人会骂您心思阴狠,能坏您的名声,太夫人也会彻底厌弃了您,自然更加偏心二房,二夫人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继续把持中馈,就算国公爷和夫人回来有所质问,她也可以理直气壮说那是太夫人的意思,怕您掌了权后要害死太夫人!”
慕容黎的眼眸映着烛火的光,明明灭灭:“没错!”
春意咬牙切齿道:“好歹毒的心思!非得叫二房把这些年贪墨的银子全都吐出来不可!也叫她们好好尝尝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她们没皮没脸的滋味!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