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宁正在挥汗如雨地挑着水……刚才他还进行了除草作业。
本来,他是不用这么苦逼的。
只因他早上时分,不怎么清醒的他,脑抽地说了句。
“啊,你们三也跟小燕和小周去院外下下田吧,算是实地学习下。”
他对着正准备去院里那些田地劳作的李景隆三人喊了句。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在院子里坐了几分钟的朱安宁,蓦然地觉得,是不是有点过于安静。
啊,原来是院里的田地没人干活啊……
那……地是要浇的吧,草是要除的吧……
好像只有自己干了吧。
于是,本来闲得挺舒服的人,突然又忙了起来。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他的实验地,整得还算不错。
豆苗的本就长得快,子叶脱落,真正的叶片很快就长了出来。
对照组和几个实验组,他是种得明明白白。
至于前些日子他说的那氮肥,托戚祥回城,买了些石膏,然后用两话西游记换了些童子尿……孩童们一边听他讲故事,一边猛灌水,很快就收集够了实验的部分。所以这土肥料矿肥也很快就做好了。
农家肥,河泥,草肥,草木灰,骨粉也是顺利备好了,唯有鸟肥那是相对难搞,朱安宁也就懒得弄了。
总不能现在明朝就让朱安宁去智利那里掏鸟粪吧……这难度太高了。
不过朱安宁也就匆匆看了两眼而已,毕竟,现在这院子里的地,那是全靠它伺候了……完了晚点还要给那几人整饭……
靠,自己都这么多银子了!为什么不招仆人啊!!!
哦,院子里有太多秘密……
本来越想越生气的朱安宁,看了看远处的房车,又看了眼脚下的新粮,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幸好今天的天气尚阴,没有太过炽热,不然他的火气,会更大。
“哎呀,不行,得让他们轮着去跟学,不然活根本干不完……”坐回房车帐篷下的朱安宁,喘着粗气,已经做好了新的盘算。
至于中午吃些什么,懒得折腾的朱安宁,准备的是蛋炒饭。
鸡蛋面他们会吵闹,蛋炒饭总不会了吧,不行大不了下多点味精和辣椒粉……他们就爱吃这些。
结果他才刚把米淘好,点着炉子煮着。
院门就被推开。
是朱棣他们回来了。
“这么早?!”
朱安宁惊讶地看着衣衫还算规整的几人,那是相当惊讶。
“渠的话,庄里的人都挖熟手了……就是我们告诉下他们往哪里挖就行……然后插秧的话,五弟说要等施肥……”
朱棣一边走进来,一边回答了朱安宁的问题。
扛着农具的他,说是个地道的农民,相信也没人会反对了……
只不过眉眼间的英气,那是农具都掩饰不住的。
“对……庄里的肥,还是没有备够,我清点了下……实在不行,就只能用河泥了。”朱棣也没有顾及那么多礼节了,他坐到朱安宁身边,就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冰水,一口焖了进去。
“不行,淤积有河泥的那个弯道,已经被我们挖过一轮了,再挖已经没什么意义的……怎么会不够的呢?我们不是早就提前备了些了么……”
朱安宁有些麻。
第一次觉得耕田这么麻烦。
还是现代好,犁地突突突,肥料哐哐丢……
“地太多了……”是李景隆在旁边补了句:“先生你别忘了你后面又买了些地的……”
“对哦……”朱安宁无语地挠了挠头:“那只能做点矿肥了。”
他也没有非常慌。
毕竟今早他浇水时,看了院子里的豆苗,相信对比已经足够明显了。
听见朱安宁的话,朱橚是反应了过来,他连忙跑到了院里的地那,看了起来。
其他人见朱橚这动作,也是知道他去干嘛,也连忙跑了过去。
“先生,加了您说的那矿肥,确实效果和加了普通肥料的长势接近!只浇水的长得不行啊!”
