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有接单,上完培训课,何谦便骑着他心爱的小电驴赶回家中,拿上黄金粑粑,直奔龙门珠宝。
“二师兄!工作时间看刘备文,我要向嫂子举报你!”
“扯几把淡,老子看的是正经小说,纯爱懂不懂,纯爱!”
朱与墨涨红了脸,极力争辩。
何谦嘿嘿一笑,取出收纳盒,放柜台上,掀开盒盖。
“卧槽……”
朱与墨捏起一根蚊香状的金条,有些傻眼:“你到底拿什么模具熔的,能熔成这狗屎形状?”
“不是熔的,它本来就这狗屎形状。”何谦实话实说。
朱与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何谦打住不谈,他点头道:“行,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自家兄弟,信得过!”
他用高精度的秤给黄金称重,净重375.35克。
一次性出售这么大的量,他一年也碰不上几次。
拿剪刀将金蚊香一一剪断,看起来是真金没错。
“老规矩,没有标识,来源不明,价格嘛,要比正常的回收价略低,和上次一样,460元每克。我算算啊……”
朱与墨敲打计算器,AI女声报出最终的结果:172661。
“晚点转给你。”
“妥!还有件事,你妹妹打工那家猫咖最近在转让。”
“你是说,小白要失业了?”
“不,我是说,我想接手。”
“那敢情好啊,我妹给你打工,我放心。”
“我不是在跟你讨论小白的事。”何谦脸有点黑,“我是让你帮我参谋参谋,这方面你比我懂。”
“早说啊!”
朱与墨来劲了,算账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何谦把大致情况说与他知晓。
“你预算多少?”朱与墨问。
“三十五万。”
“财大附近还有别的猫咖吗?”
“没了,就这一家。”
“出事之前,每天的营业额是多少?”
“上热搜后,每天能到一万以上,平时也就三四千吧。现在是彻底凉凉了,每天才五六百块。”
朱与墨快速心算了下,大学商圈一年只能做八个月生意,按年营业额一百万算,扣除租金、人力、水电和猫咪的花销,正常情况下,每年赚个三四十万问题不大。
他想了想说:“转让费肯定不会低,毕竟猫咖的装修、设备和猫咪的成本在那里摆着,现在生意不好,完全是老板的问题,换了老板还是有机会起来的。”
“你预算三十五万,扣除租金十五万,剩下二十万左右……我感觉够呛。伱要是真想接手,让小白把老板的微信推给我,我帮你谈。”
“妥!”
有朱与墨这句话,何谦就放心了。
离开龙门珠宝,下一站:猫回头咖啡。
坏消息:还得团购一个单人套餐。
好消息:徐姐不在,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意外的惊喜:韩沐恩竟然也来了!
何谦刚锁上车,就看见她踩着一辆共享单车慢慢悠悠迎面驶来,这车显然年久失修,嘎吱嘎吱响了一路。
韩沐恩多少有点“眼瞎”,这一路骑过来,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去好几次,愣是没瞧见他。
何谦开口:“车坏了就换一辆,报修,不扣你钱!”
“呀!”韩沐恩终于发现他了,“你怎么来了?”
“我在这里站半天了,你还在路口的时候我就瞧见你了,你看了我好几眼都没反应,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何谦吐槽。
韩沐恩吐吐舌头:“我打小就这样,走在路上看不见人的。”
她跳下车,将单车推上路肩,停在小电驴旁边,摸出手机上锁。
趁她停车的工夫,何谦安静地打量她。
天气比过年期间暖和了许多,韩沐恩换上了浅色的卫衣,之前穿着厚实的羽绒服看不太出来,现在才发现她挺瘦的。
她侧对着他,乌黑的长发别至耳后,颈线纤细,侧颜明媚,春日的暖阳亲吻着她莹白的耳朵,似是发着光。
“嘟嘟!哈啰单车!”
单车锁上。
何谦收回目光,问:“你也来猫咖?”
“对啊,这不是要转让了嘛,下一个老板估计不会再开猫咖,猫咪太可怜了,我想给它们一个家。”
“……”
何谦听明白了,韩沐恩想领养猫咪,这是提前预定来了。
“可你家里已经有三只猫和一条狗了,而且据你所说,它们的关系并不和睦。”
“所以……不适合领养猫咪吗?”
“最好不要。”
“好吧。”韩沐恩有点失落。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何谦招呼一声,当先走进猫咖。
“叮铃铃~”
久违的风铃声响起,朱与白一边喊着欢迎光临,一边迎出来。
“我哥的同学!”
“……何谦。”
何谦知道朱与白是故意闹他。
朱与白的注意力却已经被紧跟着进店的韩沐恩吸引。
好漂亮,连她一個女生都觉得好漂亮。
“你们是一起的吗?”她问。
何谦摇摇头:“我们不是一起来的,但我们认识。”
“我就说嘛,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搭……”
朱与白小声嘟囔一句,却没能逃过何谦的耳朵,给他气得够呛。
进店验码。
今天是周日,店内却冷冷清清,谁能想到仅仅在一个月前,这家猫咖还是名噪一时的网红店,
真是成也互联网,败也互联网。
何谦心里感慨着,目光看向店内的猫咪。
自打他进店的那一刻起,一众猫咪便开始向店门口汇聚。
它们有的趴在猫爬架上,有的缩在桌子底下,有的傲立于窗前,无一例外全都猫猫祟祟地看着他。
他听得见它们的讨论:
“是他吗?”
“是他是他就是他!他还没进屋我就闻到粑粑味了!”
何谦下意识抬起手,闻了闻衣袖。他出门前给豆豆铲了屎,可能沾上点气味,但要说还没进屋就能闻到粑粑味,绝对夸张了。
这时,一道雪白的身影自猫群中款款走出。
妖妖,现在该称它为猫回头咖啡全体职工的民意代表,由它全权负责此事。
它跳上吧台,优雅地坐在何谦面前,喵叫着说:“粑粑哥,我们又见面了。”
何谦愣了下:“你叫我什么?”
“粑粑哥。”
“把粑粑去掉,叫我哥就行了。”
“好的,粑粑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