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她诧异的看着桑榆。
“你怎么在这儿?”
桑榆对她的脸记忆的不是太清,好一会儿才和某人的脸对上号。
这可不就就是她那个会演戏会唱戏的“好妹妹”,温婕吗。
只见对方惊诧过后,便客客气气的对她软声软语。
“爸爸妈妈都在等着你回去呢,该不会是走错了方向吧?我知道你从小生活在山里,没有什么人教你礼仪,但这里真的不是我们随便能进去的地方。”
她苦口婆心,状似一番好意。
“原来是山里出来的。”
“怪不得没什么素质。”
“一个山野来的村姑都敢来豪门乞讨了,真是笑死人。”
嘲讽的声音成了这里的主旋律,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保安看事态发展的愈发严重,已经拿起了对讲机,开始招啰人手,打算肃清门口了。
桑榆看着温婕虚情假意的关切,露出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她懒得辩护,在众目睽睽之下,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只简短的交代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一个身穿红色中式婚服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周遭的人心头一跳,纷纷退避,留出了宽敞的空间。
这可是孟家的二少爷,孟淮南。
愣是谁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淮爷”。
“少爷。”
保安颔首,恭敬的说。
“这不知道哪里来的臭道士,我正要喊人把她赶走呢。”
温婕见到山庄的主人出来,眼睛登时散出了几抹光亮。
她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忽然一个箭步,冲到了桑榆的面前,将她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孟少爷,求您千万别责怪我姐姐,我姐姐从小不在家中长大,所以没什么规矩,您放心,我这就带她走。”
说完,还真就转身,拉住了桑榆的胳膊。
“你在干什么?”
孟淮南沉冷的嗓音从后面飘了过来。
温婕浑身一僵,木讷的回头。
接着,就看到孟淮南直直的朝桑榆走了过来,那张英俊的脸上,赫然带上了几分笑意。
周围的人纷纷惊诧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堂堂孟家二少爷与他们刚刚恶语相向的“臭道士”热络攀谈。
“我以为你不给我这个面子,不打算来了呢。”
桑榆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说出来的话也是毫不客气。
“是不想来,但师父威胁,不得不来。”
众人惊掉下巴。
他们千辛万苦才搞到的可以来到孟家的机会,结果到这个少女的时候,反倒是不得不来了。
孟淮南早已习惯桑榆的毒舌,无所谓的笑笑,亲自引领她到了婚宴内厅。
而后众人才知晓,那金色的邀请函并不是造假,而是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的“特邀”。
温婕下意识的想跟进去,却不料,下一秒就被保安无情的拦下了。
见状,她只得恨恨的咬牙,盯着桑榆的背影,恨不得看出好几个窟窿来。
孟家的婚宴尤为气派,内厅里坐着的,皆数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举手投足间优雅尽显,气质卓然,见到桑榆另类的装扮,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撇,就再没了后话。
这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是最能理解所谓“风水大师”的由来的。
“宴庭。”
孟淮南冲着一个高大男人叫了句。
男人回头,眼尾处扫到了桑榆,不禁视线一顿。
是她。
孟宴庭极其淡漠的收回目光,嗓音沉冷:“小叔。”
桑榆从始至终都勾着唇角,看向孟宴庭的目光有些微妙。
二人不过刚刚分离一个小时,见面的速度倒是比她算的还要再快一些。
“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桑小姐,桑榆。”
孟宴庭对道士术法从来不敢兴趣,再加上刚刚对桑榆的误会,此时更是连一个正眼都不惜的给。
三个月前,孟淮南忽然就给他找了小叔母,二人认识不过一个月,便开始了谈婚论嫁,说是什么得到了高人的指点,倘若化解孟家的困境,则需要与他命盘相吸的人结为夫妇。
他只觉得好笑。
将婚姻与这些歪门邪道挂钩。
“这位是孟宴庭,我的侄子,你应该听过他吧。”
孟淮南执着于二人认识。
桑榆淡淡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后半句。
听说孟宴庭是孟家的奇才,善于经商,十八岁硕士毕业,二十岁博士毕业,在孟家众多儿女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内定的孟氏集团的继承人。
有仙保加持的人,果然不一样。
见二人之间寡淡,孟淮南也不强求,直奔主题。
“阿榆,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可是我爸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带我去看看。”
桑榆的一句话,让所有人转战了方向。
孟老爷子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年了,寻遍了全球各地的名医,都说没什么大病,可老人家就是浑身无力,且日渐消瘦。
也就是几个月前,孟老爷子叫孟淮南上山,请了桑榆的师父下山看病,这才有了冲喜这一说。
到了孟老爷子的房间门口,桑榆耳根子动了动,目光清冷的看向了斜上角的那幅壁画。
她的眼睛从小就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这先天性的优势,便是连她师父都是没有的。
眼前这副画周遭萦绕着黑气,并且与孟老爷子居住的方向早已经有了命轨,长此以往,只会不停的吸食孟老爷子身上的气运。
现如今,这壁画的黑气已经四处弥漫,倘若不及时止损,只会触及孟家的根基。
想到这儿,桑榆不禁看向了孟宴庭。
难道是因为命盘有裂痕的缘故?
‘“这画,从什么时候就挂在这里了。”
桑榆凛声问。
孟淮南推门的动作一顿。
“两年前吧。”
说着,就推着桑榆进了孟老爷子的房间。
“爸,阿榆来了。”
孟老爷子面如枯槁的躺在床上,听到这话,艰难的抬了抬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