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宁很想问伍文。
您在东宫,究竟是什么地位。
这口气,不是一般的大,那是相当的大,端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太子爷似的。
但是现在他顶着个黑眼圈的样子,又着实让人想笑。
这就很割裂。
想了许久,朱安宁还是没有开口问职位这事。
主要是……他还是把自己放在了屁民这个角色上,不想牵扯太多,别人不主动说就算了。
不过能拿到石膏矿……
这是什么天上掉的馅饼,不对,这是天上在撒钱吧。
朱安宁多少有点晕。
他已经想到了垄断全国的肥料,会是一个多爽的局面,什么地主,哪有寡头爽!
但是,仔细想想,效果他是绝对有信心的,只是这个推广……怕不是需要些时间呀。
还有个问题。
如果太子真的理解自己在做什么……
“那代价是什么……”朱安宁憋了许久,终于是问出了问题的关键,太子肯这么爽快地把这矿给自己,就真的是毫无所图?
这个说出来他都不信。
朱安宁对历史上朱标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其实也不止是他评价,应该说是绝大部分人对朱标的评价都很高。
所以他咂巴出了些味道,这种决策,朱标应该不是随便下的吧。
看着朱安宁转换了几次的表情。
朱标笑了笑,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看来这安宁小弟还是懂的。
事关农事,就如同新粮一事,朱元璋可以派几个皇子,国戚过来朱安宁小院这里驻守那般,关于这新的肥料,朱标也是很上心的。
他也没有马上回话,而是站直了身子,不再保持和朱安宁说悄悄话的态势。
“一会说。”
他以正常的声调回了话。
“……神神秘秘。”朱标不愿意说,朱安宁也不好马上追问,他也只能寻了个位置坐了下去,这一下牵动了身上那些淤青,那是坐的龇牙咧嘴,哀嚎不断。
“朱爷,我这言尽于此了,希望各位不要透露我来过这里的消息,叨扰了……”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蓝梁,正准备离开小院子。
却没曾想到。
两个人同时叫住了他。
“蓝兄请留步。”
“蓝大哥请留步。”
是朱标和朱安宁同时开了口。
却也是互相把对方都整得有些莫名其妙。
蓝梁更是一脸疑惑。
至于其他人,在朱安宁拉着朱标说悄悄话的时候,就已经醒目地退开了些。
此时的李景隆正在怒斥躲在后面没有参战的刘家两兄弟。
而那两兄弟那是一脸光棍的样子,在那细声嘟囔,自己全家都是文臣,又不是你们这种臭武将。
朱标和朱安宁则对视了一眼,最后是朱标示意朱安宁先讲。
朱安宁也没有扭捏。
他是确实觉得这蓝梁一直以来的感官都挺不错的……虽然名字放现代很生草……但是,这是古代,应该没有这种香香的好兄弟吧……而且,这蓝梁,可不矮……
“蓝大哥,你说你想脱离蓝家,那我这永乐庄正缺人手,你看,你要不要来我这?我这工钱好说,好说。”
朱安宁这话,说得不算小声。
直接就把远处几个皇亲国戚给干郁闷了,于是连架都不吵了,有点无语地看向了朱庄主同志。
什么,原来做工是有工钱的啊。
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蓝梁也是没想到朱安宁会说这样的话。
这个高大的汉子愣了愣神,然后才回的话。
“朱爷,咱这脱离蓝家……说不定是会得罪永昌侯的啊……”
蓝梁略微解释了一番。
朱安宁也是立马心领神会。
他还是想得简单了。
那是直接就想成了现代的辞职……
换个老板干活而已。
没能一下想到永昌侯这茬,也是一下就噎在了那里。
多少有点尴尬。
朱标看着两人,却突然微微一笑。
“蓝兄,永昌侯那边你不必担心,由我去说就行,我在东宫有些许职位,这面子,还是有一点的。”
面子有一点。
你头发是黑色的不是红色的啊……你也有霸王色霸气是吧。
怎么口气那么大。