朱橚叫了出声,预示着这场实验其实已经成功了过半。
关于氮磷钾的区别,还未完全展示。
但是有肥料和无肥料的区别,是比较简单就能鉴别的。
“所以我们只要做多些这矿肥,就能把补齐我们插秧前的肥料了!”朱棣也是欣喜了起来。
说起来朱棣和朱橚是全程基本都在院外劳作的。
比起院内三人组,他们当然是更为关心这永乐庄的收成。
朱安宁听见众人的讨论声,也是笑了起来:“怎样?我没诳你们吧,这几晚我教你们的东西,好好记着,听见没,到时办好了乡学,你们就要当先生了!”
“我自然是信先生的。”朱橚远远行了个礼,却也遭到了剩下那四人的鄙视……
最多问题就是你,现在说信的也是你……
真不愧是你。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去哪整那么多石膏啊。”朱安宁也是缓步踱到了田边,蹲了下去。
“不只是石膏,尿呢?”
“呃……小燕小周,你们
发动乡亲们多尿……然后……呃,三江,你……你负责收集下吧。”
“我?”李景隆指了指自己,那是一脸的错愕,怎么也没想到朱安宁会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派给他。
刘廌和刘畾,则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加油。
“至于石膏的话,戚叔告诉过我可以去哪买。”朱棣转了转眼珠,想起了了什么似的,开了口。
“不要告诉我是中药铺子,我们不需要质量那么好的……而且可以入药的石膏也贵……”
“不是中药铺子,戚叔说了,咱们应天府外最近开了口矿,挖的就是石膏,产量可大了,我知道去哪整,朱哥什么时候想去?”
“小燕你知道的话,吃过饭我们就出发吧……再不插秧,这时节都过去了。”
“好!”朱棣应了声,然后又补了句:“中午吃什么?”
“蛋炒饭!!!“
“哎,也好。”
“哎什么,不想吃自己煮。”
“我没有说不想吃啊!而且我们几个哪会做饭,做出来的东西,怕是狗都不吃……”
“哎,你们几个,才是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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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尽头就是城门。
朱棣也好,朱安宁也好,那都是熟门熟路的了。
只不过,今天进城,可就不是去买菜了。
朱棣领着朱安宁,往人流量最大的大街挤了过去。
这街上,那真是商贾云集。
摊贩和行人,那差不多都快要挤到了一起。
要不是朱棣和朱安宁都是年轻力壮,还真不好在这街上挤来挤去。
明初,已经休养生息了好些年。
就算古代再重农抑商。
商品的流通依旧是社会运作的重要一环。
更不用说应天府这地界,政治经济中心,需要巨量的物资才能维持这个城市的正常运作。
也就催生了这条商贾街市。
实际上,这街,很多产业都是爵爷们的。
正儿八经的商人,占比并没有太多。
比如现在朱棣正准备前往的店铺,正就是永昌侯家的产业。
两人费了不少力气,才从人流中脱身出来,进到了店内。
只见店内立马就有人上前来招呼。
“两位是需要些什么呢?”
朱棣也懒得看店里呈列的东西,直接就开了口:“石膏,听闻永昌侯店里石膏多,我这边需要的量也大,你换个能说话的人出来吧。”
“敢问客官需要多少?”那伙计虽然没有马上听从朱棣的命令,但也还算有礼貌地询问了下。
朱棣刚想开口,却也突然想起了朱安宁还在身后,便回头给了个眼神。
朱安宁也知道是在询问自己用量。
他也懒得算得太细致,毕竟肥料这种东西,用量巨大,且到处都需要,有备无患。
“十石是要的,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么多。”
朱安宁报了个数,却也是把朱棣和那伙计都吓了一跳。
什么动静。
十石?
只见那伙计确实是绷不住了,他面露惊色地行了个礼:“二位爷,请在这坐着歇会,我这就去找能说上事的人来接待二位。”
伙计急匆匆地跑走,留下朱棣这朱安宁。
而朱棣,也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朱哥!我们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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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么多么?”他倒不是心疼钱……他又不缺钱……
“我就是看看他有多少,如果他有更多,我就全要了!”
