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身边要是能有佳人在侧添香伴读,想必更是妙不可言。”老太太钟氏不紧不慢地说了这么一句。
林辰正和黄丽萍这两口子,听到这话,当即眼神交汇,林辰正微微眯了眯眼,黄丽萍则抿了抿嘴唇,彼此迅速心领神会。
黄丽萍先是眉头紧蹙,似在深思,不过转瞬又舒展开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试探着说道:“那就让三丫头和五丫头随林海淳一同前往田庄,权当是出门去散散闷,也能多长些见识。”
这三丫头是二房的姑娘,而五丫头则是黄丽萍自己的亲闺女。二房向来对大房唯唯诺诺,所以这三丫头自然不足为惧。
老太太钟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赞许道:“三丫头性子沉稳持重,五丫头性子活泼又开朗,如此安排倒也甚合心意。依老身之见,二丫头也可以跟着一块儿去。”
黄丽萍一听,心头顿时涌起一阵不满,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暗自咬了咬牙,强压着情绪说道:“母亲,这二丫头毕竟是三房的嫡出姑娘,这般安排怕是不妥吧。”
这二丫头乃是三房的姑娘,而且还是嫡出。三房老爷和林辰正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是老太太亲生的。正所谓百姓偏爱小儿子,在老太太身上可是体现得淋漓尽致。老太太钟氏格外心疼幺儿三老爷,爱屋及乌,自然对三房的二姑娘也是格外喜欢。
此时,府内的花园里,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其他房的人聚在一处,低声议论着老太太的这番安排。
“这老太太也太偏心三房了,凭什么让二丫头也去。”
“就是,这不是明摆着给三房谋好处嘛。”
二丫头听闻自己要去田庄,心中既兴奋又紧张,暗自想着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田庄里,林焉正独自在破旧的屋中做着针线活,生活清苦。
三少爷躺在榻上,听到这个消息,眉头微皱,心中暗想:“不知这些姑娘们又要闹出什么名堂。”
姑娘们前往田庄的路上,车突然颠簸起来,原来是车轱辘坏了,众人一阵慌乱。
在这个时代,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能嫁入豪门是众多女子梦寐以求的。
林府与其他豪门之间明争暗斗,关系复杂。其他豪门听闻此事,也在暗中观察,想着如何从中作梗。
就算是个病弱的少爷,可若能成功嫁进豪门,那无疑是一步登天。等到三少爷继承家业,那可就是妥妥的豪门媳妇了。
在这逐渐式微的林府庄,姑娘若能成为豪门媳妇,哪怕对方只是个在集团内部渐被冷落的富二代,对于如今深陷困境的林府庄来说,那也是如同鲤鱼跃龙门般的难得机遇。
更为关键的是,李红艳膝下唯有三少爷这一根独苗。对于儿媳妇的娘家,难道不应当有所帮衬?比如提拔提拔儿媳妇的生父,林府庄的三老爷。
此刻,林府庄的正厅内,气氛凝重。“咳咳……”黄丽萍连续剧烈地咳嗽起来,她一边咳,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急切地瞥向林辰正,那眼神仿佛在急切地诉说着什么。
二丫头要寻觅良配,难道自家的五丫头就不需要考虑终身大事了吗?
