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训人如训狗
    秦舜卿和马春城一句话都没说,他们正在考虑褚尘这句话的真假。

    知道的比如骆秋,老莫等人,自然是知道厉害。

    而这两个人是第一次发作,虽然确实体会到了其乐无穷的感受,但是说这种东西只有褚尘一人才有解法,实在是振聋发聩。

    这难道不是意味着自己这辈子都受制于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吗?

    这两个人可不像赵二河那种,被这一吓立马吓得不知所措。

    秦舜卿虽然是个草包,但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也是个精于算计的家伙。

    此刻虽然他心中一万个不服,但是还是强忍怒气,将这股邪火压了下去。

    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不服,没有任何表态。

    马春城则就不同了,不仅对褚尘千依百顺毕恭毕敬,甚至肉麻到连贤侄两个字都叫出来了。

    褚尘和秦舜卿之间的矛盾,他也是在尽力周旋,这让褚尘一度产生了一种错觉。

    认为这个马春城真的是一个好人,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才成为了一个贪赃枉法无恶不作的坏官儿。

    就在褚尘和秦舜卿僵持之时,去找笔墨纸砚的徭役终于回来了。

    他们抬来了一张相对干净的桌子,一副完备的文房四宝,竟然还找来了几张上好的宣纸。

    “磨墨!!”

    徭役们自然对马春城言听计从,立刻磨起墨来。

    “马大人!你要真是如此,我回去就和我父亲禀明缘由,将所有用于朝廷的银两一并收回!”

    秦舜卿还是不服气,依旧不死心,他就是无法接受褚尘这个低贱的长工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他也不肯承认褚尘先前的身份其实与他自己相差无异。

    “抽回用于朝廷的银两?舜卿,我劝你好好想想,然后再说一次。”

    马春城的脸终于沉了下来,这一句就把秦舜卿震住了。

    今天这位公子哥儿简直是四面受气,平时没受过的委屈都在今天受了。

    但是他却意外地安静了下来,因为他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怎么把这个姓褚的家伙杀死。

    褚尘知道不让这些家伙吃一点苦头是没办法让他彻底臣服的。

    “我知道,秦公子,今天你根本没有对我消除戒心,不过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一个月区区一千两而已,我站在你们这边,一定是物超所值的。”

    “哼,好一个物超所值,你这种废物一捞一大把,看看外面那些死人吧,和你没什么区别。”

    褚尘都搞不懂这小子到底是真憨还是假憨,说他精明吧,其乐无穷一发作起来,他就像竹筒倒豆子,该说的不该说的什么都往外吐露。

    说他蠢吧,刚才用激将法激他,他却又懂得隐忍不发,免得引火烧身。

    这让褚尘感觉秦舜卿就像一条屡教不改喜欢咬人的疯狗。

    一顿痛打之后能够短暂让他记住主人的厉害,但是过一段时间就忘了。

    一想到这,褚尘盯着秦舜卿得意地笑了,自己的训狗之路,就从秦家公子开始。

    “看什么?!笑得真膈应人,妈的长工就是长工,翻了身还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褚尘一听,知道这条疯狗又开始呲牙了,是时候喂点火龙果长长记性了。

    “秦公子,我见你印堂发黑,怕是这这病今晚又要复发,你可千万加小心了。”

    秦舜卿这时虽然气焰嚣张,但是蓬头垢面衣不蔽体,被褚尘这么一说,登时吓了一跳。

    旁边静观其变的骆秋噗嗤一笑,场面有点儿尴尬。

    本来没什么其他动静,也就算了,骆秋这一笑,反而让秦舜卿脸上挂不住了。

    要是叫平时,他定然要亲自教训骆秋一番,让她尝一尝别有一番风味的教训。

    而且骆秋容貌姣好,秦舜卿早就有在她面前表现一番的想法,然后趁火打劫,趁热打铁,将这团火烧到她的床上去。

    可是一来他就已经被人告诫过,这个女人年纪虽轻,却是枢密院的一把好手,不是像映辉楼的那些女人可以轻易得到的。

    秦舜卿起初还不信,后来在自以为没有女人能够拒绝的攻势中自讨没趣。

    骆秋根本连个好脸色都给他留,更别说一句话了。

    现在自己却因为褚尘的羞辱而受到这个女人嘲笑,更是无法接受。

    “好!你有种!马大人!我这代表我爹说句话,老子不玩了,这一个月一千两的狗屁银子,我秦家一分都不出。”

    “喂,秦公子,”马春城一边沾墨一边用毛笔奋笔疾书,“你别忘了,就算没有秦家,锦城还有几大豪绅,几个家族一起凑一千两,也是没什么压力。”

    马春城此刻已经对秦舜卿失望透顶,没想到这家伙真是一个绣花枕头,这么点事都承受不了,以后秦家的产业交于他,不是三天两头就会被败光?

    不过他还是不能完全撕破脸,这个老家伙厉害就厉害在这个地方,总是能在剑拔弩张的两端找到一个绝妙的平衡。

    “贤侄,还请过目?”

    褚尘一把接过,客气了两句。

    “叔父真是客气,这自己叔叔手写之物,焉有不信之理??只是侄儿半生被人害得孤苦伶仃,不得不小心些,叔父勿怪。”

    客气话说到了,褚尘开始专心致志地查看宣纸上的内容。

    上面确实是将绝户矿的管事改为了自己的名字,还将自己创办武院的请求写在了里面。

    “这上面再加上了我的印章,待我快马报奏圣京,大概也就是七日左右,贤侄你便可将这位置踏踏实实地坐实了。”

    褚尘看在眼里,非常满意,只不过一切求一个稳字,还是要小心些为妙。

    “叔父,不知道你常年可受什么疾病困扰啊?”

    “嗯?啊?这个…倒是没什么,我的身体这么年来没出过什么问题,一切都很好。”

    “不对吧?我怎么觉着,你这小便,有些不大通畅?”

    马春城见众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奇怪,哈哈大笑起来,想要化解这份尴尬。

    “叔父,别怪侄儿心眼多,你这快马报奏的,怕是不单单是这一桩事吧?”

    马春城再一次哑口无言,心头也是无名火起,自己威风了大半辈子,今天被一个毛头小子屡次三番的欺辱,究竟是……

    正想到这里,他发觉自己的下身极为不适,这种胀痛的感觉立时传遍全身。

    这可真是神了,这小子说什么事是什么,难不成是神仙不成??

    这是马春城的一个老毛病了,以前我没那么严重,吃几副药就好了,其实拿现在的话说就是有点尿路结石,并没什么大碍。

    可是褚尘将这种不适放大了几倍,不适感顿时非常强烈。

    褚尘过来搂住马春城,后者的额头上已经疼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叔父,等你拿到了朝廷批阅的奏折,再来矿上一次,我亲自为你医治,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