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在精致的护臂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透露出振云武馆师门深厚的历史与传承。苏寒凝视着这件传世之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敬意与感慨。他轻抚护臂,仿佛能感受到前辈们对运生的厚爱与期盼。
然而,时光匆匆,不容许过多的沉思。苏寒深吸一口气,将护臂郑重地交还给运生,转身面向陈馆主,拱手道:
“陈馆主,此刻已近晌午,我在望江楼备下薄宴,不知可否请您与诸位长辈移步,共叙佳话?”他的语气恭敬而诚恳,眼神中透露出对这次聚会的期待。
陈馆主闻言,与身旁的余师伯、曹师叔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苏寒的赞赏,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欢聚的期待。陈馆主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既然是我爱徒的大哥亲自相邀,我们岂有不去之理?”
众人的笑声顿时在武馆内回荡,充满了喜悦与和谐。他们议论纷纷,言语中不乏对苏寒背景的好奇与赞叹。
“望江楼的风景与美食,今日有幸一同品味,真是难得!”
“陈馆主,您的这位徒弟不仅根骨厚实,更是家境优越,真是令人羡慕!”
苏寒面对众人,谦逊地鞠了一躬,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那么,就请各位随我来吧。”话音刚落,他便优雅地转身,引领着众人向武馆外走去。
陈馆主望着苏寒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运生,看着众人对自己徒儿的赞不绝口,心中的喜悦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扩散开来。他暗自庆幸自己的眼光独到,收了这样一个的弟子,心中暗道:
“这小子对待徒儿运生都能如此阔绰,日后对武馆担忧也可以放下了。”
就这样,陈馆主边与众人谈笑风生,边迈着稳健的步伐,跟随着苏寒的引导,一同踏上了前往望江楼的路途。
三月二十二日,SH这个城市终于感受到初春来临的脚步。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法租界的某条街道上,一家风格独特的咖啡馆静静地坐落在一排梧桐树下。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斑驳的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春风轻拂,带来了远处黄浦江上的水汽和近处花坛中的花香,混合着咖啡馆里飘出的浓郁咖啡香,构成了一幅迷人的春日画卷。
咖啡馆内部装潢典雅,木质的桌椅搭配着精致的蕾丝桌布,墙上挂着几幅印象派的画作,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角落里一台老式的留声机正播放着悠扬的爵士乐,音乐与窗外鸟儿的鸣叫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自从发现这家风格独特的咖啡店。它那宁静祥和的氛围就吸引了苏寒。每当生活的节奏放缓,他便会如约而至,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寻找属于自己的片刻宁静。
今天,恰逢午后无课,苏寒又一次踏入了这个熟悉的地方。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香浓的咖啡,然后静静地坐下。
目光悠然地扫过店内的一切。顾客们或低声交谈,或独自沉思,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照着不同的故事。而苏寒,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由思绪飘向那些逝去的时光。
距离运生正式拜师的日子已经悄然流逝了近二十个日夜。这段时间里,苏寒的生活变得异常规律: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寻找各种珍贵的滋补药材上,希望能够通过它们的力量,配合传说中的十全大补丸,让自己的身体得到彻底的恢复和强化。
如今,经过将近两个月的精心调理,苏寒终于感受到了体内那股久违的充实感。尽管在他的个人面板上并未显现出任何明显的变化,但他内心深处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平静。
他知道,这是身体和精神达到了一种新的平衡状态,是一种比面板任何数字都要真实的进步的空间。而面板上那加至十二点体该有的质量,终于在这副身躯上体现了出来。
体魄如铁,肌藏雷霆,骨似金石,稳如泰山。心若战鼓,肺若风箱,血如激流,滋养周身。神经如弦,反应迅捷,消化如磨,耳目灵敏。这是苏寒目前的感受,但他并未具体测试过。
咖啡馆内的音乐轻轻流淌,伴随着咖啡的香气,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舒适的气氛。苏寒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在这一刻,他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内心的平和与坚定。
在这里,时间似乎变得缓慢而温柔,每一个瞬间都被赋予了特别的意义。苏寒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苏寒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他如同一抹夜色中的幽影,悄然穿过了熙攘的餐厅,最终在不远处的角落安顿下来。
他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一份当天的《申报》,那份报纸仿佛是他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桥梁。报纸的一角不经意地折起,露出了一枚红色邮票,它如同一个小小的秘密,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位黑衣男子已经连续四天出现在这个地方,每一次都是同样的风衣,同样的神情,同样的动作,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剧目,重复上演,却又不失其神秘感,这无疑勾起了苏寒的好奇心。
就在男子摆出这一熟悉的姿势不久后,一位戴着圆顶礼帽的女子轻盈地踏入了咖啡馆。她的出现如同春日里的一阵微风,带着几分优雅与从容。她的目光在室内迅速扫过,最终锁定在了那位黑衣男子的身上。
苏寒注视着她缓缓走向男子的桌子,从口袋中取出一盒精致的火柴,轻轻放置在桌面。火柴盒的侧面,一张小纸条紧紧贴附,上面书写着“东风拂面”四个字,简洁而又意味深长。
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在这一刹那间交换了无数未言的讯息。他们迅速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苏寒收回了自己的余光,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啜饮,细细品味那浓郁的香气。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轻声说道:“今日天气不错,适合散步。”女子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机敏,她回答道:“正是,我正想去外滩走走。”
苏寒特意举起手晃动两下,示意不远处服务员。待到服务员过来后,开口道:“再给我来一盘同样的点心!”
