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这样…”黄舒雅欲哭无泪的坐在路边。
找了家还算凑合的宾馆之后,两人便拎包住了进去。房间虽然破旧,但是设备还算齐全。放下东西之后,两人就离开了宾馆,准备步行出去找家餐馆吃饭。谁知道,刚刚晚上七点,连天都没完全黑下来,外面就已经没有开着的饭店了。
“别说饭店,就连商店都只有两家开着的了。”
陈云鹭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二十分钟,一路上的店铺却都房门紧闭,仔细看去,不少店铺的门上都贴着转让的告示。不少告示都已经泛黄破损到难以辨识的程度,与厚重的灰尘和蜘蛛网一同融合在铁闸门表面。
“算了算了,不找了,没力气了。” 黄舒雅看着损坏大半的路灯,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们回去吧,随便搞点什么东西吃。”
“嗯。”陈云鹭点了点头,现在天已经微黑,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待下去,实在是有些不妙,还不如趁着还有亮光,赶紧回到宾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渐渐地变深。从窗户向外看去,无论是居民楼还是写字楼,亮着灯光的窗户也不到两成,而还算宽广的街道上,只有四五辆车奔驰而过,这与即便到了后半夜还繁华喧嚣的海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佛指市都被笼罩在黑暗当中,这反而让陈云鹭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在渡城市的时候大概也是如此,在海岸线边上,只有稀稀落落的灯光和渔船的轰鸣声,剩余的只有海浪声和风的声音。这种寂静的感觉,让她仿佛回到了家乡。
“这地方也太不方便了。” 黄舒雅眉头微皱:“佛指好歹也算是个地级市,没想到居然该有的什么都没有。”
“你不能拿海州作比较啦。”陈云鹭苦笑了一声:“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城市。”
“说的也是。之前落户政策放宽,海州一下子又引入了一大批的人才,有不少都是从这些地方引入的。嗯…甚至很大可能,这里都没有能去海州的人才。但如果兰山市的人去了海州,那么他们必然会想办法从佛指这边再多挖人。” 黄舒雅突然叹了口气:“城市的发展必须要靠精干的劳动力和人才形成支柱产业,然后才能辐射出其他的产业。没了这些,那就算维持也是一句空谈。然而像海州这种城市,它拥有历史优越性和国家的强力支持,圈养了一大批极高利润的企业,自然足以开出凌驾于其他城市的福利和薪资。面对这种待遇,又有几个人能不心动呢?”
“说到底还是国家允许这些‘极高的利润’,并顺理成章的允许这些‘凌驾性的福利和薪资’。”陈云鹭摇了摇头:“人才聚集到海州,也是这些高层希望看到的。”
“虽然这么说…” 黄舒雅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玻璃破碎和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她愣了一下,旋即大声喊了起来:“车!车!”
两人连忙冲到楼下,看到她们来了,老板娘一愣,立刻拦住了两人。
“你干嘛!” 黄舒雅眼睛一瞪:“我要去看看我的车!”
“别去危险!孩子!”老板娘连忙摇了摇头:“这可能是黑社会干的!”
“黑社会?”黄舒雅顿时一愣,所谓的黑社会,不都应该是在动辄几百亿的白道企业掩护下干着危险的高利润违法行当吗?怎么还会做砸车这种怪事?
“算了,舒雅,你车里不是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吗?”陈云鹭倒是理解了老板娘的意思,拦下了黄舒雅:“现在外面太黑了,对方要是人多,可就危险了,没必要这么做。”
“可是…”黄舒雅看了看黑暗中蠕动的数个人影,终于还是放弃了。老板娘看她们不再坚持,也松了口气。
“早就听说最近有伙不知道哪个县城来的小流氓,整天在市区边上偷偷抢抢。没想到今天跑到这边来了。”老板娘叹了口气:“听说有好多人都被打伤了,还好你们刚才没出去。”
“既然早就有了,警察就不管管吗?” 黄舒雅气愤的说到。
“警察?算了算了。整个佛指也就是四百多个警察,平时就忙的腾不出来手了,哪有办法管的这么全。”老板娘苦笑一声:“他们都是晚上偷偷行动,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分成几股到处流窜,想要抓他们,那也抓不到啊。”
“上面没说增派点人手吗?”陈云鹭问到。
“兰山市现在都乱的很,不从我们这调人就不错了。”老板娘摇了摇头:“这种市区边上也就是几个人的案子,上面根本就不会重视。”
“切…算了算了。” 黄舒雅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了房间,还一直念叨着:“那个老板娘是不是也是一伙的啊…”
“别这么说啦,人家好心帮我们,只能说是我们倒霉。”陈云鹭苦笑了一声:“这种偏远地区,就是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说的也是,我从小到大主要也就是待在海州,偶尔去其他地方也没这么偏的。我的老家只是没人,也不是乱。” 黄舒雅拍了拍自己的脸,掏出了手机:“唉,明天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地方,现在还是先玩会手机吧。”
折腾到了深夜,两人也进入了安睡。早晨太阳升起,两人确认了安全,出了宾馆来到了停车的地方。
“啊…”看着完全破碎的侧窗,黄舒雅长长的叹了口气。车子里面也全都是玻璃的碎片,想要清理,恐怕也得费些功夫。虽然东西已经被洗劫一空,但还好智能驾驶的模块没有损坏,功能应该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不知道,这佛指市里面到底还有没有能修车的地方。
“保险…是,丢的东西…嗯嗯…对对。”黄舒雅打了电话,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陈云鹭:“咱们先去报警,然后去修车吧。”
“没办法了,先这样大概扫扫吧。”陈云鹭叹了口气:“就算没有侧窗,也能开吧。”
“啊,这是怎么搞的,被人砸了吗?”
听到声音,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正蹲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