林辰正这回总算是脑袋灵光了一回,他忙不迭地说道:“二丫头已然长成大姑娘,在这个节骨眼出门怕是不太合时宜。有三丫头和五丫头在,再加上林海淳,已然足够。人去得多了反倒显得杂乱。三少爷自小就体弱多病,向来偏好清静,人多了必然嘈杂不堪。倘若因此触怒了三少爷,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老太太钟氏面色沉静,语气还算温和,可态度却异常坚决地说道:“二丫头善解人意,又对读书情有独钟,擅长琴棋书画。想来三少爷身边正缺这么一位贴心伺候的妙人儿。”
“这……人多了些,实在不太妥当。”林辰正额头上汗珠密布,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老太太钟氏目光如炬地扫了他一眼,不容置疑地说道:“那就让三丫头留下,二丫头和五丫头跟着去。”
“不行!”黄丽萍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话刚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慌乱地解释道:“三丫头向来稳重踏实,五丫头则生性活泼好动。有三丫头在旁,我才不担心五丫头闯出什么祸事来。”
老太太钟氏轻蔑地扫了一眼黄丽萍,那眼神仿佛能将她的心思看穿,冷冷地说道:“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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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云山的林府庄,这座古老的庄园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飞檐斗拱彰显着昔日的辉煌。府内的布局错落有致,正厅宽敞大气,雕梁画栋精美绝伦。穿过回廊,花园中假山怪石嶙峋,池塘里锦鲤嬉戏。
“五丫头得去,二丫头也得去,三丫头不去那可万万不行。依老身来看,三个丫头都一同前往。反正她们都还未曾见过林焉,如此难得的时机,正好让这四姐妹聚在一块儿,好好亲近一番。”老太太钟氏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神色威严,语气不容置疑。
这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件事全然没有商议的余地。
黄丽萍气得紧紧绞着手中的手绢,那手绢都快被她绞得变了形,心中的愤恨犹如熊熊烈火燃烧不止。然而,脸上却还得强装出顺从的笑容,奉承着老太太钟氏的英明。
两口子辞别了老太太,回到上房,黄丽萍立马就冲着林辰正发起了牢骚:“老太太安排二丫头跟着去庄子,这也太偏心眼儿了。三房的姑娘是金枝玉叶,咱们家的姑娘难道就成了路边的野草不成?”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皱,满脸的怒容。
“你呀,少说两句吧。事到如今,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跟五丫头交代清楚。别等到了庄子上,不小心触怒了三少爷,那可就糟糕透顶了。”林辰正眉头微皱,一脸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一想到三房能跟着捞到好处,我这心里就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难受得要命。你就等着瞧吧,要是真让二丫头得手了,三房还不知道要张狂成啥样儿呢!”黄丽萍咬牙切齿,双目圆睁,那模样仿佛要吃人一般。
“二丫头要是真有了出息,那也是咱们林府庄的荣耀啊。说到底,都是林家人,你就别这么死心眼儿,看开点吧。”林辰正苦口婆心地劝着黄丽萍,讲起道理来那是滔滔不绝。
道理黄丽萍心里都明白,可她就是没法咽下这口恶气,心里怎么都觉得不痛快。她表面上应和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破坏二丫头的好事,坚决不能让二丫头如愿以偿。
……
凌云山的林府庄,天气变幻无常。
前几日还凉飕飕的,出门时非得披上一件外袍才能抵御寒意。这两日,气温却陡然升高,热得让人仿佛置身于酷热难耐的三伏天。
林焉慵懒地躺在躺椅上,周围的花草都被晒得有些蔫儿了,几个仆人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骨头,在也不愿动弹分毫。
倘若此刻能有个冰镇西瓜,再有两位美人轻吟浅唱,那这日子简直如同置身仙境。
林焉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朝着大厨蒋大厨娇嗔道:“蒋大厨,快给我弄点冰粉来尝尝吧。你瞧瞧这酷热的天气,地窖里存放的那些冰块,此时不发挥作用,更待何时?好为本姑娘消除这恼人的暑气,驱散这满心的忧愁。”
蒋大厨满脸堆笑,那笑容灿烂得如同弥勒佛一般,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兴奋地应道:“小姐放心,小的这就去准备。”一提到有好吃的,他比谁都积极。毕竟,就算所有人都饿着,也绝不会饿着厨子。这冰粉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一份。
“有没有好吃的呀?”郑鼎迈着大步急匆匆地走进院落,还未站稳脚跟,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林焉白了他一眼,眉头微皱,嘟囔道:“哼,你这家伙,莫不是长了个狗鼻子,对吃的这般灵敏。”
郑鼎对于林焉那充满嫌弃的目光,经过多日的磨炼,早就已经产生了免疫力,只是嘿嘿一笑,不以为意。
就连贴身保镖欧阳锋,他也能够做到视若无睹。他已然想明白了,在这林府庄里谋生计,就得把脸皮练得厚厚的。但凡脸皮薄上那么一点儿,估计都得被活活气死。
林焉那张嘴啊,不说话的时候,那真是貌若天仙,心地善良。可一旦张开了口,能把人直接气得心绞痛发作。
蒋大厨端出了半桶豌豆,说道:“少爷您来啦,老板觉着天气炎热,吩咐小的做些凉粉来解解暑。”
经过多日的相处,蒋大厨和郑鼎这一群人也算是混得相当熟稔了。
他并非林府庄的壮丁,而是被林焉给忽悠来的。想当初,林焉巧舌如簧,把林府庄说得天花乱坠,蒋大厨一时心动,便跟着来了。过去他也曾在外面闯荡江湖,见过不少大场面。所以,如今他已经能够做到轻松自在地与人相处,不像那些壮丁和女仆那般拘谨拘束。
“凉粉是啥东西?”郑鼎的语气中满是期待与好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半桶豌豆。
来到林府庄之后,日子不但没有想象中那般枯燥无趣,反倒见识到了众多新奇的玩意儿。郑鼎心中暗自感慨:“这林府庄还真是处处透着惊喜。”
蝉鸣声此起彼伏,让人愈发觉得燥热难耐。
“这可是消暑的精致小点心哟。”蒋大厨指了指那半桶豌豆,赶忙安排两个徒弟仔细筛选,准备之后用来磨粉。
“本少爷对此可是满怀期待呢。”郑鼎说着,还招呼欧阳锋过去帮忙,而后大大咧咧地在林焉身旁的躺椅上坐下。此刻郑鼎心里想着,在这陌生的地方,能有林焉在身边,倒也不算太糟糕。
两张躺椅,静静安放着,上面分别躺着两个人。
林焉手持蒲扇,轻轻摇曳着,朝他多瞅了两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她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郑鼎随口问道:“林姑娘今日没去巡山呐?”