借助着服务员身形的掩护,苏寒迅速打量了一番黑衣男子与礼帽女子的样貌。而后打开一张报纸,装作翻看其中的内容,实则余光再次看向两人。
黑衣男子的面容沉稳,线条硬朗,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成熟魅力。他的眼睛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而他的举止则显示出一种内敛的力量。
礼帽女子的外表则显得温婉而精致,她的皮肤白皙如玉,唇角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但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二人则是看见服务员过来后,迅速停止了交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待到服务员离开后才重新交谈了起来。
黑衣男子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听说新剧院上演的《夜半钟声》颇受好评,不知你是否看过?”
礼帽女子微微一笑,她的回答似乎毫不费力,但却充满了深意:
“我只对那些能在夜晚唤醒人心的作品感兴趣。不过,我更期待明晚的‘月光下的独舞’。”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月光总是让人想起那些在阴影中行走的人们。你知道,最近市场上有些‘新鲜水果’特别受欢迎。”
礼帽女子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回应道:“是的,尤其是那些来自‘南方果园’的,据说品质上乘。但我听说‘北方森林’也有不错的货色。”
而在苏寒眼中,黑衣男子在谈话中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但在不经意间,一些微妙的细节泄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首先,他的坐姿非常正式,双腿交叉,背部挺直,双手常常平放在膝盖上,或是轻轻搭在桌边。每当他提及某些敏感或重要的话题时,他会不由自主地用右手轻轻摸一下鼻尖。
此外,他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偶尔会不自觉地微微弯曲,还时不时地低头鞠躬,即使只是轻微的头部倾斜。而且,他的鞠躬动作非常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
以上黑衣男子这些动作与苏寒调查“梅机关”内的高管人员,他们日常生活表达出来的动作几乎一致,由此苏寒判断这是一名昭和人员。既然是厌恶的昭和人员,苏寒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
突然,黑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申报》,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礼帽女子立刻领会,她从手提包中取出了一本小巧的书籍,将其推至男子面前。这本书的封面朴素无华,但在书脊的夹缝中,似乎夹着一张薄薄的纸条。
两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们的动作协调一致,就像是在无声中演练过无数次。
黑衣男子将那本书收入怀中,而礼帽女子则轻轻扶了扶帽子,调整了一下位置,仿佛在确保某个重要的东西不会掉落。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咖啡馆,融入到上海繁华的街道中。苏寒跟出门外,看着两人相反的背影,略微考虑了一下,跟上了黑衣男子的身影。
在繁华的街道上,黑衣男子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在人群中巧妙地变换着自己的路径。他时而加快步伐,时而故意放缓,甚至在一个热闹的十字路口突然转身,用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试图找出可能的跟踪者。
偶尔也会在一家书店门前停留,假装翻阅书籍,实则在用余光观察周围;不时地在一家小吃摊前驻足,故意大声询问价格,以此来测试是否有人对他的行踪感兴趣。
苏寒的眼睛紧紧盯着黑衣男子的背影,他的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空气的节点上,不留痕迹。
无论黑衣男子如何变换手法,苏寒总是能够提前预判,巧妙地避开他的视线。
最终,黑衣男子走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推开一扇半掩的木门,消失在一座看似荒废的院落之中。
苏寒在巷口停下脚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其他人的目光后,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轻盈地跃上了院墙旁的矮树,再借力一跃,稳稳地落在了院子的屋顶之上。
从高处俯瞰,院内的景象尽收眼底。院子不大,中央有一口古井,井边散落着几块破旧的石磨,四周则是几间破败的房屋。
苏寒的目光锁定了院中的三名男子,除了黑衣男子外,另外两名男子给他留下独特的印象。
首先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他的身高超过六尺,肩宽背厚,仿佛一座移动的山岳。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常年曝晒的健康古铜色,肌肉线条如同雕刻家手下最完美的作品,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
他的手臂特别引人注目,粗壮有力,青筋如同蜿蜒的河流在皮肤下跳动,显示出他非凡的力量和爆发力。
他的面容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浓密的胡须覆盖了他的下半张脸,给人一种粗犷而不失沉稳的感觉。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短褂,敞开的领口处隐约可见一道道伤疤,那是岁月和战斗留下的印记。
另一位男子则与壮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身材瘦小,个头不高,但却有着一种难以忽视的精悍气息。
他的皮肤苍白,似乎很少接触阳光,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随时都在算计着什么。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亮而服帖,与衣着一样整洁得近乎苛刻。
他穿着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领口处别着一枚精致的银质领针,手腕上戴着一块看似普通却做工精细的手表。他的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精确与效率。他的嘴角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这三人在院中的相遇,就像是戏剧舞台上精心编排的一幕,每个人的角色都鲜明而立体。苏寒在屋顶上静静地观察着,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苏寒知道,这个院子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秘密据点。他必须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院中,获取更多的情报。
苏寒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他的身体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从屋顶飘落下来,落在了院子的一角。他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守卫后,他如同一只灵猫,轻巧地穿过了院子,来到了屋子的后窗。
他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窗户上,试图倾听屋内的动静,但是屋内传出的声音太过细小与模糊,难以分辨屋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