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二十里的距离,庄玉很快就到了那寺庙的小山。
小山不高,山顶很缓,山上多是低矮的灌木。
寺庙就在小山的顶上,有一条两尺余宽的石梯,可以上去。
山脚处,还有两亩农田,半亩菜地,看来这寺庙中僧人是不多的。
沿着那石梯,庄玉小心地走了上去,手里还捏了一张雷蛇符。
一边向上走着,一边神识外放,庄玉窥探着四周,没有什么异常。
到了寺庙附近后,便能清楚地看出,这寺庙建得像是一个合院,约有十多间屋舍。
虽然建得不大,但都是用石头砌成,很是牢固。
走到寺庙的正门,那门上有一块很旧的门匾,依稀能认出三个字,“北绵寺”。
看到这寺庙名字,庄玉心中便已了然,估计离那绵山镇已不太远了。
将神识探入寺庙,发现在这寺庙之中,竟只有一个老僧在,再无其他人。
神识在那老僧身上,上下扫了两遍,没有感到他身上有灵力波动。
心中想了想,庄玉不禁点了点头,庄玉便走向庙门,上前轻轻敲了敲。
只听,明月之下,“砰、砰”的两声轻响。
而后,庄玉便整了整自己的衣袍,站在了庙门外两步之处。
没多大会,便听到了里面传出了脚步声。
很快地,随着“吱呀”的一开门声,那右侧的庙门被打开了,一个白须老僧在门中露了出来。
看起来,这老僧年龄在七八十上下,颇为硬朗,脸色也颇为和顺。
庄玉马上向前躬身,恭敬地道:
“见过大师,在下姓庄名玉,徐国莱州府人士。”
“远行至此,路遇贵宝刹,敢问大师,绵山镇距离此地还有多远。”
那老僧听庄玉说完后,也朝着庄玉一躬身,缓缓回道:
“阿弥陀佛。”
“贫僧法号慧真,见过庄施主。”
“贫寺虽名为北绵寺,但距离那绵山镇,还有两千里之遥啊。”
庄玉点了点头,老僧又解释道:
“这山为文国和登国的界山,从北向南,共可分为三段,分别为绛山、绵山、绮山。”
“贫寺也正在这绛山和绵山的交隔之处,而绵山镇,已在绵山的中南部了。”
庄玉又点了点头,再次躬身恭敬道:
“多谢师父,如此,在下便知道后面的路了。”
说完后,庄玉便准备转身离开。
而这时,那老僧手持佛珠道:
“庄施主,此夜色已深,山中多有虎狼,不便赶路,”
“山风也极为萧瑟,在外野宿,易伤风寒。”
“如不嫌弃,就在贫寺中宿住一晚吧。”
听此话,庄玉又转头正面向了老僧,观其面相,慈眉善目,眼明心正,却有得道高僧之像。
但想了想后,庄玉回道:
“谢大师善意。”
“只因我此行,还有一位兄长在,就不敢叨扰师父了。”
而老僧微微一笑,说道:
“多一位兄长又有何妨呢,不过两片草席,两张草被,两副碗筷便可安顿。”
“但请施主唤贵兄来,明日再上路,当是不迟的。”
庄玉心中轻轻一叹,看向这老僧,又回道:
“不敢瞒大师,我这位兄长,被奸人所害,客死他乡。”尐説φ呅蛧
“我这次,是来送其遗身,返回故里的。”
听到此话,那老僧先是一愣,而后双手合十,一声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随后,老僧往往里退了一步,将左侧的面门,也打开了开来。
两扇庙门齐开,老僧站在正中,对庄玉躬身道:
“佛渡有缘人。”
见此,庄玉也赶紧躬拜,回道:
“我兄弟二人,到此山中,遇此宝刹,得见大师,当是有缘。”
“请大师稍等片刻,我去将兄长请来。”
老僧右手伸出,对庄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随后,庄玉便翻身下山,返回那青棺安置之处。
二十里的山路,一个来回,对于庄玉来说,不过是一刻功夫。
等庄玉背着那青棺,返回北绵寺时,慧真老僧已经在庙中,点亮了不少火烛。
而他自己,也已经披上了袈裟,站在了庙门外面,神情肃穆地等待着。
当看到庄玉直接背着青棺上来时,慧真心中已颇为震撼,惊叹于庄玉的神力。
慧真提着一盏佛灯在前,引着庄玉,到了寺庙的正堂中。
那佛堂大小尚可,长约二十余,宽约十余步,正中一尊佛像。
而佛堂的西半部分,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可以放下庄玉背上的青棺。
进了那佛堂,庄玉也不便使用灵力,只用手臂之力,将青棺摆正放好。
此举看得慧真,也不时动眉,诺大的青棺,在庄玉手中,游刃有余。
青棺安置好之后,慧真取一个香炉,放到了棺木正前。
又取出一个蒲团,放在香炉之前的一尺有余处。
而后,他便点起三根香,插在了香炉之中。
身姿体向后退了几步,正身在棺木前,理了理身上的袈裟,慧真便极为肃穆地,对着棺木轻轻拜了三拜。
接着,他便拿出了木鱼,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本泛黄的佛经,跪坐在那蒲团上,念起了经文来。
随着那佛香袅袅升起,慧真很快就像进入了无我之境。
绵长不绝的经文声,伴随着规律的敲木鱼声,竟让庄玉心中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在佛堂中站了一会儿之后,庄玉便走到了佛堂外面。
在佛堂前的三阶青石台阶上,盘坐了下来,调息打坐。
伴随着老僧的经文声,竟慢慢低下头,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庄玉做起了梦,在那梦中,自己正处在一团金黄烈焰之中。
那金黄烈焰,炙烤得自己越来越热。
猛地一下,一个激灵,庄玉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周围一切如常,但觉自己身上确实很热。
快速闭眼凝神,先以神识之力内视丹田。
丹田之处,并无异常。
再观全身经脉,也无异常。
而当庄玉睁开眼,却忽然感到,自己衣袍里面似乎有些金黄色的光。
一下扒开自己的衣袍,只看了一眼后,庄玉心中便整个震惊了。
只见,他衣袍之内,正是穿在了里面的那块神秘黑布,也就是六丁道人留下的那块神秘黑布。
此时,这黑布上面,正散发着微微的金光。
但那金光,不是整个一片,而是一个一个的金光。
每一个金光,似乎都有一个字的大小。
但金光很微弱,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字。
庄玉很清楚,这黑布可是六丁道人,从青阳西宗一个名叫戚安的弟子身上抢来的。
而这戚安,可是西宗上一任元婴老祖,戚成的后嗣。
六丁道人三十多年,也没弄清楚这黑布具体是什么,只推测说可能是戚成老祖的遗物。
自己得到这黑布以来,也从未有过变化。
此时,这黑布竟然亮了起来,还非常热。
只见,庄玉猛地从地上站起,神识之力,快速向四周扫去。
但好一会儿之后,庄玉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究竟是什么引动了这块黑布?”庄玉凝神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