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呼了口气,视线重新遥望远方乌云蔽月的天空,还时不时有几只麻雀飞过。
她还记得当时高远那些对自己触及灵魂的发问。
“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
她又默默念叨了这句话,又回想起他当时,那副平静而又悲悯的神情。
说实话她很不喜欢,她讨厌说教,他又算那根葱,好为人师算什么事啊?
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就令人生厌。
夏禾身不由己的原因,首先是出身不好,假如王震球是高级在编人员出身,那么很明显夏禾必然是出身不好。
按照原著来说,张之维说她心不由己是对的,因为她并没有脱离“魔道”的坚定信念。
但信念这种东西说深了就很扯了。
“夏禾,我看得出来你本性不坏,身在全性里却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以说全性只是你的安身立命之所,你一直都只是在寻求自保。”
夏禾闻言只是冷哼一声,对着高远嗤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算什么东西,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全性啊,人人喊打的存在,过街老鼠啊,本性坏不坏还重要吗?”
高远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在原著中,换句话来讲,即便她有脱离全性的坚定信念又能怎样?哪个组织能接受他?
龙虎山还是张灵玉还是哪都通?
难道她真的是哪都通的卧底?
她并没有至强的背景或者硬实力,去支撑自己自由选择生活方式。
他耸了耸肩“抱歉时失控了,后来依靠马符咒的能力,我的精神才恢复正常,不然我真的恐怕要精尽人亡了......”
“我不止想的是希望你可以走上有术有道之路,而且必须给你负责么......”
“众生各路皆不同,我只希望找到合适你的......”
“滚滚滚!!!”
夏禾一时间罕见的羞红了脸,几乎要咬碎了银牙“你给我滚!”
但说实话,现在回想起来,夏禾的心情是极度复杂的......
世人皆以为她浪荡风骚,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可谁知其实她内心也是缺乏安全感的一个人,她从未真正将自己的身心投付给一个人,那是灵魂深处的交融与渴求,成长为女人真正的必经之路......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这就是他所谓的度人办法?
wtf?!
自己心中怎么可以如此天人交战,她的心几乎已经纠结成麻花。
这个男人分明如此霸道,却又能做到满口大道理啊......
真是虚伪啊!
但是自己又为什么难以真正的对他痛恨起来?该死的,她不会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吧??
烦死了啊!!
要不还是干脆把他给杀了?
“咳咳,抱歉......”
假如王震球是个可以追求爱好的四类人,那么夏禾是几类人?或许算是二三类向第四类靠拢的那种……
一时间,回想起从前和高远的一系列邂逅,又回想起当初和高远的初识。
当时他正在出任务正在一处死胡同围堵夏禾的时候,夏禾对他使用自己的刮骨刀异能,这是一种能操控别人的色欲,使别人被自己的欲望淹没,成为废人。
其本身无法控制,即使易容也无法杜绝。
结果他突然失控了,把自己的衣服扒个精光,然后身上的一处牛符咒纹身发起光,赫然变得力大无穷起来,居然把自己给强暴了!!!
是的,她体术和性命修为也不算差,可奈何高远本身也不逊色,但加上这牛符咒的能力加持,让夏禾居然无力招架......
夏禾宝贵的初始就这么丢失,从此对高远恨之入骨,势必要让他付出代价,就此开始相爱相杀的一切......
就在这时,吕良又插嘴了“欸姐,我听说以前远哥还没加入全性的时候,有一次,当时雷烟炮高宁用十二劳情阵好不容易把远哥给阴到了,要帮你报仇雪恨,结果那家伙不知道又使出了什么诡异能力,好像是阴阳之力!”
“天呐,你居然分化为了善恶两个夏禾姐,结果‘你们’两人产生了莫大分歧,一个要放,一个要杀,善恶极端两面啊!!甚至开始相互扯头发!!””
“到头来拖到公司的人来支援后又只能放他一马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那种能力是真的恐怖啊,阴阳两隔,善恶分化,我的天......”
听着吕良在一旁絮絮叨叨半天自己的黑历史,夏禾听的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啊是是是,夏禾姐......”
吕良见夏禾似乎要发飙了,连忙尴尬的闭嘴,小声嘀咕“算了算了,也不知道柳妍妍那家伙得手没有呢......”
吕良正在头脑风暴,而一旁的夏禾却陷入了回忆,一时间还有些忿忿然。
这坏蛋,后来她才从他口中得知,当时十二劳情阵压根就奈何不了高远这种性命修为强大,心性修炼过人的出身于全真和上清的高手。
否则在上debuff的情况下打四张狂,不是个大掌门必然能拿下。
当时他就是故意看自己乐子的,想看看自己的善恶两面之间的交锋,说什么就喜欢看女人打架,到底能不能救他!
等等,那之前......
细思极恐啊!
很好,不过这才显得这人真是很有意思,很乐子人,这很全性做派嘛......
另一头,高远与张楚岚已然下车了。
“唉,这地儿怎么还是这么寒颤啊。”
与此同时,张楚岚的手机骤然响起。
“喂?什么?我爷爷的坟被挖了?我爸有消息了?”
张楚岚面露惊愕,随即他急匆匆地追上高远,“高哥,快走,出大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手机继续道“叔,你继续说,我和高哥正在往公墓那边赶。”
——
半个小时后,天色暗淡。
张楚岚和高远二人终于来到了公墓。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高远却忽然不见了。
“诶?远哥呢?这哪儿去了?咋突然不见了?尿遁?”
张楚岚环顾四周,看了一眼夜幕降临有些阴森森,偶尔只有两声乌鸦叫的森林,下意识的有些不寒而栗。
正当他准备给高远打电话的时候,忽然!!他瞪大眼睛,觉察到前方公墓似乎有人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