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要学就学金坷垃
    尿很骚,还有点凉……

    甚至于,其实朱棣也不知道这尿是不是童子尿。

    反正他只知道这是李景隆千辛万苦收集回来,准备用来和肥料用的。

    百家尿都有的话,也应该有童子尿吧。

    庄子里的孩童也不算少。

    而朱安宁则比朱棣还要懵逼。

    他就这么突然被浇了一身……

    什么个情况。

    自己说不定可是可以促进古代科学进步的大功臣啊……怎么院子里感叹两句,发下少年狂,就被浇了一身奇怪的液体。

    所以这这腥臊的液体是什么啊……

    在灯光下,他看到了提着桶,还保持着泼东西姿势的,有些畏缩的朱棣。

    抬眼,还看到了远处的几个家伙,更是眼神闪躲。

    朱安宁全身湿漉漉的。

    觉得有点难顶。

    当他把袖子凑到鼻子面前的时候,他变得更难顶。

    分子是不断运动的,温度越高,运动越剧烈。

    三十七度的体温下,气味分子很容易就进到了他的鼻腔深处。

    在大脑皮层那里勾勒出了液体的名称……

    于是朱安宁,表情立马就丰富了起来,比刚才的癫狂模样,还要劲爆。

    “伍燕!我日你嘛!辟尼玛的邪啊!”

    他叫得无比凄厉,向始作俑者发出了对战邀请。

    但是他这附魔肉体,那堪比大成圣体,谁敢与之一战?

    朱棣吓得桶都不要了,直接丢到了地上,连滚带爬地跑向了李景隆那几人所在的方向,慌忙逃窜。

    “救我!”他顾不得那么多,只希望赶紧把李景隆等人拉到自己的身前当个护盾。

    “你不要过来啊!!!”而不远处那几个人,则不约而同地开始咆哮。

    院中响起了,比刚才朱安宁还要凄厉的叫声。

    是一阵混乱。

    ……

    时间来到半夜。

    身子干净的人自然是已经睡下,比如李景隆,比如刘廌和刘畾。

    而朱安宁的头还是湿漉漉的。

    他刚才又洗了个澡。

    洗了很久且洗得很认真。

    朱棣也是如此。

    两人都换了身衣裳,此时正站在树下。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一脸阴沉的朱安宁,和不知所措的朱棣。

    两人的目光交流终有尽时。

    最后朱安宁还是选择了朴实无华的语言交流,他相信这样更能传达他的感情色彩。

    “你是不是有病!我像中邪的样子?而且就算中邪了也不是说上来就泼尿吧!能不能文明点!你这地主家的儿子读了书也还是毛毛糙糙,能不能学学你大哥,多温文,多尔雅,都混到东宫去了!你呢?你呢?就这德行,未来北边打仗都懒得征你,丢你去看北大门都算是重用你了。”

    他叉着腰,很想一棒槌锤死这伍燕,但是杀人是犯法的,他是良民。

    所以他选择了用手指去戳朱棣的脑袋,顺便锐评了一下他。

    因为太过恼火的缘故,后面说得是乱七八糟。

    但是朱安宁并不觉得有问题,情感到位了就行。

    一轮输出后,他觉得是舒服了许多。

    而朱棣,自然是觉得很委屈。

    自己多果断啊,找不到黑驴蹄子和糯米鸡血,那童子尿,不就是最好用的了么。

    “朱哥,我们不是怕你撞鬼了么。”他一边躲朱安宁那根快要戳到他额头的手指,一边嘟囔道。

    “还敢啵嘴!你说说,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的鬼!”

    “朱哥现在是晚上……”

    “呃,晚……晚上男鬼也不喜欢搞我这种男人吧,女鬼的话他敢来我就敢……哎,算了算了,休息休息。”

    已经骂了许久的朱安宁,是终于累了,他摆了摆手,示意算了。

    结果这时朱棣却来劲了。

    这家伙凑到了边上问道。

    “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看你在那里大叫……”

    朱安宁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没好气地回道。

    “我高兴不行嘛?”

