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我对您和大元忠心耿耿!”
伯颜义正言辞道。
而后,他就看见新皇松了一口气。
“浚宁王,乃我大元忠臣,我自然是相信,可是,调查怯薛歹一事太过重要,朕实在放心不下。”
伯颜心中猛地跳了一下。
什么?
调查怯薛歹意一事?
不会吧,新皇要将此事交给他负责?
伯颜眼睛一亮,迅速保证道:“大汗,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既如此,朕.....就将此事交给你。”
他看着新皇不再犹豫,伯颜心中高兴极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浚宁王,希望你好好调查,千万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罪魁祸首,朕一定要将罪犯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竟然将手伸到了怯薛歹,罪该万死。”刘渊咬牙切齿道。
伯颜狠狠点头,愤愤不平道:“是啊,全罪该万死,都得下地狱。”
“浚宁王有此决心,那朕放心了,有你和郯王共同负责此事,相信一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还我大元朗朗乾坤!”
浚宁王眉头一蹙,还有郯王?
不过也好。
到时,使一些小手段。
有郯王作证,查完之后,他是清白之身也没有人敢说闲话。
伯颜顿了顿,疑惑道:“陛下,此事为何不让燕贴木儿丞相负责?”
闻言,刘渊叹口气,道:“丞相乃我大元支柱,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早上传来消息,丞相病了,据太医说,病的不轻,所以还有一件事情拜托浚宁王,代朕看望一下丞相。”
伯颜的耳中反复徘徊着一句话:丞相病了。
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时呆住。
狂喜油然而生。
好啊,他终于要熬死燕贴木儿了。
燕贴木儿老小子,嗜酒如命、贪财好色,比他年轻又如何,还不是拖垮了身子。
他止住内心的欣喜,脸颊露出担忧的神色。
“有此事,那真乃我大元之不幸啊。”
“陛下放心,臣会亲自登门,将陛下的关心送到。”
“既如此,一切就拜托浚宁王了。”刘渊重重握了握伯颜的手。
......
伯颜走出宫门,入宫城之前的颓败一扫而空。
他抬头,望着天空。
伯颜决得今日是一切如此的美好。
他亲自负责怯薛歹一事,自己的罪责则可以摘出来,而另外一件大喜事,那就是燕贴木儿病重一事。
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忍住。
狂笑几声。
被压制多年的郁结一扫而空。
格外痛快。
今日,爽!
他整理整理衣衫,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燕贴木儿的情况,希冀一定是大病,死的越早越好啊!
他哼了一声,甩了一下袖子。
转身。
而后伯颜愣住了。
只见,脱脱正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待。
伯颜眉毛一挑,脚趾动了一下。
他走过去,道:“来多久了?”
脱脱老实回答道:“一直在这里等您。”
伯颜眼皮跳了跳,岂不是刚才所作所为都暴露了?
“还是修行不够。”
“必须稳住。”
“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松。”
伯颜面色不变,淡淡道:“走吧,去太平王府!”
脱脱疑惑道:“做什么?”
伯颜嘴角一翘,又快速收回。
“太平王病了,奉陛下之命,前去探望。”
......
进太平王府之时。
浚宁王仍如往日的样子,态度恭恭敬敬。
在撒顿引导下,前往内府。
“前些日子,我观丞相精龙活虎,为何突然发了病?”
浚宁王仔细观察着撒顿的神情,试探地说道。
撒顿叹口气,脸颊满是伤感。
“大哥好女色,这几日经常服药行房事,就在昨晚,不知为何突然在床上晕了过去,太医诊断,若不修养一年半载,很难好起来。”
待撒顿讲完,浚宁王越发觉得戒色的好处。
同时,也有些幸灾乐祸。
很快,二人就来到燕贴木儿的房间。
撒顿摆手,伺候的奴婢纷纷撤下去。
伯颜轻轻扇了扇,一进门,扑鼻的药味就使劲往鼻子中窜,这种味道极其难闻,胃部有些翻滚。
他强行忍住,必须亲眼看看情况。
伯颜走至床榻前,掀开帷幕。
只见燕贴木儿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短短时间不到,竟然削瘦不少,一看就是大病。
“大哥醒来过一次,喂了药后又睡着了,太医说要好好睡上几觉才能缓过来。”撒顿话语中带有一丝哽咽之声。
伯颜仔细审视几遍,确认是真的染病,内心大喜。
“陛下千叮咛万嘱咐,托我转告关心。”
“有陛下的关心,加上丞相吉人有天相,一定可以好起来。”
“大元还需要依靠丞相啊!”
“若没有了丞相,不知这大元还能依靠谁啊!”
撒顿眼中含泪,道:“臣,替大哥谢陛下关心!”
伯颜起身,对着撒顿道:“好好照顾丞相,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助的一定要告诉我,我和丞相乃莫逆之交,一直并肩战斗,虽然我比他年长几岁,但我一直待丞相如兄长。”
说着说着,伯颜的眼角也淌下两行泪珠。
“切莫太过伤心,保重身体,大哥不在,大元还需要浚宁王你啊!”撒顿感慨道。
浚宁王摇摇头,看了一眼燕贴木儿,道:“没我可以,没丞相不行啊,真想躺在床榻之上的是我啊!”
“唉!”
随后,浚宁王告辞。
撒顿一直送到门口,待确定真走之后,进门,脸色恢复如常,歪头呸了一口。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小步走进燕贴木儿房间。
撒顿轻声道:“大哥,人走了。”
话音刚落,床榻之上的燕贴木儿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坐立起来,哪还有刚才虚弱的样子。
“给我倒杯水,热死我了。”
事发突然,燕贴木儿来不及脱衣衫,直接躺进了厚被之中,差点热坏了。
燕贴木儿咕噜咕噜喝完之后,砸吧几下嘴。
“二弟,你说,这伯颜到底和咱们是不是一条心啊!”
撒顿愣怔道:“大哥,你还没看出啊,他今日就是想确认你的身体情况,醒醒吧,大哥,人家绝对和咱们不一条心。”
“他来府上之前,先去的宫里,据说,他要负责调查怯薛歹一事,这明显是向宫中主动告密,然后奔着您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