“为什么呀!”
“小燕,石膏是放不坏的呀,矿肥的效果你们也看见了,囤多点慢慢做矿肥,不比草肥粪肥稳定?”
朱安宁解释了一番。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
石膏的用处其实还挺多的。
他也不怕砸在手里。
而且就如他所言,其实耕地需要的肥料数量是很夸张的。
古代的生产力水平有限,就是因为土壤的肥力不足,为了补正肥力缺陷,还发明了轮作之类的种法。
但是朱安宁并不想那么麻烦,能用科技去补正,那就是好科技。
他准备以这土肥料为主,其他肥料为辅,直接就把永乐庄当做现代庄园去经营,平均产量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比附近那些田地要高的。
“好像……这么说也没错。”朱棣也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朱安宁的说法。
“对了,你说这是永昌侯的店?”
朱安宁也突然回味到了某个小细节。
只是他又突然想不起这永昌侯是谁。
“对啊,戚祥叔说的,咱们应天府外有地发现了石膏,挺好开采的,恰好就在永昌侯的私地那,所以江南我们这的石膏,大多应该都是永昌侯那产的。”
“不是不是,我是说永昌侯是?”
“啊?蓝玉蓝将军啊。”朱棣说得理所当然。
这在应天府应该算是常识。
但是对朱安宁来说,那就是足以让他倒吸几口凉气的消息了。
那个后面做了凉国公没多久就凉了的蓝玉啊!
怎么这么巧捏……
能不能不和这种人家扯上关系啊。
你说你是信国公家的我都开心啊,汤和汤老板那才是平安人家啊……
朱棣也是看出了朱安宁的不安。
“朱哥?怎么了?”
“没……就是我听说这永昌侯,风评不太好啊……”
“嗨,永昌侯确实是脾气大,但是父……”朱棣说得兴起,差点说错话,便也是战术性的咳了下:“咳,洪武帝还是很喜欢他的。”
对,喜欢到后面一刀宰了几万人。
有说是蓝玉太过嚣张,但是朱安宁更愿意相信,是因为朱标死了,朱元璋必须要杀掉这个朱标头号单推人,仅此而已。
但是这又关自己这个应天府郊区永乐庄小地主什么事呢?
自己只想安心地买点石膏罢了。
靠,早知道不报那么多了,慢慢买不就没那么多事了么。
别把蓝玉那些义子都给惹出来,蓝玉一案,他的义子们也是【功】不可末啊。
“哎,跟这些大人物打交道,还是麻烦。”朱安宁也没办法对朱棣解释太多,只能含混地说了两句。
再说回那个小伙计,他走到屋内,找到了一名正在喝茶的年轻人。
“爷,外面有人说要买十石的石膏。”
那年轻人本就是在吹着茶。
听小伙计一说,那是手抖了下,茶不可避免地烫到了手指。
却也因为自尊心作祟,强行没有叫出来。
他咬着牙,挤出了两个字。
“多少?”
“十石。”小伙计又恭敬地报了一次。
于是,他终于可以吸一口凉气。
“我去接待,你把这事先报回府上。”
年轻人故作镇定地把茶杯放回了桌面,给那小伙计下了命令。
待到小伙计离开,他才惊叫出声。
“呔!烫啊……十石!”他有点语无伦次,却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这些日子,蓝玉不是很开心,因为不少佃农都在闹事,要求降地租。
他帮忙打理了不少这样的破事,对,物理上的打,和讲理。
结果就是,蓝玉交代的,石膏的售卖,也搁置了些时日。
今儿,好不容易有了个大客上门。
那必然,是要好好宰一刀的了。
呵呵。
蓝梁,阴仄仄地笑了声。
反正周边能拿出那么多石膏的,就只有自己了。
卖个好价钱,在义父面前,也有面子,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