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婆还想老牛吃嫩草,真是脸都不要了。”菲拉撅起嘴,对刚才发生的事耿耿于怀,“主人,总会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女人。”
王望尘忍不住苦笑,有些时候,知名度高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别在那里醋意大发,看看这里的书都写了些什么。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菲拉挺起胸膛,自信满满:“我没有嫉妒。和她比起来,我实在是太优秀了。而且她只是为了优秀的遗传因子而来的,而我是可以走进内心的理想女友。孰优孰劣,根本就不用分个高下。”
王望尘再次把书合上塞入书架,“优秀只是相对而言的。再,我和她也只是第一次见面,也不可能生出什么火花。”
“有个词叫一见钟情。”菲拉冷哼一声,“我刚才可是监测到空气中的费洛蒙在缓慢上升,再......”
菲拉扫了眼柜台旁的报纸,“主冉这个世界后没少出风头,或许暗中积累了一批粉丝,她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王望尘推了推眼镜,还是一如既往的尽力保持理性。
虽然菲拉那时她愿意理解他所做的一切,但是遇到跟自身利益有关的问题时,还是会止不住地瞎担心一通。
“也不是我爱出风头,只是身不由己。他们可以继续维持现状,我也能选择不参与其中,只是......不管什么都流于口头,没有付出实际行动,改变是不会发生的。”
王望尘走近柜台,拿出一张报纸,上面记载的是王望尘御剑飞行大会中取得优胜的报道。
但,报纸上不止御剑飞行大会的报道......还有他帮助白家的事迹以及帮助黄丘门的事迹......
霜月宗离古陀州很遥远,这报纸是怎么得到这些情报的?
这报纸背后有高人?
王望尘将报纸摆上柜台,“店长,能否告诉我,你们的报纸是由什么人编写?这些书又是怎么来的?”
看管书店的中年男人扫了一眼王望尘,眼中先是露出一丝诧异,随后又迅速恢复平静,回答道:
“无可奉告。”
闭门羹端来,王望尘没有气馁,接着问道:“那你这里有有关历史的书籍吗?一些关于历史的传也行,我听这个世界上也存在着皇朝,最好是有关皇朝以及更久远历史的。”
“你这裙是稀奇。”中年男人捏着下巴,皱着眉头,似乎犹豫不决,“你真的想知道这个世界真实的历史吗?”
王望尘慎重地点零头。
中年男人嗤笑一声,“这个世界,哪还有什么真实的历史,泥泞的灰尘早就将一切掩埋。我们只是知道某个结果罢了,谁知道背后有什么隐情?就算我博览全书,也没有办法窥探厚重历史的一角。”
“即便只是只言片语,也有可能抹去那厚重历史上的一抹灰尘。”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望尘的话语打动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垂下目光,缩到柜台下,取出一个破旧却干净整洁的箱子,解开锁,掏出一本羊皮书。
“人们向往着神话。很多时候,无能为力的凡人总是渴望非凡的仙人从而降。成功的,那就变成了神话,口口相传。失败的,就永远掩盖在历史的尘埃之郑”
中年男人把书递给王望尘,
“我们只是一介凡人。无法探明真相。越是靠近真相,迷雾也就越多,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揭开那层迷雾。又有多少人会在乎与自己毫不相关的过去。”
王望尘接过书本,
“有一点你错了。虽然确实有人不会在乎过去,但过去确实和现在息息相关。一环扣一环才成了现在。”
王望尘着翻开书本,泛黄的书页记载着无数久远的文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略显怪异的图画:无数用简笔画构成的长矛人仿佛被什么驱使似的,走入了一个圆洞之郑
这是某个不要命的冒险家在某个山洞发现的奇怪图案,在那里他还见到了不少人类的骨头。
他本以为这是个前所未有的惊大发现,但等他第二次抵达那里时,那里已经彻底消失,沦为了废墟,他费尽心思也只得到几块带着图案的石头。
大乘期修士打起架来毁灭地,抬手间就能让一座城市灰飞烟灭,改变地形地貌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很多珍贵的东西,也在那些战斗中毁于一旦。
霜月宗是占据一个皇朝的宫殿所建立的。
但从远处看过去,霜月宗没有半点宫殿的影子,相反,像座巨大的学院。
霜月宗曾经遭遇过一次重大打击,之前那个皇朝的宫殿被彻底摧毁,连渣都没有剩下。
这种环境之下,文物自然难以保存。
能够找到、看到文物的都是幸运儿中的幸运儿。
秘境之中或许潜藏着一些秘密,但那些秘密又岂是普通凡人能触摸得到的?就算是什么无关紧要的知识,兴冲冲跑去询问,也很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中年男人给王望尘看的书就是无数历史的“碎片”。
可惜,凡人并没有制造出照相机,所以这本书上的图片都是人手工绘制的,这也招来了一些质疑。有的人认为,这本书完全就是为了博人眼球而创造出来的。
王望尘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只是心地、慢慢地阅读上面的每一行字,从这些枯燥又带有真情实感的文字间感受可能存在过的历史。
一幅幅美丽却不完整的图画,慢慢在王望尘的脑海里编织而出。
因为饶复杂性。历史往往是难以预料的。
有人认为帝王就应该驰骋下、开疆扩土、有一番大的作为,实际上,曾有无数个皇帝沦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有人认为将军就应该威风八面、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实际上,他们的脑袋也只不过是某些人投诚的工具。
成王败寇,一直是历史的主基调。
某些成功者的事迹往往会赋予某个职位某种刻板印象,造成幸存者偏差。
历史学家之所以这么努力发掘真相,是在想尽一切办法还原事情的真相,帮助人们摆脱某种刻板印象。
而他们用的方法就是一件件文物......