“您是燕爷和周爷的大哥吧,见过大人。”蓝梁郑重地开了口,不同于对朱安宁的态度,这种带官职的人,端正些总是没错的。
“对,叫我伍文就行,我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官员。”
“伍兄是在东宫任职……倘若真的能在不触怒永昌侯的情况下,让我脱离蓝家,我蓝梁,那就是欠您一个大人情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还……”
“言重了,你只需知道,蓝家那矿,很快就要归安宁小弟了,你之前好像也是做过石膏生意的对吧。”
“那矿要易主了?!”蓝梁张大了嘴巴,久久没有缓过来。
他在蓝家的时候,本就想要做这矿的管事,然后以这矿为基本盘,好好经营。
结果才第一单大生意,就一下就被那蓝染给整黄了。
虽然石膏的用途不多,但是利润还是很可观的,不少蓝家的义子都在瞄着这矿。
现在朱标跟他说这矿要易主了。
不就显得他们这群义子很呆么……
什么情况嘛。
“曾经短暂地管过些事,更多时候我只是永昌侯门下的佃农管事而已……”蓝梁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态,连忙又补了句,算是回答了朱标的问题。
“管过就行。”朱标点了点头,转过身对朱安宁说道:“太子爷那边也说了,可以的话,尽量找个懂情况的人管矿的事情,安宁小弟你看这蓝兄,不就是现成的人么?”
嗯?这太子爷怎么这么料事如神的感觉。
真是奇了怪了,怪不得历史上对朱标的评价高。
朱安宁只觉得这安排得有点突然,却又很顺理成章,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我本也是这般想法……伍哥你若是真的能搞定永昌侯……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只见朱安宁也点了点头,这事似乎就这么草率且儿戏地定了下来。
正当此时,院门又被敲响。
而专业门童,李景隆,则是非常识趣地跑了过去。
不出意外,是在路口把自己家的仆人义子们打发回去后,又马上折返回来的蓝玉。
只见他黑着脸,甚至没有和李景隆打招呼,就直接走了进来。
这一进来不要紧,朱安宁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那般跳了起来。
“我靠,就是这个凶人,那么大的拳头,一拳打过来,就是他,抓起来!!!快把他抓起来!!!”
也不怪他那么激动。
作为治安良好的社会中长大的正常人类,他又不是阿美那种国家长大人,群架经验基本止步于小学,初高大都是读书打游戏,哪经历过这种沙煲大拳头糊脸的事件。
这高大的粗眉毛汉子,他在心中就是凶人的代表,好悬没有打死自己的法外狂徒!
所以那是蓝玉一进门,他就高喊了起来。
“戚叔,戚叔!!!快把他捆喽!”
这阵仗,结结实实地把蓝玉和其余人都吓了一跳。
而戚叔虽然是听到了朱安宁的叫唤,但是他哪敢动嘛。
这是永昌侯,不是永昌猴……是自己这种人能说捆就捆的。
至于朱棣朱橚那几个年轻人,那是直接就憋不住笑了出来。
看朱哥失态,真的太好笑了……
这事情他们能唠至少一个月……
至于蓝玉,本来就黑的脸,现在那是更黑了……这踏马哪来的刁民,自己刚进门就说要捆了自己,踏马的反了是不是!
要不是朱标和那几个皇子在场,他真就一拳过去,送他去见他祖宗了。
“安宁小弟,这是永昌侯……不是什么凶人。”朱标看朱安宁这么激动,也是连忙安抚了两句。
蓝玉则是一副忍耐的表情,虽然他很莽,也很嚣张,甚至除了打仗外,其他事情的处理基本都是一塌糊涂。
但是……他还不至于蠢到说无视当朝副皇帝的命令,说不回来,他更不敢在朱标还在场的时候造次。
要知道,朱标这个太子和以前的太子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是有实权的。
“永昌侯?什么猴子不猴子的,这哪有打人打脸的,我……”朱安宁还想多骂两句,却突然脑子像通电般,领会了永昌侯这三个字的含义:“啊?蓝玉?!”
