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强硬冷漠的看着司莉莉:“我和你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他如此说着,同时也心狠手辣。
构筑出的匕首一把把钉穿了司莉莉的发力部位,且又在不断地释放出抵消自愈的毒素与抹除灵能的针对。
而后他一边听着“讲解”,一边奔向那诞生之处,以及将武器转化为武装穿戴在身。
“魔神仔们也是想要【母亲】的,因为它们是自然诞生的弱小魔物,散兵游勇一样每隔一年都会被图登家族剿灭,因为图登家族是一个家族,魔神仔们便也想要拥有一个足以对抗的家族,灵能镌刻了数代魔神仔们的恐惧与希冀,在今年这一代中开花结果,
这一代的魔神仔们具备了相当高的理解力,它们理解了“家族”的含义,而这个含义被引申成为了【氏族】,并且天然的生出了【以氏族压倒家族】的念头。
于是,它们想要氏族产生,于是理解了母系氏族的含义,在对于母系氏族的概念曲解下,让它们的目标变成了需要一个共同的【母亲】,而现在,这种母系氏族具体就成为了类似‘以虫后为主的虫群’结构。
那只女体模样的魔物(太岁)‘假装’成为了它们的母亲,窃取了这个氏族的族长之位,但是却并不合格,在被杀死后,魔神仔们希求‘母亲’的愿望促使魔物的残余以活性苟延残喘,而魔神仔们的灵能也随着原始的祈祷注入魔物残余当中,它们愿意以身作为祭品,来换取【母亲】的诞生。
早就看中了这一切的精灵结合怪异的生南王也因为遇见了楚辞被迫分散自身逃离,于是这一部分的生南王带领着具有【母亲】资格的穆向奈抵达了这里,利用穆向奈替换了原本应该诞生的魔物。
原本的魔物应该是魔神仔之母才对,但混入了寄宿生南王的穆向奈后,定义就变了。
魔神仔对于那个【母亲】来说也是她的孩子,而恰好穆向奈的心愿会被精灵曲解实现,
现在的穆向奈已经成为了构成魔物的一部分,她的心愿仍旧存在,那就是——杀死她惧怕着的,属于她诞下的孩子。
生下孩子却又抛弃甚至杀害,那只魔物将会【重演】,生南王最初诞生到流传曲解后的源头诞生,
换言之,生南王要——借体重生。”
讲解到此结束,预言也已经开启了【术式·预言·零时死视】,敲定完美方案后继续吃下灵能补充胶囊回复灵能。
虽然预言没有搞清楚具体全貌,但是他弄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只魔物会使冻木沦为死城的原因在于——“她”即将诞生出来的那个东西。
——
现在,那只魔物成为了不知疲倦也没有自我意识的生育机器,一只只的魔神仔在球体的内部孕育,继而从下方被生出。
但是,属于穆向奈的口部器官却传出了惧怕的声音。
【“我不要生孩子···我不想要你们!!!知莎!!!你们都给我去死啊!!!”】
于是。
明明才刚刚诞生的魔神仔们就这么听命于“母亲”的命令,自愿的献出了生命。
还记得生南王最初的源头是如何来的么?被抛弃的婴儿们以及被杀死后吃掉的婴儿们。
这就是重演的第一步。被抛弃,被“杀死”。
自杀后的魔神仔们灵能汇聚在母体的顶端。
逐步的构成胎婴的模样,它连接着母体,
不断变化着的五官组成了各式各样婴孩的容貌,
最终,睁开了双眸。
它看到了当空直落的两道金色轨迹。
在武器构筑的加速与跃升下,预言从天而降,从手腕部延伸出的术式构成了由数道金色符文拉伸组合而成的袖剑。
这是图登家族的秘传术式——不可挡之刃·密文秘剑。
袖剑进一步的被拉长至三米,双剑滑动特殊的破空声自上而下斩落。
不可挡之刃,防御不可挡,血肉不可挡,灵能不可挡,一切有形或有质之物都不可挡,正式因为这是不可挡之刃,因此它也是无物不斩之刃。
然而自密文剑上传来的触感却告诉预言。
不可挡之刃,落空了。
魔物与生南王一起消失了。
又或者说,生南王借助亚空间的瞬时生成逃走了。
预言收回了密文剑,转头赶回到了魅魔的身旁。
“司莉莉,我们的事情稍后再说,现在我恳求你帮我找到那个东西。”预言一把把的拔出钉穿了司莉莉的匕首,扔进储存术式当中重铸。
“如果我说不呢?”司莉莉抬眼看着预言,像是在刻意的挑衅。
预言不言,俯身抓起了魅魔,扛在肩上。
他拿出了手机,开机,拨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他开始了奔跑。
——
比嘉神社内收拾出来的空闲房间中。
预言和楚辞面面相觑,两个人都别扭的“别开生面”,“别开”是动词,“生”字代表生分,“面”是脸,简单来说两个人都别扭的不肯先拉下脸说话。
画好了囚禁仪式阵列的伊森看了一眼内部的魅魔后颇为伤脑筋的挠了挠头。
“又不让杀又不让伤,还要我把小仪式阵列画的那么大,预言你到底是要怎样啊?优待孕妇?这个是什么孕妇专座么?你神经病啊你?”
