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我这么坚定,正中老叔下怀,他赶忙将小杨叫过来说,你来作证,我没有叫他下井捞桶,是他自己要下去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他自己承担与我无关。
管他们讲什么,哪顾得听,只是赌口气,不想听啰嗦,下井把桶给他捞上来罢了。老叔见我如此执着,真的要下井了,毕竟作为一个成年人,丰富的生活经验告诉他,下井是有危险的,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对我说,你知道那井里的水有多凉吗?我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管他有多凉,在老家,一到夏天就泡在门前的大堰里,扎个猛子,我能冲出好几米,这不就一口小土井吗,有什么难的,有什么不敢下的。
老叔知道我是在气头上,便将口气缓和了些说,虽然你愿意下井捞桶,但是咱们也不可以不将安全放在首位,这么着吧,我用绳子系在你的腰上,待你下到井里之后,如果感觉受不了,我们好把你从井里拉上来。听着老叔已不再激动的话语,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便任由他用绳子系在我的腰上,打了一个扣,告诉我,要用一只手紧紧拉住绳扣,如果感觉身体不适,说不出话来,就让我使劲拽绳子,他们就立即把我从井里往上拉。我默默的点头答应着。老叔又从井里打上来两桶凉水,浇到我的头上,说好让我先适应一下井水的温度。
我顺着井口那参差不齐的青砖往下爬去,谁知地面上炙热的温度,烤的人们要化了的感觉,而井下的温度却出奇的冰冷,虽有那两桶井水浇在头上,缓解一下,但是一沾那井里的水,顿觉透凉彻骨,冻的我直打颤,但咬紧牙关,深吸了一口气憋住,一个劲儿沉入了井下。也不知入水多深,就感觉浑身哆嗦的不能自主,马上要失去知觉般麻木,双脚在井底划拉了两下,隐隐约约有东西游移不定,想用脚把它勾上来,但那麻木不仁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赶忙抓紧绳子,想浮出水面透一口气。这时井口上的老叔和小杨,看见绳子剧烈的抖动,赶紧将我拉了上来。从井里上来的我,犹如钻出了十八层地狱般的感觉,似乎刚在生死线上,失魂落魄的游走了一回,一动不动的坐在大太阳地上,足足晒了半个多小时,才缓过神来。最终我也未能将水桶捞上来,还是老叔用那根竹竿绑了个钩子,在井里翻来覆去,不厌其烦的探寻,才将铁桶勾了上来。
夏日的天气原本就变幻莫测,而让我们更开眼的是,在这里竟然遇上了少见的大冰雹。
记忆里,老家只有冬天才会下冰雹。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老天竟然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原本清清朗朗,晴空万里,一时间却突然风云骤变,飞沙走石,还落下了大如蛋卵的冰雹,只砸的桃树上那些鲜活的枝丫,东倒西歪,折裂断掉了不少。而更可惜的是,老叔种的那数亩,即将收获的大西瓜。本来老叔全家人对这茬西瓜寄予了厚望,也是一年中经济来源的主打,眼看着那脆绿绿圆溜溜,十来斤的大西瓜已经有了五六分熟,老叔正忙活着寻找销售渠道,说再过个三五八天,待七八分熟的时候就可以上市了。无奈天公不作美,却突然遭此横祸,弄得它们那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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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的躯体四分五裂,只心疼的老叔老婶落下了辛酸的泪水。
大面积的西瓜,因受了灾,收入已经无望,老叔便耕了地,准备种上白菜,以便充分利用好土地,挽回些经济损失。
北方作为经济作物的冬储大白菜,也是农耕人一年中收入的重头戏。北方有句谚语说,一亩园三亩田。前段时间,跟那位三大大一块干活,就听说过菜园的收入,要比粮食高出许多倍。所以小杨我们俩都动了一个念头,就是将来有朝一日回家种田的时候,将我们老家那地里的粮食作物,更改为瓜果蔬菜类的经济作物。但我们只是苦于没有这方面的种植技术与经验。而这一段时间,从栽树,种西红柿到种西瓜,再到种白菜,我们也积累了一些知识,虽然弄得还不是那么熟络,但是也摸索了一定的经验,又到附近的书店,买了几本种菜的书籍,想着赶明儿回家仔细研读一番,在家乡那几亩黄土地上能有一番作为。
很快到了农历的六月初。屈指一算,我们已在这里干了近五个月。也是在这里干的有些腻烦了,想一想,再过十天半个月,家里的水稻,也将要开始收割了,于是便以回家收稻子为由,向老叔辞去这份工作。
在我们辞工之前,小杨还担心他会不会顺利的给我们结清工资,所以煞费心机的跟老叔老婶说,等我们收完稻子,再回来继续干,好给你们收白菜。本来他们这里种完了白菜,地里边的活明显就少了许多,见我们俩要走,他们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就痛痛快快的给结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