脑子恢复正常的朱安宁立马是闭了嘴,连忙后退了一步,把朱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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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到了前面。
这招学自戚叔,朱安宁现在用得毫无心理负担……
被顶到前面的朱标,也是哭笑不得,他看着欲言又止的蓝玉,是连忙开了口:“见过永昌侯,我乃东宫太子殿下门下的伍文,之前和您见过数次了,您应该还记得吧。”
蓝玉本来是黑着脸,正想过去拜见朱标的。
结果自己还未行礼。
朱标巴拉巴拉这一堆话,着实是把我们的蓝玉同志给整得有点不会了。
什么意思?
伍文?
你不就是朱标么。
搞什么……
但是就算他是榆木脑袋,看到朱标那警告的眼神,也是知道……这顺着说就对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就是虽然朱标警示的眼神,真的很威严……
但是他这乌黑的眼圈……又……着实是让蓝玉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麻痹的是哪个傻子锤的太子,下手是够狠啊……回去他必然要扒了这个傻缺的皮……
“伍大人啊,许久不见……今天这事你看闹得真是……都怪我那几个不成器的义子。”
这客气的态度,谦卑的说辞。
院中的朱棣戚祥等人,那是见怪不怪了。
这个大明,谁见着朱标不得毕恭毕敬嘛。
啊,除了老朱。
而朱安宁和蓝梁,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了。
特别书朱安宁,他有种眩晕的感觉。
因为在他的视角中,蓝玉就是他穿越回来后,第一个遇上的大人物了啊!
虽然他很不想遇上这种
煞星。
换点其他人可能会更好些……
怎么这种大人物和这伍文说话都这么客气啊我草。
这伍文难道就真的靠自己那点水利,农田的资料和随口的几句乱七八糟的国策,就混到高位了???
太吉尔魔幻了吧!
朱安宁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是觉得自己以后对着这伍文可能要慎言慎行了。
而蓝梁虽然也是惊讶,但是总归他还是见过些大人物的,只是自己义父这种态度,还是非常出乎他的意料。
“永昌侯言重了,是庄子里的小孩打闹惯了,才有了这些事情,但是呢,我觉得,您这边确实也是有点过了吧。”
这句话的警告味道是满溢而出。
朱安宁那是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朱标,又看了看蓝玉,就想看对面是的反应。
万一这莽人又动手了,自己好歹能跑快点……
结果,令朱安宁失望了。
永昌侯不仅没有发飚,他还陪着笑脸连说了几个字:“是是是,确实有些过了,所以咱现在不是上门赔罪了么。”
蓝玉很想展露些正诚的笑脸,好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但是他本身长得就凶,这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的。
把朱安宁看得是心里直发毛。
“哎,永昌侯,是这样的,最近安宁小弟这边献了些东西给太子,太子呢,他很高兴,恰好就是想和您商量那个没什么大用的石膏矿,看向能不能重新拿回来,他想赏给这安宁小弟,当然了,这件事情,陛下也是知道的。至于您这边,本来会补偿些俸禄田之类的,但是今天这事闹得……哎……”
朱标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蓝玉那是听得一脸黑线。
这永乐庄的朱安宁献了什么他不管,但是这石膏矿没什么大用……真是说得出口啊……
药用不是用啊,糊墙不是用啊,这都是能换钱的啊!
但是这太子的话里,明显就是有点想按自己头把这石膏矿无偿让出来的意思了啊……
这踏马的,过来这边自己本来是要耀武扬威,打出一个朗朗乾坤通透念达的……
怎么变成要赔礼道歉了啊,他奶奶的……
“对了,安宁小弟,你之前不是问我代价是什么么,是这样的,太子发话了,你未来用石膏矿赚的钱银啊,东宫,想拿一部分,另外呢,卖东西的话,东宫那边也是会帮忙的。”
朱标没有继续看蓝玉的表情变幻。
因为不需要。
蓝玉只能低头。
没有其他选项。
他是东宫太子。
他是朱标。
他是历史上,权柄最重的太子。
所以,他笑着看向了朱安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