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广元脑瓜子嗡嗡的。
原本他看到虞广才和虞广明一帮人走过来,心中还在窃喜,兀自以为这些人是来给他助阵的。别的不说,起码在对待虞清歌的事情上,他们一向是同穿一条裤子的。
他甚至都做好开怀大笑的准备了。
万万没想到,几人一张口,就好像迎面泼过来一盆冰水,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透心凉!
把他的那些痴心妄想,一块儿浇了个稀碎。
虞广元整个人都麻了,肺管子都快要气炸了,有一万句脏话迫不及待的要脱口而出!
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不给他助阵就算了,居然还临阵倒戈,跟江闻虞清歌两口子站在了统一战线!
再听听你们放的那些屁!
是人话吗?
婚礼你们去了吗?
份子钱、红包、改口费你们给了吗?
虞广元真想喷这些人一脸的唾沫星子,可还不等他张口,虞广才就跟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红包,厚厚的,还特地露出了一角,鲜红的大钞票格外醒目。
“来,姑爷,拿着。”
“叔叔那会儿忙得没空,也没找着个合适的人捎礼,这不,红包都搁兜里揣好几天了。”
“钱不多,你也别嫌少,收着收着!”
那态度叫一个端正,那话说的叫一个得体!
直把虞广元的眼睛都看直了!
这踏马的还是虞广才吗?
早上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跟江闻虞清歌穿一条裤子就算了,平时抠得跟铁公鸡似的,今天居然这么大出血!
日子不过了吗?
还不等虞广元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虞广明紧随其后,递给江闻一个厚度不逊色于虞广才的大红包。
“姑爷,这是我的。”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啥事你就吱个声,能帮上忙的地方,叔一定不含糊!”
虞广元看得目瞪口呆。
这群王八蛋,是脑子坏掉了吗?
不止是他,围观的群众也都是大眼瞪小眼,一脸的震惊。
虞家是一群什么货色,其实大伙儿心里都有数,整个就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一窝子土匪。
尤其是虞广才和虞广明兄弟几个,最不是东西!
今天怎么一个个的,全都转性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
虞家的人排着队送完了红包,张占文和张秀凤也走了过来,给江闻送上了红包。
“姑爷,我是清歌的舅舅,以后也就是你的舅舅了,有事尽管言语,千万别客气!”
“我是清歌的小姨,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啊!”
“还有我呢!”
两人刚送完,断了一条腿的张占胜,愣是让人扶着,亲自给江闻送上了一个大红包。
“我是二舅,别的不多说了,钱收着,好好过日子。”
“谁要是欺负你,就跟二舅说,二舅帮你收拾他!”
在场众人的下巴,惊掉了一地。
疯了!
一定是疯了!
不是虞家跟张家的人疯了,就是他们疯了!
江闻欣然收下了所有的红包,转身全部塞到了虞清歌的手里,而后拉起虞清歌的手,微笑着给大伙儿鞠了个躬,算是回礼。
“谢谢大家的祝福,我们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
“大伯,你看看,各位叔伯舅舅多懂事!”
还不等众人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江闻已经将矛头,再次对准了虞广元。
“我这个晚辈就说句不敬的话,你作为虞家的老大,真是有点太不懂事了!”
“亲侄女的份子钱你都抠,这以后谁还敢跟老虞家来往!”
“我要是老虞家的人,那都不好意思抬起头做人!”
“再说了,这点钱跟你通过造谣清歌换来的报酬一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啊,你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呢?”
虞广元顿时慌了神。
“你,你可不能乱说话!”
“我从来没有造谣清歌!”
“更何况,虞清歌早就不是我们虞家的人了!”
“她这样的不肖子孙,早就被我逐出家门,还有什么资格找我要份子钱!”
虞广元也是急中生智,灵机一动,想出了一条妙计。
直接将虞清歌从老虞家开除!
从今以后,大家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那就不用掏份子钱了!
而且,还要把断绝关系的黑锅,牢牢扣在虞清歌的身上!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虞清歌找他们老虞家要份子钱,名不正言不顺。
他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忽然眼前一黑。
“我去你大爷的!”
虞广才忽然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脸上!
“谁踏马的敢把清歌逐出虞家?”
“老子先把他逐出家门!”
虞广元吓傻了都。
他想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能把虞广才刺激成这个样子。
刚才那一脚,可不像是做做样子,他感觉鼻子都被踢歪了!
“你踏马你踏马你踏马!”
虞广明也冲上来,拎起虞广元的领口,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大耳光抽了过去。
“红包红包你舍不得掏!”
“好好的老屋你给烧了!”
“造谣赚钱你还不认账!”
“现在还要逐人出家门!”
“你算哪根葱啊!”
“你还想玩上吊,你咋不吊死呢!”
噼里啪啦的大耳光,抽得虞广元脸都胖了一圈。
然而,虞广明还不肯罢休。
一把拎起虞广元的后脖颈,直接拽到了江闻和虞清歌的面前,把他的脑袋重重按在了地上。
“磕头!”
“认错!”
虞广元脑袋都快要炸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虞清歌的长辈!
现在居然还要给虞清歌磕头认错?
这以后,他还怎么混?
不如吊死算了!
不磕头!
死梗着脖子,绝对不磕头!
嘭!
再欢实的猪,也架不住人多。
虞广明一个人按不住,还有虞广才,还有张占文呢!
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按猪一样,强行把虞广元的脑袋按在了地上。
嘭!
嘭!
嘭!
三个响头结结实实,直把虞广元的脑袋磕得乌青黢黑,鲜血直流,他们这才停手。
“姑爷,你看这个老东西,该怎么处置?”
“撺掇外人,吃里扒外,不惜烧毁房屋,上吊自尽来诋毁一个小辈的名誉。”
江闻收起了刚才嬉笑的样子,态度强硬,语气冰冷。
“依我看,直接家法处置!”
话音落下,一呼百应!
“对,家法处置,必须家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