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随湖济远回到了刑部。不过他没有先和刑部的人讨论案情,而是先把哙小三的妻子和儿女赎了出来。
哙小三的妻子和儿女跪谢江流,表示愿意给江流做牛做马。
江流问他们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可以投靠,哙小三的妻子表示,她娘家还有人在,可以接纳他们,而且她的女儿,已经许配给娘家表哥的儿子。
江流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娘家重新生活。
哙小三的妻子和女儿听后,立马感谢江流。而哙小三的儿子哙冰生,则上前抱住江流,要给他当奴隶,随时跟着江流。
“你有这心就好了。你先和你母亲姐姐去外祖家,先去上学,等将来成年毕业后,再来找我。”江流说道。
哙冰生闻言,立马答应了下来。
解决完哙家之事后,江流和湖济远来到刑部一室,讨论一案双凶的案情。
前面,刑部经过调查,已经知道了案情的经过。受害人是个妙龄少女,和两名嫌疑人男性均有交往。一名是少女的自己交往的男友,一名是少女家里说的对象。
“诸位前辈,对此事怎么看?”江流躬身向诸人问道。
“我认为,是两名嫌疑人发现少女恼羞成怒,杀了少女。”
“我以为,凶手另有其人,杀了少女,嫁祸两名与少女交往的男青年。”
“我以为,是两名男青年得知真相后,串联起来,杀了少女,再说了一样的口供。”
刑部各位经办人员纷纷发表各人见解。
“江大人,您以为呢?”湖济远问道。
“湖大人,如果两名嫌疑人事先不认识,遇到串通的事我也觉得没法这么天衣无缝。我个人倾向,两名嫌疑人都被人下了药,别人拿他们当替死鬼。”江流分析道。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老夫对药理研究不深,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成立。”湖济远说道。
“对了,我能看下受害人尸体或者仵作验尸报告么?”江流问道。
立马有人将仵作详细验尸报告呈了上来。
“仵作验尸显示,被害人被一刀致命,直刺要害,而且伤口狭小,出血不多,应该是把专业的行凶刀具造成的。现在羁押的两名嫌疑人,一个是书生,一个是商人,根本没有这种能力。所以第三人杀害被害人,嫁祸两名嫌疑人的概率很大。至于两人最后都招认自己是凶手,大概率是被人下了致幻药,而下药之人,可能是凶手,也可能是帮凶。”江流分析道。
“江大人分析果然在理,让我等茅塞顿开。”湖济远说道。
随即,江流带着湖济远辅助他的六逊等人,询问了两名嫌疑人,走访了被害人家属和嫌疑人家属。
江流还根据得到的讯息,走了一圈受害人和两名嫌疑人常去的区域。
“初步判断,受害人被一把剔骨刀刺杀。而使用剔骨刀的,受害人常去的南街,有十余名屠夫,分别贩牛、羊、猪等肉。不过南街是早市,为了肉质新鲜,一般屠夫都是很早休息,基本酉时就睡了,早上寅时或卯时起床屠宰牲畜,这样才能保证肉质新鲜。被害人遇害时间为戌时三刻到亥时,而当天有人看到卖猪肉的郑屠戌时一刻还在街上游走。”
六逊等人在郑屠家中搜查,发现了一把崭新的剔骨刀。
“之前的剔骨刀钝了,换了一把。”郑屠解释道。
不过作为嫌疑人,六逊还是逮捕了郑屠。
六逊将郑屠押出家门,周围街坊立即围了上来。
“小刀人这么好,不可能是杀人犯!”
“小刀平时还会给孤寡老人送肉送骨头,怎么也不可能杀人。”
“别说,就是郑老板半夜给编框的里婆婆送肉骨头炖汤,才被怀疑有作案时间的。”
“这官府破不了案,是不是随便找个替死鬼顶罪啊?”
街坊们你一言我一句,讨论开来。六逊等人面无表情,押着郑屠回了刑部。
到了刑部,郑屠一直辩解自己没有杀人,但眼神,有些飘忽。
“带他去受害人家里看看。”江流吩咐道。
受害少女家中,受害者的母亲,指着一桌没有开封过的礼物和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女儿的苦衷。
受害人加苦儿,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所以从小懂事,帮家里干活。长大后因为长相出挑,被很多男孩子追求。
一次,加苦儿上街买菜,碰到了正在卖字画补贴家用的书生醒环,两人一见如故,不由得互生好感;而家中不知加苦儿已自由恋爱,给她介绍了城中开米店的堂有理的儿子堂桥。
加苦儿为了试探谁是真心,故意让两人买东西给自己,还摆出一副不肯吃苦的样子,希望吓退一个。
谁知才没几天,加苦儿就被发现被人杀死在了街上。
郑屠听后,浑身一颤,一言不发地跟着六逊回到了刑部大牢。
半夜,郑屠久久不能入睡。好不容易沉沉睡去,突然发现一个女孩子向自己走来。
“为什么杀我,为什么杀我……”女孩子带着哭腔说道。
郑屠睡意全无,立马跳了起来,发现就是被害人加苦儿,立马跪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以为你是坑蒙拐骗,所以才动的手。”
郑屠说完,突然整个大牢灯火通明,江流、湖济远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的通过用了迷幻药让无辜者顶罪,我是用幻术让你吐露真话而已。”江流对郑屠说道。
“我愿意认罪,我愿意认罪。之前我认识醒书生和堂小店主,他两人都是远近称赞的孝子、好青年,我见那个加姑娘一会出现在醒书生身边,不久又换了堂小店主,我以为她脚踏两只船,就……就在初八那天我喝了点酒后,给里婆婆送完肉骨头回来,发现加姑娘一个人在路上,就对她下了死手……”郑屠招认道。
“那为何醒书生和堂小店主会自动认罪,差点成了你的替罪羊。”江流问道。
“我……我给他们下了药,让他们以为自己就是凶手。”郑屠支支吾吾地说道。
“什么药,这么厉害?”江流仍继续追问。
“一个云游的老乞丐给的,我给了块肉吃,他就给了我两包药。”郑屠躲躲闪闪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