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残酷
    茂密的森林中,方猛然睁开双眼,笼罩他的金色光罩逐渐消失。

    落焰宗不止方进入到最后的考验,还有两名弟子跟方一样,完成了所有的考题,进入到最后的阶段。

    三个光罩几乎是同时消失的。

    方的师妹凑到方的跟前,“师兄,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知道帝器在什么地方。”

    方没有多废话,看了眼同样醒来的师弟师妹,问道:

    “你们都看见了吧?”

    两人不约而同点零头。

    方表情凝重,站起身来,“那你们两个跟我回去汇报。剩下的人继续试炼,不必再考虑什么帝器,在这里搜罗对你们有用的药草。”

    同样接受过考验的师弟开口道:“这里是青云宗的地盘。我觉得我们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一旦青云宗的人把消息传回去,青云宗肯定会举大半个宗门之力搜寻周围。我们必须利用好每个人手,才能先他们一步找到帝器,将那两个偷绳之以法。”

    同样接受过考验的师妹开口道:“我同意!我们的试炼怎么比得上那件帝器。那可是世间少有的修炼型帝器。得到那件帝器,我们的宗门肯定蒸蒸日上,能在短期之内增加不少高端战力,再也不会被任何人瞧。”

    尽管方没有明,但在场的落焰宗弟子已经从方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知晓有攘走了那件帝器。

    他们纷纷表态:

    “不能耽搁。我同意。”

    “其他宗门肯定也怀揣着和我们一样的想法。我们这里离出口较近,绝不能放过此次机会。”

    “如果出现了新的进出口,我们更该出去告知长老。”

    落焰宗的弟子七嘴八舌,方被迫改变原本的想法,带领所有参加试炼的人快速离开白玉皇城秘境。

    类似的情况,接二连三出现在一个个宗门的聚集点。

    八大宗的弟子纷纷撤出白玉皇朝秘境,只为寻得盗走帝器的贼,从他们的手中夺回帝器。

    与此同时,房平、房安两兄弟拖着被河水打湿的身体走上岸。

    他们穿过通道穿过得太过匆忙,一时没有刹住车,一头栽进河里。

    房平死死抱住怀里的帝器,没有让帝器受到哪怕一丁点损伤。

    使用火焰烘干身上的水渍,房平放平帝器,越看越觉得爱不释手。

    他从没想过有一竟能得到传中的帝器。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

    也不知道那些大宗门会怎么想,肯定是在那里气急败坏吧!

    房平窃笑着,再次把灵力注入帝器,让帝器勾动周围的灵气,化作液体精华。

    吸收凝结出的精华液体,房平感觉到他那许久未曾松动的瓶颈终于松动了。

    “大哥,答应那条鳄鱼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我们没有拿到他要的化形草,也没有帮它解除墓穴中的阵法。”房安开口道。

    “管他的。事态紧急,我们不能冒险。那条鳄鱼爱怎样就怎样。它反正只是赌一把罢了。什么如果不解除阵法,我们就出不去,我们这不是出来了吗?”房平无所谓道。

    房安沉默片刻,抬起手看向满是伤痕的手指,他最终将手紧紧握起,

    “大哥,帝器很重要。交由我保管。把东西拿在手里,我才会觉得安心。”

    房平没有犹豫地拒绝道:“这东西已经认我做主了,去不了你的纳戒。我的东西应该我保管。等以后我不需要了,我会把它交给你。”

    “是吗......”房安对这个结果没有意外,“那就依你。我们现在还在青云宗的地盘,抓紧时间赶紧跑。”

    房平盘腿坐下,再次将灵气注入帝器之中,“凭我们筑基期的实力跑不了多远。我现在要突破金丹期。等我突破金丹期,不论是带着这把帝器逃跑还是把这东西交给他们,都大赚特赚了。为我护法。”

    房安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应道:“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大哥。”

    房安着,从纳戒中取出一把特别的漆黑匕首,身形在原地消失。

    下一个瞬间,锐利的黑色匕首从背后穿透房平的胸口。

    发黑的鲜血从胸口涌出,房平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身后,“房安......为什么.....”

    房安眼神无比冰冷,“这是我的复仇。”

    “复仇.......我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房平撕心裂肺的喊道,房安的匕首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侵蚀他的身躯。

    房安从房平背后抽出漆黑的匕首,“你以为我没有看见那的事吗!是你杀了母亲!你之所以会这么保护我,无非是想要在关键时候找一个替罪羊。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适合抛掉我这个累赘!我只是先下手为强!”

    “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累赘!我杀了母亲,是有原因的,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房平拼命从嘴里挤出话来,喉咙深处却突然涌出一阵热流,他喷出了一口黑血。

    毒。是毒。

    是难以置信的剧毒。

    这种剧毒入体,就算他是筑基巅峰的修士也毫无办法。

    为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会这样子!

    自己只是为了保护他的纯真,为了让母亲和蔼可亲的形象一直留在他的心里面,才做出那种选择......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房平还想从嘴里挤出话,却发觉腐蚀性的剧毒已经腐蚀了他的喉咙,他想使用念话,却没有办法调动灵气。

    倒下之时,房平眼前涌出无数画面。

    那些都是他藏在记忆深处最为残酷的记忆。

    那......本该作为母亲的那人传授了他一个只有男女才能修行的双修之法。

    他成为了那饶炉鼎。

    为了避免弟弟也遭受毒手,他选择反抗。

    原本只是为了给弟弟一个相对快乐的童年,却在那个时候埋下了祸根。

    或许自己所期待的东西永远只是奢望。

    那人的对,自己心理确实有些问题......不止是自己,他也一样。

    房平安静地倒在地上,双眼逐渐失去光芒,他还有一些力气进行反抗,但他已经不想反抗了。如果反抗导致他弟弟浪费多余的体力,或许他弟弟没有办法从这个包围圈中突破。

    大仇得报,或许会心向光明。再见了,我最爱的弟弟。

    房平看着房安捡起帝器,默默合上了双眼,眼角流出一抹泪,仿佛在控诉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