他又看向了司莉莉,他是认识司莉莉的。甚至还有点交集。
魅魔女士明明是一个很厉害的占卜师,可是名声却十分冷门,可能这和她本身的性子有关,属于是无聊了占卜开张吃三年,忙碌了不占卜就三年不开张。
哪怕是伊森,在成名之前也曾求助过司莉莉,那是距今大概六年前的事情了。
他看了一眼司莉莉抚摸着肚子的慈母笑容,摘下帽子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头皮。
“还有你司莉莉,你知道你肚子里的到底是怎样一种灾星么?【6】道术式,还都是与【生命】有关,你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你难道不怕这是承载什么魔鬼恶魔之类东西降世的容器么?”
“我不管,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孩子。”司莉莉甜蜜的抚摸着肚子,毫无介意的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旁边还放着许多富含营养的孕妇速食胶囊。
自从集齐六道术式后,她好像因为如释重负而变得有些放松。有一种平静之下的偏执癫感。
就好像范进中举那样喜极而疯,司莉莉的程度比那个要轻一点,最开始还能维持理智,可现在理智也被胎儿的完整一点点瓦解。
“纠正一下,那就是承载第九柱魔降世的【容器】,我预言过了,具体的中间名为【Paimon】,也就是派蒙。”预言率先开口,稍显歉疚的看着伊森,并且没敢看楚辞铁青的脸。
伊森听完怒极反笑,“呵呵呵”的笑出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感。
“呵呵哈哈,逆娘了个匹的,一个生南王就够头疼了,分成了两部分就算了,重演我也就认了,逃到不知道哪里也就罢了;狐狸那边还有麻烦的魔物逃逸,现在你又搞出了个魔胎,麻了戈壁,
老天爷啊!你下弔焯丝我得了!”
伊森那边怨天尤人的演着独角戏,片刻后正视现实的蹲在地上,无奈的看天,好像在等老天爷下弔。
楚辞开了口,他还是很给预言面子的,所以他无慈悲的铁青着脸:“打掉。”
“好歹是她的孩子。”预言开了口,然后看着楚辞铁青的脸又闭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辞本来铁青着脸,看着预言欲言又止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先退了一步:“总归我们师兄弟俩本来也就没有隔页的仇,况且这委实算不上什么仇,更不必说她现在也是个癫婆···算了,这件事就此揭过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她要是还当我面搞出什么事的话,我还是会打死她的,所以普师兄,你自己看好她吧。”
预言稍显愕然:“这么大度?”
“看在兰茵的份上。”楚辞点了点头。
“彳亍。”预言郑重点头,“那么我们现在先规划一下计划吧,我们要怎么在找到生南王之后分线作战削弱它。”
他这么说着,还看了一眼司莉莉,只是目光极为难言。
“算了,我还得先打个电话问问城塚医生有没有时间来比嘉神社,我希望她能现场给我做一下心理治疗,看看能不能把司莉莉加持在我身上的魅惑脱敏,以现在这种情况我怕之后会出现失误。”他十分有行动力的拿出了电话,不过先给了楚辞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是谁的?”
