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
神金……
自己上学时连小组长都当不好,现在说要谋反当大哥……
朱安宁用上了看弱智的眼神,看向了朱标……
“伍文大哥,你个话题跳得……未免也太过……夸张了吧。”
朱标却也没有被朱安宁的眼神左右。
他的提问是认真的。
皇家对这些事情向来忌讳。
笼络人心可以。
但是必须有个理由。
“凡事终是需要有个前因后果,我实在想不通你对这些农夫,村民,这么好的理由。”
“可怜他们不行?”
“倒也是个说法。”
“那不就成了么。”
“那坐到了更高的位置,不是更能给他们谋福祉么。”
“又来了又来了,我现在当个地主,也不一样能为他们谋福祉么?”
“只是安宁小弟你所说,所想,所做的事情,不早已超过了寻常地主的范畴了么?”朱标站立在朱安宁的身旁,再次眯起了眼。
远处的驿站,能看到了些许轮廓。
那里有忠于大明,忠于朱元璋的亲卫。
换句话说,朱标一声令下,那群人过来乱刀砍死朱安宁,是毫无问题的。
“嗯?这么讲好像也是哦,我这操的哪门子心嘛。”站累的了朱安宁,竟然就这样蹲了下来,两人站在河边的树荫下,一同在眺望远方。
他似乎是赞同了朱标的说法,这让朱标也是感到有些许意外。
过了半晌,朱安宁才继续说道。
“伍文大哥,你有没离开过咱们中国大地?”
朱安宁向更远的地方眺望着。
想的自然是后世会发生的一些事情。
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多余的事情,朱标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不做哪过得了自己心里那关?
明显不能。
所以朱标从最开始就搞错了朱安宁的初心。
“中国,这么正式的称谓……”朱标不明白朱安宁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他皱眉回应道:“我没有去到过更远的地方,但是书里写过的,我都有简单了解过。”
“东边倭国,高丽,南边三佛齐,柔佛……西边是天竺,大食……伍文大哥你都听过?”
朱安宁一口气列举了附近的几个国家的古称,顺手把一块石头丢到了河中。
激起了一滩涟漪,却又很快被长河抚平。
“略有了解。”
“哇,看来伍文大哥也算是博览群书了。”朱安宁的夸赞发自内心。
对于这夸赞,朱标也只是笑笑,没有回话。
要是作为太子,他连这些都不知道……那大明怕不是就要亡了。
朱安宁也是继续说了下去。
“世界很大的,远不止这些国家,伍文大哥你有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是自然,人们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但是迄今为止,也没有听说谁能走遍所有地方,见过所有事物……”
“你说未来,会不会有一些国家,变得比我大明,或者说是中国,强盛数倍不止……”
“这并非没有可能……但是这又如何……我大明自也会发展,强盛起来才对!”
朱标有这个把握,这源于他对自身的自信……
只是他却也不知道,正史中他可没能当上皇帝……
他的四弟倒也是干得可以,可惜后代一个比一个奇葩就是了。
“强盛啊……也许吧,但是若是真的别人比我们强大了,那些国家,与我们语言不通,文俗全不相同,甚至外貌都迥异……当他们比我们强盛的时候,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放过我们这片土地?”
本来朱标看着朱安宁在那丢石头,远处又尽是农夫。
一片祥和的景象。
朱安宁却又突然把话题拔高到了国家存亡上。
这让朱标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国与国,互相攻讦,不是常事么。”朱标思考了片刻,才回了话。
“有些地方的人,擅长农耕,代表就是我们,但是有些地方的人,他们是贼,是盗,一旦他们得势,他们要的不仅是土地,他们要会要你的命,要你的家产,要你的全部,奴役你的后代,让人永世不得翻身。”
朱安宁又丢出了一块石头。
恰好砸中了一条想要浮上水面透气的鱼。
“哈哈,这傻鱼,真是倒霉。”朱安宁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又敛去了笑意:“我砸死一条鱼,是不会愧疚的,同理,若未来我们弱于那些异族,你觉得那些异族杀我们,辱我们,是不是也是毫无负担啊。”
“……”
朱标看着河中的涟漪,突然也是没了话语。
两人就这般沉默了下去。
朱标,隐隐听懂了朱安宁表达的意思。
他一直以为朱安宁很高。
但是没想到他这么高。
“安宁小弟,你是怕我们再次陷入被元人统治的那种噩梦之中?”
