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躲到了蔺阳长公主身后:“哪句是胡说八道?是你女儿想谋害我?是你外孙女没爬了秦王的床?还是鲁国公夫只有小卢氏生了孩子?”
看着鲁国公夫人怔在原地。
慕容黎继续道:“我最近在一本孤本医书中看到,有种叫做‘木棉籽油’的东西,接触多了就会导致男女失去不孕不育,但那种东西不是毒也不是药,寻常把脉是把不出来的,而且发病的症状也只是惧光、胸闷!通常都会被误诊为日晒病,从而耽误了诊治。”
世子夫人突然一个踉跄,跌坐了下去。
众人心下了然。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鲁国公世子得的就是日晒病!
卢家人努力维持姿态,却在听到“木棉籽油”齐齐微微僵白了脸色。
卢老夫人气得嘴角歪斜,陡然升起好大的力气,挥起拐杖就朝着慕容黎扑打过来:“闭嘴!还敢这么污蔑我的小女儿!看我不打死你个嘴贱的娼货!”
谁也没料到卢老夫人竟还想当众殴打郡主,都愣住了。
好在鲁国公府的丫鬟婆子反应快,赶忙围上去把人拖住了。
慕容黎一脸大受惊吓,娇滴滴靠着蔺阳长公主:“哎呀,这老妪婆可真是太猖狂了,吓死本郡了!”
长公主和要好的几个小姊妹们被她粗糙的演技折服,险些笑场:“……”
好好的喜宴,闹了这么一出,搞得好不尴尬。
有年长的老夫人出来打圆场:“今日大喜,旁的事回头再说!世子妃气色不好,扶了回去休息会儿!快来人,把卢老夫人赶紧挪回去!”
偏厅里一阵慌慌张张。
片刻后又恢复平静。
静得让人觉着尴尬!
毕竟“绝嗣”这种事,旁人也不好多嘴。
好在女使过来通知“开席了”,宾客们鱼贯而出,赶紧撤了。
***
喜宴摆得是铃兰桌,慕容黎与赵梓莹坐了一桌。
赵梓莹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脸的不敢置信:“这婆子是病疯了吗?众目睽睽,也敢如此猖狂!”
慕容黎看了眼不远处的卢家人。
一个个都阴沉沉地盯着她,若是没其他人在,怕是要抄起刀子直接抄她扎过来了。
“从来就猖狂,只不过从前演得好些罢了!”
赵梓莹好奇凑近她:“唉,你说的那个‘木棉籽油’,是不是真有这东西啊?之前因为世子夫人生育过一个女儿,只不过早早夭折了,还真是没人往被下药的方向去想。”
“就是因为父母已经被‘木棉籽油’侵蚀了身体,才会导致孩子畸形和早夭。”
“所以,是真的有……”
女使正好端了汤水上来。
谁知一个乱跑乱窜的孩子一头撞在了女使身上。
一盅汤水全泼在了慕容黎衣裙上。
“啊!”女使吓得直接跪地上了:“郡主恕罪!”
小孩的母亲也忙过来致歉:“郡主可有烫着了?真是抱歉,都是臣妾没有把孩子管教好!”
慕容黎如何跟个孩子计较,便只是笑了笑:“没事,都洒在衣袖上了。快把孩子好好领在身边儿,若是泼在孩子嫩嫩的肌肤上,可要吃苦头的。”
小孩的母亲的眼眸离荡着细细的微光,笑着谢了恩:“是,多谢郡主仁慈!”
慕容黎去厢房更衣。
赵梓莹立马放下筷子起身:“我陪你去!”
慕容黎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把人按了下去:“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刚绕过游廊。
慕容黎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给堵住了去路。
“黎儿!”
慕容黎听到那声音就恶心,脚步急急后退了两步,冷淡着面容福了福身:“见过秦王殿下!”
秦王脸上凝起款款深情,伸手要握她的手:“数日不见,你看着轻减了些,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容黎侧身避开:“臣女很好。秦王若是没什么话重要的事,请放臣女过去!”
秦王见她这副姿态,眼底闪过不满和厌恶,脸上还是一派温柔:“你前日里是不是去过宣王府了?”
“去过。”
“钱侍郎突然被判了流放,是不是你与皇叔说了什么?”
慕容黎挑起精致漂亮的柳叶眉:“官场上的事,我没兴趣。有兴趣,我也没这权利!萧靖权是你的亲叔叔,你都求不动他,我凭什么就能劝动他了?秦王殿下可真的是瞧得起我呢!”
秦王根本不信。
前段时间都没有动静,怎么她一去,萧靖权立马就下令判了流放?
心中极恨她损自己的实力,但也看到了萧靖权对她的重视,若是能哄回了这贱货,自己夺嫡之路定然更顺了!
于是,忍下厌恶,继续柔声哄骗她:“钱侍郎所犯之错,其实并没有严重到要流放的程度。皇叔着实是小题大做了,你马上去劝劝皇叔,让他收回判决。”
慕容黎脸色沉沉:“强奸属下之妻,被判流放难道不是他罪有应得么?”
秦王一愣:“你怎么知道?是皇叔告诉你的吗?”
官员犯事,尤其是这种丢人现眼,朝廷一向都是保密的,以免百姓知道之后对朝廷、对百官产生失望的情绪!
慕容黎目光冷漠。
秦王自是要替钱侍郎开脱的:“那是因为他属下不停劝他酒,把他灌醉了!他把属下的妻子,当成自己夫人了!不是他的错!”
慕容黎知道他狠辣,却没想到他竟能堂而皇之说出这种话来:“如果钱侍郎知道自己的酒量,就不该在外吃酒。若是知道自己的酒量,更不该再往下喝!”
“他是被害人夫妇的上峰,不是求着人家、巴着人家的可怜虫,他要不肯喝,下属也敢不要命的劝吗?你是皇子、是亲王,理当事事为民着想,竟也能说出这么可笑的话来!”
秦王瞧不起女子,哪里愿意被女子指责,脸上的厌恶差点控制不住!
忍着怒意道:“钱侍郎就是好脾气的人!且钱侍郎已经知道错了,答应了以后不再喝酒。朝堂之事你不懂,但本王告诉你,他是个十分有能力的人,若是能给他个机会,他定会为朝廷赴汤蹈火!”
慕容黎的目光鄙夷又恶心:“借酒强奸属下的妻子,在秦王殿下的眼里原来只是一桩小事,是能轻轻松松饶过的!您这三观,可真叫人无言以对!”
秦王皱眉:“朝廷需要人才,陛下需要能干的辅臣,就是看在陛下疼宠你的份上,也该懂事地去劝一劝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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