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跟着去了。
订婚的酒店房间是昨晚订好的,现在已经装置完成。
烫金喜字,粉色气球,红色床品上撒了花生桂圆。
很喜庆。
但房内的二人都没喜色。
南桑坐在床边发呆,江州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
良久后江州打破平静,“我只是让唐棠发了个视屏,没想到会闹这么严重,唐棠也没想到。”
南桑想说手腕不是因为你更不是因为唐棠。
江州已经回身冷冷道:“就算再闹严重十倍,哪怕你胳膊断了,那也是你活该!两年前我就说过,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想死,就别再缠着我。”
“可当初,说开始还说会娶我的……”南桑拨动腕间的正筋带,“是你啊。”
明天就要订婚了,南桑该哄着江州。
被他屡次欺负的事也该留到事成后再和他算账。
但南桑的手腕真的很疼,心情也很差。
南桑抬头看他:“是你先缠的我,是你先对我说的喜欢。”
南桑起身走近江州,手背后微侧头,海藻似的黑卷长发偏至一侧,启唇轻笑,“现在说别缠着你,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缠着我啊,当年我说的很清楚,一旦我们开始了,就必须以结婚收尾。你是怎么说的呢?”
南桑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仰头一字一顿:“你说你一定会娶我,如果不娶,情愿出门被车撞死。江州,如果真的这么不想娶我,现在下楼去找个车撞死吧。”
江州是江家的小少爷,和从前的南桑一样,都是被宠着长大的。
但他又霸道的多。
俩人订婚近在咫尺却没取消。
说明江州这次没霸道过老爷子。
订婚势在必行。
南桑有恃无恐,“否则,我就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死。”
江州的眼圈被血色充满,直勾勾的看着南桑。
两厢对视,先避开的是输家。
就像江州说的,南桑虽还是豪门千金,但也早就不是了。
但南桑依旧不惧。
冷着脸和他对视。
这瞬间,她隐约感觉江州的瞳孔里像是带了一抹伤。
这抹伤像是幻觉,江州避开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和我签个合同吧。”
南桑微怔。
江州越过她去门口开门,接过合同丢给南桑,“合同签完,订婚也好,结婚也罢,我都认了。”
南桑皱眉打开,脸沉了。
江州靠着房门,“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同意的话,明天我正常出席订婚宴,把你在京市丢掉的脸面给你捡回来,不然……我明天出国,让你就算自己走完了订婚宴,也成不了江家少奶奶,不信的话,你试试。”
江州朝床上丢了管药膏走了。
南桑把合同砸进了垃圾桶。
在门铃响了后起身猛的开了门:“你觉得你的合同像话吗?”
看到门外站着的景深怔了瞬,沉着脸就要关门。
可景深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框。
南桑冷着脸硬关。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却不敌景深轻飘飘一推。
南桑不关了,转身回床边坐着。
在听见打火机响的时候,彻底炸了,“滚出去!”
景深像是没听见,侧头点了根烟,噙着弯腰从垃圾桶里把南桑砸进去的文件拎起来打开。
半响后挑高眉,“婚后三个月怀孕。三年生两个孩子,离婚的话净身出户,孩子归江家,南桑终生不得见,且要滚出京市,再不得踏近一步,更不能对外说是孩子的母亲。”
南桑扒了扒发,“你出去。”
景深眯眼看了半响,开口:“这合同很像话。”
南桑微闭的眼帘睁开。
景深语带轻笑:“合同可以签,但有前提。”
南桑声音很低:“什么前提?”
“江家子弟除了江州都在体系内,因此江家的不动产全都挂在他的名下,加上他母亲去世前给他留下无数巨额财产,江州是个隐形的大富豪。据我所知,他名下省外的银行就不下于十家,身家不是一般的丰厚,想让你签可以,把江南那五家银行转到你的名下。”
景深语调慵懒,满意几乎要从冷质的声音里溢出来,“这笔买卖,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