    “这也太……太高兴了吧。”被朱安宁怼了句,朱棣也是有点退缩。

    “我寻到了法子改良火铳你信不信?”朱安宁白了一眼朱棣,正准备转身。

    他就当是自己随便说点胡话而已,却没想到,这伍燕会出手拉住自己。

    “真的?”朱棣很是惊讶。

    改良火铳,那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要知道朱元璋其实是极为重视火器的。

    宝源局,铸造厂,都是历史上可以找寻到痕迹的机构。

    所以朱棣也对火枪,相当有研究。

    不然他登基后,又怎么会下旨要大力改造这火门枪呢。

    看着满脸好奇加兴奋的朱棣,朱安宁那是始料未及的。

    “你弟折腾草药,你就喜欢折腾这些火枪是吧,起开起开,先睡觉,我一晚上被你们折腾来折腾去的,命都少了半条,我现在就是有点想法而已,等我想清楚了再说,而且再怎么样,也得等你哥来了才好聊吧,你哪懂那么多国家大事,小屁孩。”

    一番白

    眼加讥讽,饶是朱棣脾气好他也受不了了。

    那是直接就轻哼了起来。

    “朱哥……你最近口气大了好多啊……”

    “嘿,我可是太子封的东宫赞读啊,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了,怎么,本大人议论下国家大事不行?我这是为国分忧。”

    “赞读?”

    这话朱棣是第一次听。

    而且这什么鬼官。

    饶是朱棣都要在脑中检索了一阵,才想起这职位……

    不就是伴读么?九品吧……还是七品?!

    大哥可真会挑啊。

    这伴读那就真是纯闲职了,毕竟太子都二十好几了,都常务副皇帝了,还读个毛的书啊。

    朱棣是笑也不是,回话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而朱安宁却也以为自己是终于镇住了这个胆敢偷袭朝廷命官的宵小,便甩了甩手,那是趁他不备,直接就钻进了房车里。

    “哇!朱哥!”朱棣在门外叫了两声。

    却依旧是没能叫开门。

    其实朱棣是真的想和朱安宁谈谈火铳的……如果朱安宁是真的懂这些的话。

    只是叫了几次,朱安宁都没有理会。

    他也只能悻悻地往屋内走去。

    而房车内的朱安宁,终于是可以坐回到位置上,歇息。

    今晚真就是大起大落,对身体非常不好那种。

    他不敢放朱棣上来,是有原因的。

    他知道个屁的火铳结构和改良……那不得看过天工开物才懂啊……

    眼前的电脑屏幕还未熄灭。

    朱安宁,决定,先把这关于天工开物的资料,先整理出来,省得哪天清缓存,什么都没了,那就真的是脑淤了。

    ——————————

    酒家是有提供睡觉的地方的。

    毕竟天天有人喝醉,有人犯困。

    搞些供人歇息的房间,那是既赚了钱银,又方便了客人……各种客人都方便,嘿嘿。

    而在酒家房间床上醒来的宋慎现在很后悔。

    倒不是他酒后乱性干了什么有违家训的事情……毕竟和他喝酒的人是方孝孺,方孝孺可老直男了,可是能夺取华夏史上下五千年唯一称号的那种直。

    他后悔的是,昨天好像讲了很多有的没的。

    讲就算了。

    他好像还约了方孝孺去探那永乐庄。

    本来这种酒局口嗨的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但是该死的。

    这话是说给耐诛王方孝孺同志的……而现在这个铁头娃就站在他面前。

    昨天倒竹子似地讲了一大堆,虽然说没有透露什么机要,但是永乐庄这个地名他是说了出去的,两人是围着那永乐庄的乡学,批判了一整个晚上……

    所以,他看着一身便装站在自己身前的方孝孺,那是一阵头痛。

    “希直,头痛啊头痛啊,宿醉宿醉,改日再去吧,哈。“

    “昨日我们不过饮了几壶,相林你酒量哪止这么点,赶紧走吧,晚了天气热。”

    而方孝孺并没有给宋慎继续赖的机会,只见他一把把宋慎薅了起来,拉着就往外面走。

    宋慎那是被拉得没了脾气。

    这方孝孺又犟,力气还比自己大……

    今天可真是要一身骚了啊。

    他只能开始祈祷,千万别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让方孝孺去对着那学堂发发癫就算了。

    自己和刘畾交情也不错,大不了事后道歉……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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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希望太子没有什么别的布置在那边……

    两人,就这样踏上了前往永乐庄的路上。

    “希直,一会你见到那乡学的先生,也不要太过惊讶……”

    “怎么,那乡学里还能有什么隐士高人不成?”