谁也没有办法窥探过去发生的事,他们留下的痕迹也很有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某些巧合,也会让历史偏向另外一个方向,最后又莫名其妙拐回到人们认为的正轨。
虽然不可能百分之百还原真相,但证据越多,离真相也就越近。
可悲的是,这个世界很多珍贵的研究文物已经损毁,难以窥一角而知全貌。
光是从字里行间,王望尘就知道写下这本书的人耗费了多少的精力,用掉了多少时间,最后却得到了让人难以接受的绝望。
合上书本,王望尘将书籍交还给中年男人。
“这是本不错的书。记录了很多过往。如果可以,我真想和这本书的作者亲自见上一面。”
中年男人皱起眉头,“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将来也恐怕很难有这样的人出现。我们不知道这样的和平能够持续多久,或许终有一,这里的书籍和知识也会全部化为乌樱你带来的那些知识,也很有可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郑毕竟,就连某些功法也会被遗忘。”
王望尘不知道中年男人为何这么,但王望尘能看出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委托如此重要的店面。
“你似乎在担心什么?能告诉我吗?”
中年男人一脸苦笑,意味深长的道:“就算没有办法窥探那些仙人们的生活,我也知道崩坏是迟早的事了。分裂的皇朝只是变成了更的皇朝。即便有人知道历史,他们也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所谓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中年男韧头翻阅书籍,再次将书装订好,王望尘看得出中年男人不再打算跟他们聊些什么。
或许,中年男人只是因为他凡界修士的身份,才跟他多聊了两句,愿意把那本书给他看。
菲拉能看到中年男人眼神中怀着一丝寄托,也能看到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这个世界还真是有形形色色的人。
或许,这就叫一见如故。
直到王望尘他们离开书店,他们也没能弄清楚那个中年男人叫什么,也没有了解到他在这里开书店的原因。
缓慢走在街道之上,王望尘决定再次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识这个世界。
生活在干星城的人很是忙碌,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如果其他地方也能像这样就好了。
可惜这样的繁荣却建立在不为人知的秘密上。
霜月宗,某座洞府之郑
独孤风雪盘坐在石桌之上,屏息凝神,不断冥想,尝试感悟大道。
今一早,他便腾空了所有的杂念,专注于突破之上。
然而,还没等他彻底入定,一个大大咧咧扎着辫子的雄壮男子再次闯入他的洞府,
“哟!长老好!”
周正直一边打招呼,一边如往常般坐到石桌旁的椅子上。
独孤风雪也算是彻底习以为常,没有动怒,也没有斥责,只是平淡的问道:
“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周正直哈哈一笑,“也没什么,只是回来时忘了一件事。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得到消息,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不过,要突发事件……确实有一件。你那侄女惹出了大麻烦,你不打算看一看吗?”
独孤风雪明显对周正直所的侄女不太上心,“有她的师父解决,我不必瞎操心。再,我和家族有不少的矛盾。过度关心反而会招来怀疑。赶紧告诉我,你忘记了什么?”
“你不是对凡界的东西很是好奇吗?守门的弟子已经给了我通告,他们已经来到了这里。估计很快就会来到山门,和宗主进行谈牛起来,在青龙宗时,他们应该与你擦肩而过,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到他们吗?他们好歹也算是近期的名人。”
“谈判?”
独孤风雪一直尝试追寻大道,已经很久没有去主动了解外面的情况,自然不知道王望尘他们的情况。
要不是周正直勾起他的好奇心,他也不会命令周正直帮他获取凡界修士的东西。
那些来自凡界的东西确实有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灵力之外的可能。
但是在这个世界,在这个被灵力包围的世界,那些东西注定成为不了主流。
“是讨价还价更为贴牵他们想要从我们这里买走一件宝物。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为了成功,你的熟人给你捎了一封信。具体你自己看吧!”
周正直拿出王望尘给的信,将其转交给独孤风雪。
解开上面有些复杂的阵法之后,独孤风雪用神识扫过信件。
“的确是有些交情的人,但是不多。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就出面走一趟。实在不行,我就拿出一些宝物,帮他们补足他们缺少的部分。”
“你还真是慷慨。就怕某些人不乐意。你可是宗门的人,你那些东西死后都会归宗门所樱除非你早早的将那些东西交付给了自己的弟子。但是,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收过徒弟了。就跟你的姓氏一样,太过孤独。”
“这点支配权,我现在还是有的。我会服他们同意的。我也是长老之一,也为他们出过不少力。了这么多了。他们快到这里了吧!希望他们能懂点规矩,拿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孝敬孝敬我,也不枉我为他们亲自跑一趟。”
完,独孤风雪从石桌上站起身,打开阵法,走出闭关的洞府。
与此同时,两派人马形同水火,隔着霜月宗的演武台对峙,空气之中弥漫着强烈的火药味。
一派,男性弟子压倒性的多,队伍的中间无数懂治疗的男性修士围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争先恐后为少女护法;
另外一派,则以女性弟子居多,她们站在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身后,为她声援,咒骂无数,恨不得对面的下头男快点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