“这天热得厉害,实在不想动弹。少爷您今日也没出门散步?”林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与你一样,这天热得让人发怵,着实不乐意出去走动。”郑鼎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在首都时的繁华生活,如今却被困在这偏远之地。
“少爷今日没咳嗽?”林焉关切地问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早上那会儿咳了几声,吃了药之后,感觉倒是好多了。”郑鼎苦笑着回答,想到自己这病总是反反复复,也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恭喜少爷。衷心希望少爷的身体能够早日康复痊愈。”
“怕是不能遂了你的心意,没法这么快就痊愈。”说完,郑鼎还冲着她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单纯无辜得很。
“哦!”林焉微微挑眉,“董事长好不容易才把您从首都打发出来,的确是不能这么快痊愈回首都。只是……我这地方又小又简陋,您真就不嫌弃?要不您去镇上住,反正离这儿也不算远。”林焉心里盼着他能赶紧离开,自己也好落得清静。
“林姑娘去镇上住吗?”郑鼎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不去!”林焉没好气地回答。
“那就没办法了。自然是林姑娘走到哪儿,本少爷就跟到哪儿。这天底下,能克制本少爷身上这邪祟的人,就唯有林姑娘您一人呐。”郑鼎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还真信我能克邪祟啊!”林焉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心里想着,这些人也太愚昧迷信了。
郑鼎浅淡一笑,“我信不信倒不是关键,重要的是集团内的人深信不疑。”
林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想着,自己总不能强行把人赶走。只是身边天天跟着这么一块狗皮膏药,着实令人烦恼不堪。尤其是这个狗皮膏药身份尊贵,既骂不得,也打不得,还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更要承担各种各样的风险,真的是……
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那我可要向您索要精神损失费,要不然我可亏大了。”
郑鼎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林姑娘,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少爷,这住宿费、伙食费、劳务费还有医药费,您是不是该结算一下啦。”林焉双手叉腰,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说道。此刻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郑鼎,仿佛生怕他会逃避这个问题。
郑鼎瞬间无语,心中暗想:为啥林焉要钱的时候,能要得如此理直气壮?竟然半点尴尬的神色都没有。他无奈地摇摇头,暗自叹气。
他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我用一个消息来换这住宿费、伙食费、劳务费还有医药费,您看成不?”郑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啥消息?”林焉挑了挑眉,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但同时也带着几分警惕。
“是关于林家的消息。”郑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还不忘左右张望一番,仿佛这个消息十分机密。
“林家的消息可不值钱,最多也就只能换个住宿费。其他的费用您赶紧给我结算清楚,我都穷得快揭不开锅,要去喝西北风啦!”林焉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扯自己那洗得有些发白的衣角,脸上满是急切和无奈。
郑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心里特别想说:林姑娘啊,就您这活脱脱一副地主老财的模样,真没瞧出来跟喝西北风能有啥关联。这西北风可不背这个锅。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苦笑着说道:“林姑娘,您这也太绝情了。”
这时,旁边的仆人小声嘀咕着:“这两人又为钱的事儿争起来了。”
林焉瞪了一眼仆人,说道:“我辛苦照顾他,难道不应该收钱吗?”
郑鼎看着林焉,认真地说:“这消息绝对可靠,而且对林家至关重要。”
林焉心中有些犹豫,咬了咬嘴唇,思考着是否要接受这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