    “高人倒不是,哎,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千万不要莽撞哈……”宋慎是叹了口气,即便他脑子在不好使,也知道刘畾的身份是不能公开的……

    而方孝孺却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去了再说。

    这天下的大儒,他哪个不是认识?

    看着方孝孺的样子,宋慎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好友那是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毕竟这方孝孺年少气盛,又仕途不顺,那是火气正大着的时候。

    完了,惹了什么乱子。

    自己指不定挨一刀,还要连累告老还乡的老爷子……

    真的完了。

    宋慎是一阵哀嚎,只想给昨晚的自己一巴掌。

    而令宋慎没想到的是,身后还有一波人,这波人正是朱标和李文忠。

    这两人也走到了官道上,目的地自然也是永乐庄。

    朱标,是想去看看其他舆图的情况,顺便问清楚关于铁矿的事情,虽然他已经和朱元璋派了人去勘探。

    但是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得到确切的消息。

    两人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所以并没有和前方的方孝孺两人碰面。

    而我们的朱安宁同志。

    现在还在睡觉……

    毕竟昨晚折腾得有点晚,他好好地把那些缓存文件整理到了其他硬盘里,还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只是一时半会没办法分门类别好。

    所以,

    他并不知道,村外,这时候已经有两拨人陆续在赶来。

    “嗯?这田地看起来要比隔壁的规整些啊,相林。”

    此时的方孝孺和宋慎,已经进入到了永乐庄的地界附近。

    “不过是多了些水渠罢了,昨日来时我就看到了。”

    宋慎还在想着到时怎么跟朱标解释……随口回应道。

    而村口的那几名亲卫,本来是准备上来盘问的了,但是一看是宋慎,那便也停了下来。

    两人就怎么拐过了那棵歪脖子树,进到了永乐庄的乡道里。

    “相林,你今日心不在焉啊,这边还是这边?”方孝孺皱起眉头,看着前面的岔路指了指。

    “哎……”宋慎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吧……他指了指前方,那里真是永乐庄乡学所在的地方。

    两人越过田埂,走到了更里面的乡道上。

    不远处的几个农民,那是好奇地站了起来,然后又弯腰下去。

    “老柳,怎么最近这么多人来咱们庄子,前几日不是还有人过来闹事么?”刚弯下腰的柳婶,那是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旁边的老柳:“这两人没见过啊,看起来也不像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会不会又是来……”

    而老柳,也是警惕地弯下了腰,瞄了瞄远处的宋慎和方孝孺。

    “我日踏马的这群龟儿子真是闲得蛋疼是吧,天天跑我们庄子来闹事,我看这两娃子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前几日几个外人差点把咱们娃给揍了,这两个我看也不是什么好货,你在这盯着,我去叫燕爷周爷和三江爷他们几个。”

    “好好好,你快去快去,他们应该在荒田那附近。”

    老柳寻了个缺口,很快消失在田野中。

    而目光一直锁定在乡学上的宋慎和方孝孺,自然是没有发现这些小细节的。

    两人三步并两步,很快就走到了乡学附近。

    只听见,里面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

    那是像模像样的感觉,这让宋慎不免是愣了愣。

    什么情况?

    昨天不是还在那里讲什么肥料还有草啊稻谷之类的事情的么,怎么今天就读上书了?

    难道是昨天和自己那么一聊,那刘畾开窍了?知道圣贤之道不可亵渎了?

    那感情好啊。

    宋慎那是立马就眉开眼笑了起来。

    方孝孺也是有点意外,这跟说的好像有点点不一样啊。

    两人凑到了墙根附近。

    那是终于听清楚了孩童们念的东西。

    “氮磷钾,叶根茎,钾抗倒伏磷抗旱,枝叶黄瘦因缺氮,氮长叶子磷长果,有了钾肥腰杆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