“嘿,说不定比元人还要恐怖呢。”
“那这与……你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国富民强,和民富国强,我更认
可后者。”
“所以你想大家富。”
“如果我做得到的话……哎,难难难。”朱安宁摇了摇头,他可不是什么白痴。
封建体制下,他一个地主能做的事情,其实极其有限。
贪污,土地兼并,地方官员的行政能力,中央的政令通达。
没有一样是他能简单解决的……
而他又没有导员那般能力和一呼百应的威望。
所以朱安宁才寄希望于通过改变大明的生产力水平,来改变那个烦人的未来。
“先管好我的永乐庄吧,如果农学和肥料,能推广到全国,那便是更好啦。”
朱安宁终是站了起来。
拍了拍衣摆,看向了许久没有说话的朱标。
“汉也好,唐也好,宋也好,明也好,对我来说,只要是咱们汉人还在当皇帝,我就觉得好,在这个前提下,百姓们过得好,那就更好。”
朱安宁算是作了陈词总结。
这让朱标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若是朱元璋听到朱安宁的话,应该又会生气了吧,对老朱来说,明属于他老朱,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朱标不同。
他更开明,更进步。
他更能理解朱安宁的意思。
“居安思危,你始终觉得外族会卷土重来?”
“不仅是伍文大哥你想的外族,更遥远的地方,陆地上海上,都可能会有强大的外族,来到我们这里,我们必须要比他们更强大,才能继续立足。”
“那依你所见,这大明,除了你一直心心念念的粮食问题,还有什么问题呢?”朱标浅浅一笑,他觉得朱安宁还是有所保留。
似乎是有些东西不是很敢说。
朱标的感觉确实没错。
“这可不兴胡说嗷。”
朱安宁被朱标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虽然他是觉得伍文这人的气质很适合聊这些东西。
并且他也付诸行动了。
但也不是什么都能说的好么。
朱标也是看出了朱安宁的犹豫,又连忙加了句。
“哎呀安宁小弟,就你我在这里,没外人,你不也是常和我爹说些有的没的么。”
“你爹那是比我还敢说……”朱安宁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有点想念伍大爷。
“呃……确实,我爹是敢说。”朱标抽了抽嘴角,想笑又觉得此时不应该笑……
皇帝,谁能把他怎么样……那自然是敢说啦。
“咱们大明,问题肯定是有,但是我相信朱皇帝,和太子一定能解决的!”
虽然朱标怂恿了下,但是朱安宁还是知道这个话题有多敏感,那是直接就封了口。
明朝最大问题是什么。
当然是这个开历史倒车的弱智分封制啦。
但是它在明初却又有一定的意义。
因为人口问题,九大塞王的存在,确实一定意义上促进了人口的流动和增长,同时又固守了边疆。
但是随着明中后期的到来,这分封制,纯纯就是负担,和军屯一起,成为了明朝的两大毒瘤。
崇祯做梦都想解决这两个问题。
然后就在歪脖子树上永远地睡了过去。
见朱安宁闭口不谈。
朱标也是没了脾气。
同时也是生出了,强烈的,想要把这个人绑回自己东宫的冲动。
父皇说得对,朝堂上,一堆虫豸!!!
有朱安宁这般远大抱负的人,又有几何?!
“安宁小弟,我一定会把你举荐给太子的。”
“啊?”
