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诗心口苦涩一片,妈妈虽然担心自己但也只是猜测“为难”俩字,压根没有往欺负,或者家(暴)这样的字眼想。
满腔委屈涌上喉头,但一想到妈妈的身体,梦诗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努力敛出一张正常笑容:“没有,我只是想妈妈了。”
彭秀玲听着,终究还是有些怀疑:“那是不是时贤他妈?你们结婚都两年了,你肚子还没动静,婆家那边肯定会有闲言碎语。”
梦诗摇了摇头:“没有,真的,我真的只是想妈妈了。”
彭秀玲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抬手轻轻摸了摸梦诗脸颊:“记住了,结婚只是爱情的延续,女人的使命也不是传宗接代。要真受了委屈,一定要跟爸妈讲。在爸妈这里,你永远是我们手心里的宝贝。”
“嗯嗯!”梦诗点着头,“妈,你别说煽情的话,勾得我想掉眼泪。”
事实上,眼泪已经关不住了。
门外,偷听彭秀玲母女俩说话的周时贤勾着拿捏梦诗死死的胜利唇角,一步步后退,隐去身影……
难得来女儿家一趟,彭秀玲并不打算立马回老家去。
梦诗要上班不能时时陪着彭秀玲,好在彭秀玲有自己的行程安排。
信佛的她,去了西湖边上的灵隐寺、净慈寺,周时贤得知后,次日便开车带她去了听说“更为灵验”的径山寺;入冬时节杭州人喜欢食用膏方来调养身子,于是周时贤又特意抽出午休时间带她去胡庆余堂把脉配膏方;另外她还去见了跟随子女长居杭州的老同学、老同事,当然接送她的也是周时贤。
梦诗自然不愿让周时贤陪着、跟着,可周时贤当着彭秀玲的面总笑眯眯地解释道:“难得妈来杭州,我这个做女婿的自然得多表现表现。另外,你上班也没太长时间,要是隔三岔五请假,难免会落人口舌。”
周时贤的话令梦诗无法反驳,于是那些老同事、老同学乃至小区里的邻居们都夸彭秀玲好福气,有这么一个上心的好女婿!
每每这时,彭秀玲眉眼弯弯地向他们炫耀夸赞周时贤:“我这女婿好的真的没得说,不过他对我女儿好这才是最大的好。”
而对于梦诗来说,彭秀玲在的这些天,她每天度日如年。
既开不了口撵妈妈回老家,又担心周时贤哪天兽性发作暴揍自己而被妈妈撞见。
但梦诗更担心的是,万一周时贤连她妈妈也打……
想到这里,梦诗不由心惊肉跳!
这日,梦诗下班后便立马回家:“妈……妈……”
彭秀玲拿围裙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多大的人了,你都还没进家门,就嚷嚷喊找妈。”
“妈……”
梦诗刚准备开口,只见周时贤也系了条围裙从厨房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汤勺:“妈,食材都放进去了,得加多少盐?”
“哦,盐啊,待会我来加。”彭秀玲回头应道,接着扭头看着梦诗问道,“你刚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梦诗看着彭秀玲身后不远处的周时贤,摇了摇头:“没,没啥事,我只是想对妈说我回来了。”
“这孩子!”彭秀玲没好气地嗤了一声,转身往厨房走,“走,时贤,妈教你加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