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县待了三天,把马晓丽的病给治好,马晓丽父母非要请秦凡吃饭。
目测马家简陋的家庭摆设,秦凡婉言谢绝,而是独自找个饭店喝酒去了。
可以说龙县就是他伤心之地。
老秦家破产,就是从龙县开始的,就像地震源,波及秦家名下所有资产,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喝到七分醉,忽听老板娘跟人说话:“钱乡长你来啦,快屋里请。”
那人声音听起来很傲慢,“包厢留好没?”
饭店老板娘嗓音倍甜,“早就留好了,泰山厅。”
说到泰山字眼,她还有意压低嗓门。
秦凡轻轻放下酒杯,眼带诧异的暗道一声:钱虎?
起身猫步的拉开一道门缝往外细瞅。
果然是公主岭副乡长钱虎,身后跟着一个戴茶色眼镜的大波女,面相陌生。
泰山厅就在秦凡隔壁,隔音效果不是太好。
茶色眼镜女人询问钱虎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你确定,那条蛇你放进殷巧枝家院子里了?”
听声音,茶色眼镜女人心里似乎有点不踏实。
钱虎洋洋得意道:“嗯,爬她屋里去了,那个俏寡妇要是晚上睡觉,那条蛇保准爬她床上。”
“那要是不爬呢?”
“不爬,我去爬啊。”
“去你的,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很快传来钱虎猥琐的声音,“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嘿嘿。”
“哎哟你个死鬼,疼死老娘了。”
应该是钱虎对茶色眼镜女人做了什么小动作。
这对狗男女,竟然欺负巧枝姐!
震怒之余,秦凡恨得牙根发痒。
耳朵往墙上贴紧,他想知道这对狗男女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干。
“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寻思那个女人了。”
听声音,茶色眼镜女人好像有点不开心。
那天在桃园里看见殷巧枝,钱虎的魂当时就被勾走了,心想,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比刘春香有味道多了。
可在茶色眼镜女人面前,却也竭力抵赖道:“我要是喜欢她,就不会放蛇吓唬她,你别吃醋啊。”
茶色眼镜女人冷笑,“我吃醋?你想笑死我么?”
“那为啥?”
“因为秦凡呀,老秦家那个傻子医生。”
“秦凡?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先不告诉你,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还有,上次你说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快了,过两天我再去县卫生局催催,叫人把他行医资格证赶紧给吊销,这个傻子,上次他给我老爸看病,不仅收了钱,还痛宰我一刀,这个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听声音,所有矛头,无不指向秦凡。
大波女在一旁不断添油加醋道:
“可我听说那个傻子挺厉害的,骑着老虎进青山村,那可不是一般人干的事,李占奎都奈何不了他,你得小心啊。”
钱虎哼了一声,“那又怎样,信不信,龙县森林警察过几天就去拘他。”
“真的?也别等几天,马上呗。”
那对狗男女还在设计陷害。
秦凡直接气得爆裂。
啥,找人吊销老子行医资格,还要警察抓老子!
秦凡霍地站起。
抬脚就想过去踹门,可脑海忽然浮现殷巧枝俏美的模样。
不行,我得去看巧枝姐怎么样了,可别吓着她。
瞬间就把个人恩怨抛到脑后。Www.XSZWω8.ΝΕt
想罢拉开门缝偷偷溜到吧台,结完账扬长而去。
回到桃花村已是深夜。
秦凡抬脚往殷巧枝家方向走,却又忽然犹豫起来。
那天下午他给殷巧枝打过电话,跟殷巧枝聊起杨桃卖银子的事情。
他告诉殷巧枝,卖淫就是卖身的意思。
叫殷巧枝以后不要随便问人银子行情,更不要提杨桃,殷巧枝听后直接傻眼了。
“我有那么笨吗,你可别笑话我呀秦凡。”
殷巧枝简直无地自容。
这也太没文化了吧?
以后,还怎么跟人家秦凡混!
殷巧枝直接无地自容。
秦凡不知道殷巧枝丢人丢成什么样,安慰道:“你不笨,只是没见过多大世面而已。”
“笨的,你在骗我。不行,我得学上网,你先告诉我,秦凡,微信加好友是怎么加的?”
殷巧枝在电话那头很要强地问道。
秦凡止不住眼睛睁得好大,“啥,我说巧枝姐,你连微信都不会玩?”
他这才想起来。
自己从来都没跟殷巧枝微信聊过天。
“是呀,不会玩的,平时我也就看看电视,这回可不能再不学习先进知识啦,这都成了笑话,再不学习,估计自己都能把自己笑死。”
“学上网?我还是不教你吧。”
“为啥不教我?”
“嘿嘿,不为啥。”
在秦凡眼里,殷巧枝这种女人就像一张白纸。
你往她身上滴墨汁,她就有了污点。
你在她身上画几朵雪花,她真就非常纯洁!
秦凡自己不愿伤害殷巧枝,同时也不希望别人去伤害。
所以,他还是希望殷巧枝保持原来的生活状态。
随后他就开始决心疏远殷巧枝。
可担心钱虎放进殷巧枝家院的那条蛇吓坏俏佳人。
考虑一阵,秦凡最后还是忍不住抬起步子。
来到殷巧枝家院外边,支耳细听,院子里很安静。
又偷偷趴到墙头上看,东边那间屋还亮着灯。
那是殷巧枝的卧室,功率低,灯光不太亮堂,可恰恰带着一种神秘感。
想知道殷巧枝在做什么,秦凡悄悄翻过墙头。
秦凡小时候练过功夫,攀岩采药那是家常便饭。
几乎没有制造一丝一毫响动,身轻如燕地落脚院子里。
恰好窗帘遮的不太严实。
秦凡蹑手蹑脚靠上前去。
通过窗帘缝隙,看见殷巧枝红果果躺在床上,抱紧枕头,一只手凌越在半空,正疯狂的在抓着空气。
“秦凡,秦凡……”
秦凡吓了一跳。
贴靠窗玻璃细听,隐隐约约听到殷巧枝正在呼叫他的名字。
却也有些不相信。
暗道,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应该在跟枕头说话吧?
支起耳朵再听,这次声音很清晰。
“秦凡你跑哪去了,是不是有人向你逼债呀?明知道你很难,我却帮不了你,我真无用!
人家说你傻,可我偏不这么认为,哪怕傻,你也傻得可爱,现在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算我求你了,秦凡,秦凡!”
话里流露对秦凡无尽的担心与爱慕。
说到最后,居然扔掉枕头,双手掩面的呜呜哭了起来。
真就是赶不走的寂寞啊。
这无尽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