朱安宁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是想让这伍文去改造下东宫,带点进步思想进去。
没想到这人转头就想卖自己……
不过说回来,他也觉得东宫起码这十几年都是安全的,不像朝堂那么危险,所以也没有完全回绝。
只是露了个苦脸在那里,以表态度。
而这时。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出现在了这土路的尽头。
一脸愁容。
走得缓慢,却又无可奈何的那种。
远远地朱安宁就看到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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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完犊子,这才两天,他又来了,而且还是空手来的。
怕不是石膏的事情又出幺儿子了。
朱安宁那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明初的营商环境就这么恶劣么。
生产力低真就办事艰难是吧。
只是走得再慢,这路也就这么长。
最终蓝梁,还是走到了朱安宁的面前。
“朱爷,哎,我又来叨扰您了。”
“蓝大哥,你这来我这里来得是勤快啊。”
两人互相行了个礼,一边说是一边叹气。
“朱爷,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之前那两车石膏,当我送您了,我这边……我这边……哎……”蓝梁是顿了好几次,依旧是说不出口。
毁约这种事情,在蓝家其他义子看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再蓝梁这里,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是个有别于其他义子的正常人。
朱安宁看着这蓝梁欲
言又止的样子,也是知道9成9自己的石膏应该是没后续了,但是也没有特别恼火。
毕竟是永昌侯,未来的凉国公蓝玉嘛,他什么风评,那是历史上有过定论的。
“哎,蓝大哥但说无妨……”
“家里给了点压力,说我给的价确实有点低,说了,至少要四百两,才供后面的货……哎,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合适,但是我也……哎……”
蓝梁也没有直接报蓝玉的名字,直说是家里给的压力。
“四百两……”
其实朱安宁掏的出来。
但是,这么算下来,他不确定是否能抵得过粮食增产的价值。
如果超不过。
那这买卖,是没有意义的。
“四百两确实是多了……我也负担不起啊。”朱安宁也是一副光棍样。
反正蓝梁刚才已经说了,那两车是送自己的。
至于这两车的亏损是谁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应该就是蓝梁背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单生意被毁约了,朱安宁还生气不起来的原因。
毕竟这蓝梁也是苦主啊。
两人聊天的内容,自然是逃不过朱标的耳朵。
只见他皱起了眉头。
锐评了蓝玉的行为。
“这般临时加价,不合理吧……”
蓝梁那是一下就被这话给噎住。
半天哼不出个屁来。
最终还是朱安宁帮他的解的围。
“伍文大哥,是永昌侯府上定的价,蓝大哥应该也很难办。”
“对对对……朱爷,这是您的银子,您收回去吧。”
蓝梁听见朱安宁这时候还帮他说话,那是真的有些感动,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逃了出来,递了过去。
这次朱安宁就没有再推托了。
他得把钱拿回来,想办法去买外地的石膏。
蓝梁见朱安宁收下银子,也是再行了个礼:“朱爷,这位是……伍爷对吧,我这就不打扰二位了,先行告退。”
“好好,蓝大哥慢走。”
这蓝梁来得快,走得越快。
应该是无脸继续面对朱安宁的缘故。
见蓝梁离去,朱安宁又是一声叹气:“这蓝大哥也是个实诚人,他要是用永昌侯来压我,我也只能闷声吃亏的。”
“怎么,你就那么怕永昌侯?”
“你不怕啊……虽然你我家中都有地,但是归根到底还是民,怎么和这种不讲道理的官斗?”朱安宁是翻了个白眼。
而朱标,也是只能笑笑不说话。
不过,他也是认同了朱安宁的话语。
这蓝梁,真算是蓝玉那堆义子里面,少有的实诚人了吧。
其实蓝玉那些义子欺行霸市的传闻,一直都没有停过。
他也帮朱元璋传过话,敲打过几次蓝玉。
只是每次都是消停一阵,就又会重新出现传闻。
都是老兄弟,朱元璋也没有太过为难他们,便也就忍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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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几个御医正战战兢兢地看着床上逐渐苏醒过来的朱雄英。
这祖宗终于是醒了啊。
差点就把大家给带地府里面去了啊。
几个御医看到睁开眼睛的朱雄英,那是比朱元璋和马皇后还开心。
“妹子你看,我就说我的药有用!”
“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马皇后伸手摸了摸朱雄英的额头,舒了口气。
朱元璋,先前已经给朱雄英喂了阿莫西林,和布洛芬。
他不知道的是,仅有布洛芬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