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农业生产抓起来了,人民群众为祖国建设的积极性也提高了,在全国形势一片大好的呼声中,党中央开始了对那些国民党时期的汉奸、特务、走狗、地主恶霸们的清算工作。其中,受其影响的就有,奶奶嫁的那位罗姓堡长。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便抛下了夫人,和几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们,含恨而去。
由于各级政府领导们的弄虚作假,导致人们的口粮严重缺失,广大人民群众的健康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营养的缺乏,使好多人全身浮肿,贫血、晕倒,甚至饿死。此时,老辈人口中的五九年粮食关便开始了。
据母亲讲,上半年年初,食堂每天每人按半斤粮下锅,后来就三两,再后来只剩一两粮食下锅了,每天食堂也就是熬一大锅米汤,每人打上一碗,上边清澈的能照出人影,下边偶尔能见几个米粒,母亲每天将清澈的米汤喝上几口,碗底稍稠些的米汤,加上奶水来喂大姐,生怕饿坏了大姐。而那个和大姐同年出生的“老俏”,由于其母亲年稍长,体微衰,又痛失夫君,生了场大病,再加吃不饱饭,卧床不起,不久就与世长辞了。没了奶水,饿的他成天嗷嗷哭叫,母亲不忍心,便将其揽入怀中,让他和大姐同时分吃自己的奶水。
母亲就是这么善良的人!在那个人人自危的年代里,母亲用甘甜的乳汁,无私的喂养着大姐的同时,还喂养着跟自己没多大干系的假小叔子老俏,并兼济着我的一个小表叔,就是父亲三舅家的小表弟,也和大姐同岁,他也经常在饥饿难耐时,吃上一口母亲的奶水。后来我和母亲回老家时,小表叔还提过往事,并千恩万谢母亲的好,而那个同是母亲喂活的老俏,后来长大了,却不认父亲和母亲,这给他活命,并将其养大的大哥大嫂,这也是父亲母亲最生气最心寒的事情。
又过了一段时间,食堂干脆不生火做饭了,连清靓的米汤也没得喝了,人们只好自食其力,到处寻找能充饥的东西,于是野菜、树花、树皮成了人们每日的主食。母亲讲,她经常外出弄一些槐树花回来熬着大家一起吃。树花没了,就刮榆树皮,回来做成饼子,再弄点野菜汤,填补饥肠,即使吃不饱,但全家人也不至于很快被饿死。可有些老弱病残,身体状况差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有人前一刻还在一起说话,后一刻便倒地而去。长时间没有食物,一些身体棒的人也渐渐扛不住了,一病不起,几天就没了。一时间,哀鸿遍野,饿殍满道,有的村子从东头到西头,每家都有连病带饿死去的人,甚至有的全家人一夜之间全都没了,真是惨不忍睹,搞的连人埋都没有,大队里只好抽调些青壮劳力,专门掩埋这些可怜的人儿。
据父亲讲,一开始还能找个草席,破床单什么的,将尸体裹一下再进行掩埋,后来连稻草都用完了,只能和伙伴儿们用铁锹,两头一拖到外面挖个坑,就地掩埋,自己都记不清究竟埋了多少个了,真是人间炼狱啊!
母亲讲,在各自忙着寻找食物的时候,当时不满十岁的姑姑也没闲着,经常和母亲一块儿早出晚归,有时候偶尔遇上点野菜野果,当即能吃的就先来上几口,再帮母亲打下手,或寻找下一处能觅食的目标。有一天,家里人认为跟往常一样,姑姑又和母亲早早地出了门,可是到了下午,却只见母亲一个人拖着半袋子榆树皮回来,而不见姑姑,奶奶赶紧迎上来问母亲,母亲说,自己早晨起来时姑姑还没睡醒,为了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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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奶奶急道,一天也没有看见她的人影,这妮子去了哪呢?赶紧召集全家人出去寻找,结果找遍村子前前后后,犄角旮旯也没看见姑姑的影子。眼看天就要黑了,奶奶急得哭了起来,莫不是饿死在外边了?赶紧叫父亲向远处邻村再次搜寻,并嘱咐父亲说,别让野狗叼了去,不管怎样也要把她带回来。
正当大家焦急慌乱之际,突然见姑姑手里捧个破盆子,步履蹒跚地走了回来,满是泥土的小花脸儿兴奋不已,嘴角上挂着神秘的微笑。奶奶赶紧跑过去一把将姑姑抱住,破涕为笑,嗔怪的问姑姑去了哪里?原来姑姑头一天便发现,离村较远处,有一处荒地里,有地梨秧子,本想今早和母亲一块去挖,谁知早晨睡醒后,发现母亲已经先出门了,于是只好自己捡一破盆子,独自去了。到地方后发现,地里的泥还挺软,便用手指顺着地梨秧子往下抠,便抠出一个大地梨子,用手搓了搓上面的泥,又用衣襟擦了擦,放到嘴里,一尝还挺甜,高兴的不得了,于是一个接一个的用手挖了起来,心想这块地离村子比较远,平时没人来寻过,所以不光地梨子多,还没有人来抢,那我就多挖些回去,大伙都能吃得着,总比光吃大姐弄的榆树皮饼,喝野菜汤好吧!因为姑姑是父亲同母异父的妹妹,本姓罗,而母亲也姓罗,所以姑姑一直亲切的管母亲叫大姐。
姑姑心里美美的想着,手下用力的挖着,饿了就吃几个,累了就歇一会儿再继续挖,不知不觉天色将晚,姑姑抬头看日已西沉,想起自己一天都没有着家,恐家里人掂念,才依依不舍的从地里上来,端着自己创造的劳动果实,兴高采烈的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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