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黄昏出彩7-9
    夜色朦胧,树影婆娑,男生宿舍楼前马路正中,站了个洋娃娃,一袭白裙束身,淡妆素抹,天然稚嫩,正是那略带野性的富家少女马露莎。

    见小白出来,马露莎蹦蹦跳跳上前,热情挽臂问长问短,似对热恋情侣,搞得小白浑身不自在。

    想想军训那次约见后,与马露莎分别已半月有余,期间也就有过一两次短信问候,双方交际可以说是渐行渐远。

    “手松开,你是有婚约之人,男女授受不亲,注意距离,影响多不好!”小白轻轻推开她的细嫩柔夷。

    “怕什么,你是我哥。”马露莎刁钻调皮,重新挽回小白手臂。

    这称呼不过分,也算给双方拟了一个可以有适当亲密举动的模糊定位,也为以后两人长久相处提供了个有效支撑点。

    小白没再拒接,缓步前行:“最近怎么样?”

    “回家看了看父母,与我那指腹为婚的准男友见了见面,这男人倒也通情达理,我要相处了解下再谈婚论嫁,他没逼迫,主动提出延迟婚礼。听说我想出国留学,他很赞成,还主动帮忙劝说我家人支持我。留学手续已办好,再过两天我就飞美国了。”

    “哦,这样挺好!何时出发,我送你!”小白欣赏马露莎能够在年轻有为的道路上继续深造。

    “周日上午八点,泊夹市机场出发。”马露莎欣喜望向小白。

    “好,我去送你!”小白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真的?”

    “真的!”小白肯定点头。

    “一言为定!”马露莎有些激动。

    “一言为定!”小白再次承诺。

    二人再无他话,于校园夜色中,散步良久,挥手告别。

    学习生活步入正轨,校内各类团体层出不穷,学员业余生活逐渐丰富起来。

    系编辑部求贤若渴,大力约稿,尤其文学版空乏人才、好文,四十二队学员毛遂自荐,踊跃投稿。

    小白课后与舍友在综合训练场跑步锻炼,突下小雨,远望晚霞余晖,忆起夏末初入学校时也曾遇见此情此景,不由即兴赋诗一首,名约《黄昏》:暮夏初见(xian)苍山顶,遥看林色薄雾浓。西边日落东边雨,一念黄昏又东风。

    此文一投,立被采用,次日登上系报文学版头条,小白凭实力被系报编辑部一致通过,破格担任四系系报文学版编辑,声明传遍大学生系。

    再过一日校报转载《黄昏》,整个希汇军校都知道大学生四系四十二队出了个大才子洛小白。校报同样投来橄榄枝,当日来电特约撰稿,许诺待遇从优。

    小白有点飘,不过也知低调蓄力厚积薄发,底蕴不足竭泽输出,可能换来一时光采,但很快会江郎才尽难成气候,想到此处读完最后几篇《孙子兵法》,将书还给韩青硕,躺在床上闭目冥思。

    “干嘛呢!”系报主编万军突然来访。

    小白一见大主编到场,急忙爬起身招呼:“哟,万军学哥,快坐快坐,有事来个电话,喊我过去不就行了,还得劳你亲自跑一趟?”

    万军是四十八队本科学员,早小白两年入校,热衷于组织参与集体校内外各类活动,其中仅组织贫困学员拉赞助就一百多次,能力过硬,尤其搞钱能力和胡晓德有一拼,所得报酬却多是分发给学员生活学习所需或系报资金输入,少为己用,威望素著,另外在电脑排版和文字水平上具备一定功底,半年前,在系报创始人月阅对四系大学生多次筛选中脱颖而出,担任系报主编。

    “我们队长一回队就要见你,我哪敢怠慢。他办公室不在四十八队。怕你找不到,叫我带你过去。”万军解释。

    四十八队队长月阅,小白自然知晓,上次聚餐虽然短暂,两人颇有惺惺相惜之感,而小白也多次想找机会答谢他作为和事佬出面调解与颓玉成矛盾,不过自知身份低微,相交不深,不便高攀打扰。

    如今作为系报文学版负责人可说是月阅的直接下属,有事可随时汇报,想见个面联络下感情也无不可,只是担任系报文学版编辑这几天,月阅与四十八队一个叫韦辉的旅游爱好者游历在外,未及归队。

    月阅办公室与他负责的四十八队相隔数楼,离综合训练场仅有百步之遥,是个古朴宿舍楼,一路听万军介绍,月阅是全校所有队长中唯一一个不在本队办公的队长,而这宿舍楼是他专门申请腾出来汇集咱们系特殊人才的聚集地,人不多,安静得很,适合休憩创作。

    到达目的地,还没敲门,月阅已开门相迎,乐呵呵拍打小白和万军肩膀,邀入室内:“听脚步声,就知道你们到了,快进屋坐。”

    小白回礼问好。

    万军似乎未接受过此等待遇,瞥视小白,深感队长对小白器重有加,不免有些妒忌。

    茶已备好,月阅倒上,拿起前几日发布的系报,抑扬顿挫读来:“《黄昏》暮夏初见(xian)苍山顶,遥看林色薄雾浓。西边日落东边雨,一念黄昏又东风。嗯,不错,不错,是你所作?”

    小白瞧瞧月阅脸上疑色,肯定回答:“原创!”

    “文笔意境很有味道,读起来朗朗爽口,就是平仄韵律不足。”月阅点评。

    “月阅队长真是才识渊博,在诗文方面还有研究。我这篇文字确实没有考虑韵律平仄,只是随性而发有感而作罢了。”

    “人才,难得的人才。小白同志,我是这么想的,你这诗虽未严格遵循韵律,但也比打油诗强了许多,读起来朗朗爽口;和现代诗比吧,又带着些古韵气息,意境朦胧,颇具美感,就这么几日,我接到数个电话,都是赞誉咱们系报,打听你和你这篇佳作,不用想你这诗已然在校内形成一定波澜,看情形大家都很喜欢,不如咱们成立个文学新版块吧——叫‘朦胧诗’,不限体裁,皆可入稿,你作为文学版编辑,主抓一下这方面,怎么样?”月阅眯眼抿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