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将近凌晨四点的时候,在邯郸站下了火车。华北平原的冬天,似乎比我们老家来的更早一些,刚一出站,那强劲的小北风,吹得我直打哆嗦。大多数的人们,都还在梦乡里熟睡着,所以街上根本就没有人,放眼望去,冷清安静的街道两旁,那稀疏的路灯,散发着昏黄幽暗的光晕,好像都十分疲惫困倦,萎靡不振的样子,让人更觉夜的落寞与孤寂。向前溜达了几步,想找个地方买口热饭吃,暖暖身子,四周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目标,没办法,只好又返回了车站候车厅内。
那并不宽敞的候车厅里,除了几名裹着厚厚大衣,打着盹的工作人员,好像没见乘客。我找了个靠墙边的座位,坐了下来,本想睡一会儿,但实在太冷,冻的怎么也睡不着。大约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就听见屋外由远而近,传来了吱溜吱溜的声音,也是因为好奇,便起身来到候车厅外,循声望去,但见有两人,各自推着一辆三轮车,一个车上拉着一些桌子凳子,另一个车上应该是炉子,上面坐着一大锅的热水,升腾着热气。看得出来,是出摊卖早餐的。待他们将摊支好,我便背着那半袋子大米,来到摊前,要了碗馄饨和半斤麻档。
有道是十里有方言,他们这里所谓的麻档,就和我们老家的油条差不多,直至来到邯郸才知道,这金黄的油条,还有一个小名,只不过他们是论斤卖。吃完早餐抹了抹嘴,顺便跟老板打听,长途汽车站离这里远不远?老板见这么早,我一个外地人还背着半袋子东西,也是有些好奇,便问我是哪里的人。要到哪里去,口袋里背的什么东西?我便一一如实回答。老板听完后,顺手一指说,就在前边,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却发现不远处,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个拱形的大门,上方似乎有汽车站的字样,这时才发现其实离这里很近,只是夜太黑,我没有仔细搜寻罢了。我向老板说了声谢谢,背起口袋正欲迈步而去,见他似乎又想了想对我说,去临漳,你不用进站,如果进站买票的话。就得等到八点半才有车,但你在车站门口等车的话,早班六点左右就开始发车了,这么冷的天儿,你不如就在门口等一会,现在都五点多了,应该马上就有车了。听到这里,我再次致谢,背着那半袋子大米,刚走到汽车站大门前,后边就来了辆大巴车,前挡风玻璃上边写着,邯郸至临漳。有乘务人员从窗口探出脑袋,问我要去哪里?我急忙应声道去临漳,您这车几点发?那人一招手说,赶紧上车吧,我们进站签个到再掉个头出来就走。我便上了车,又跟售票员打听,临漳离狄丘乡还有多远,有没有大巴车?那售票员斜眄了我一眼说,狄丘都到了乡下了,哪来的大巴车,具体多远我也说不清楚。听了她的话我心里想,那好吧,就先到临漳再说吧,到时候再打听。
到了临漳,下了大巴车,跟人一打听,好吗,吓了我一跳,县城离目的地还有十五里之遥。那会儿城乡之间连一条像样的砂石路都没有,更甭提通车了,这会儿才后悔,没有认真听四姐的话,按照她信上写的,邯郸至某县,有一趟长途大巴车途经他们村口,可以在那里下车,而按照我的思维方式,从邯郸市到临漳县,再从县到乡再到村,我一级一级的找,肯定找得到四姐住的那个地方,但是我的逻辑里没有想到的是,城乡之间是不通公交车的,我要背着这半袋子大米徒步十五里路,也太唐突了!但不管怎么样也得走啊,抬头看看天,已是日上三竿,估摸着怎么也得有八九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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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背起米袋子,顺着人手指的方向,大踏步走去。
对于咱们国家的地理环境,我还是知之甚少,那时的华北平原,到了冬春季节,特别干旱。能没了脚踝的沙尘,车辆行人一过,是一溜白烟般贴着地平线而起,再盘旋至半空很难消散,估计我从头到脚都披那灰白色的尘土,浓墨重染的涂了无数遍,脸部早已面目全非了,也就剩下一个轮廓了吧。没走多远便小汗涔涔,脚步也变得沉重了,真想躺在那松软的尘土地上睡一会儿,那可不行啊,比起红军长征来这算什么?清楚的告诚自己,再累也要咬牙坚持走完这十五路。前方有一个路口,也不知走出多远了,按照先前那人指的路是不是该拐弯了?路上怎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啊,想找一个人打听一下都不行。正思量着,忽听身后传来哒哒的马啼声,回头见一团浑浊的尘雾,伴着驾驾哦哦的叱叫声,缓缓飘来。快到近前才看清楚,是一位约六十多岁的老伯赶着一辆马车,我赶紧迎上前去,彬彬有礼的向老人家打听,前方路口该怎么走?老伯勒了下马缰绳,便放慢了速度,向我投来询问的一瞥,我赶紧背着口袋紧走几步跟上马车,向老伯详询。那老伯说了一大堆我也没有听懂,见我迷茫的样子,便挥手指了指自己的马车,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便抬腿跨了上去,并连声道谢。向前走了约四五里路的样子,见前方有一个路口,老伯紧勒马缰绳,将车停住,指了指路口示意我下车,明白了老人家的意思,我下了车再次道谢,但见老伯扬鞭策马,似驾着一团祥云般翩然而去。目送老人家驾车消失在视线里,转身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毅然决然的踏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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