“你二师兄的。”预言简答。
“哦,食胧啊。”楚辞微微点头。
两个人一起拨通了电话开始摇人。
“喂,城塚医生么?您有没有时间来一趟比嘉神社,提前给我做一下魅惑脱敏,我遇见了新式的魅惑,哦,您现在能来啊,那我等您。”预言语气十足敬佩。
楚辞则没那么夸张:“喂,八戒师兄,你那边有没有时间,我们要打一只怪异,人手不够,你来不来?什么?你遇见真爱来不了?知道了,拜,什么什么‘八戒师兄’是什么意思?八戒师兄就是二师兄,就这样,拜拜。”
他还是那么快速的直接将电话挂断。
结果出来了,一个能来,一个遇见真爱来不了。
伊森蹲在门口抽着烟,听完了两个人殊为具有效率的通话,烟灰缸放在旁边,烟灰都没积起来。
“踏踏踏”的脚步声快速掠进。
他弹着烟灰,看向了右侧。
“伊,伊森先生,神社庄严圣洁,请,请去吸烟区吸烟。”比嘉真琴抱着被褥匆匆忙忙的跑到了伊森身旁。
她还是有些笨拙,急红了脸。
伊森听话的熄灭了烟,柔声对真琴说:“看在小真琴的份上我就不抽了哦,这次来的匆忙,我没给你带礼物,下次我给你带哦。”
“那,那就好。”她欢笑着走进房中放下了被褥,偷偷看了一眼司莉莉的小腹,她指着司莉莉的肚子,“那,那个孩子,是,是死的,而且是,是魔胎。”
“没关系哦,ta就算是魔胎也是我的孩子。”司莉莉温柔的看了一眼真琴,但是温柔改换为了怜悯,“真是可怜的孩子,你的灵魂受过损伤,哪怕养好了也没法让你和正常人一样呢。”
“司莉莉你给我闭嘴!!!”伊森的怒气甚至惊讶到了楚辞和伊森。
“好好好。”司莉莉服软的收声,她转而继续抚摸小腹,“真是凶巴巴呢,宝贝你以后可不能变成现在这样哦。”
真琴被吓到跌坐在地,有些抽泣。
“害,害怕,伊森先生,好可怕。”她捂着脸,哭着跑出了门。
伊森叹息着低下了头。没有人问他,但他还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以前我初出茅庐的时候,遇见了可以被称为‘变格’的案件。”伊森看着跑远了的真琴又点上了一根烟。
变格是指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与本格有着明显的差异,不过变格本格都是用在推理小说当中。伊森用在此处算是一种比喻。
“我招惹到了一只怪异,真琴为了帮我,落下了这个损伤,导致她现在笨拙而且有点小结巴,甚至智力倒退。”
楚辞看着伊森,闻到了难以比喻的气息。
是一种自责混着其他味道,闻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以前明明伶俐聪慧,可都是因为我害成现在这样。”伊森在那愁闷的抽着烟。
楚辞屈指一弹,调整了出力的劲力以脑瓜崩的形式弹在了伊森的后脑勺。
“你给我振作起来,二十六七奔三的人了,自己犯的错误那就用此后余生尽力的去弥补而不是在这自责悔恨,自责悔恨有用的话那这世界上就不会出现后悔药这个词了。”楚辞以特有的方式“安慰”着伊森。
伊森叹着气,举手投降后默不作声的继续抽烟。
然后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又看向右侧。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是高跟鞋的鞋跟敲击木质地板的清脆声调。
迎面走来的女人看起来三十余岁,绝不超过三十五,茂密黑发团结成髻,以发夹固定,仅有额发垂落左侧,外穿白大褂而内里身着蓝色衬衫与及膝皮裙,肉色丝袜反光,有着既充满风情韵味,又不失俏皮可爱的美艳样貌,细框眼镜更添万种娇媚。
“你好,我叫城塚雪穗,是一位心理医生,我找预言,他在里面对吧?”女性半弯腰,月牙半弯状的额发侧偏落下,她从口袋里拿出女士香烟叼在嘴上,有些泛粉的唇彩折射着些许反光,她看着伊森,烟嗓颇有别样轻微沙哑的磁性,“借个火。”
伊森拿出了打火机,城塚雪穗直接拿过,点完烟后还给了伊森。
颇有礼貌的道谢后单手插兜走入内室,打量一番后微微蹙眉。
“纯种魅魔和魅魔混种?不对,只是有一点魅魔的感觉,不是魅魔胜似魅魔啊。”城塚雪穗看着楚辞说道。
楚辞打量着城塚雪穗,说出了自己的观感,少见的有些意味深长:“城塚女士,你也一样,不是魅魔胜似魅魔啊。”
“呵,多谢夸奖。”城塚雪穗呼出了一口烟气,看向了预言,“预言,来和我说说吧。”
她这么说完,又打量了一番司莉莉。
“是怎么被‘魅惑’的?”
预言揪了揪脑袋后的兜帽,说起了在大盆山中发生的事情。
伊森和楚辞都目不斜视正大光明的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