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蛇毒
    一夜休整后,次日黎明,叶凡早早苏醒。

    为家中的双亲留下字条,随后背负藤筐、手持镰刃,迈向屋后蜿蜒的山脉。

    这座山横亘于桃园村北端,山岭起伏,是这片区域保存最为原始的自然宝库之一。

    也因此,城中游客纷至沓来,只为一享大自然那份未被沾染的气息。

    但在叶凡眼中,这座雄伟的大山是他逃离贫困、通往富饶的起点。

    作为医道中人,尤其是精研中医之人,药材的重要性无需赘述。家里欠一堆债,叶凡寄希望于这座山的资源,以期改变现状。

    约摸四个小时的攀行后,叶凡屹立山脚,面对眼前茂盛的林木与云雾环绕的高峰,他深深吸入一口清新之气,目光中透露出一抹追忆:“这里那好像……师父现在如何,却不得而知了……”

    语罢,叶凡微微摇头,将往昔暂且埋藏心底。

    既已获新生,一切当从头来过,属于他的人生,他要亲手书写!

    随即,他加速步伐,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山林的腹地。

    “此物何名?弥筋果?”近半个时辰的探寻后,叶凡眼前豁然开朗,视线定格于前方丛生的“野果”,面上难掩激动之情。

    弥筋果,其根茎微红,是治伤口的上好草药,用法也是极其简单,嚼烂敷于伤口,效果立竿见影。

    想起昨晚父亲被麻脸等人的殴打,若能得到这弥筋果,父亲的伤必定能迅速好转。

    思及此处,叶凡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挖掘了整棵弥筋果。弥筋果叶虽有效,但其根与炙炎果合炼雄风丹,则效果倍增。

    在当今社会,男性在这方面的困扰日益显著,若能制得雄风丹,无疑是财富积累的快捷路径。

    过去,叶凡对此等事不以为意,只因他一施手段,求医者无不慷慨解囊。

    采得弥筋果后,叶凡又搜集了几味果药,遗憾的是,直至夕阳西沉,仍旧未能觅得炙炎果,心中难免有一丝落寞。

    “此番寻觅,颇为蹊跷。炙炎果应生于烈阳之下,遍查此山,阳光普照之地竟无其踪迹。以这山的生态,怎会连一株炙炎果也不见踪影?”

    少顷,叶凡轻抚空空如也的腹部,瘫坐石上,苦笑自嘲。

    缺少炙炎果,雄风丹的炼制便增加了不少难度。

    “咦?紫凤果?虽比不上炙炎果药性猛烈,却也聊胜于无,嘿,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今日运气不差。”正当叶凡准备放弃的时候,他注意到脚下的石缝间生长着几株紫凤果,眼神骤然一亮。

    紫凤果不仅可代替炙炎果,与弥筋果根同炼雄风丹,亦能用作镇痛麻醉,颇具价值。

    欣喜之余,叶凡迅速收集完毕紫凤果,然后匆匆下山。

    刚到家门,远远望去,家中围满了人群,叶凡心头一紧,担心麻脸等人又来滋事。

    靠近细看,却是另一番光景。

    “唉,实在不幸,这样好看的妮子,给五步蛇咬了。”

    “是啊,真是太遗憾了。村里没有大夫,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叶建国了,毕竟他父亲以前也是村里的医生。”

    四周村民议论声不断,叶凡发现人群中,一位中年汉子怀中拥着一位女子,女子容颜清秀脱俗,只是娇美的面庞泛起了青紫,显然是蛇毒已深入内脏。

    “叶大夫,请你救救我侄女吧!我们来此游玩,没想到下山时遭遇毒蛇袭击。听说村里只有你能看病,如果你不帮忙,我侄女恐怕……”中年汉子和他的侄女穿着考究,明显来自富贵之家,此时,汉子脸色苍白,向叶建国苦苦恳求。

    “这位大哥,不是我不愿出手,实在是我并不懂医术。虽然我父亲是医生,但我并未学到丝毫医术,所以……”叶建国也感到颇为尴尬,他虽有救人之心,却无救人之力。

    听完这话,中年汉子的脸色惨白土,呆站在那里,凝视着女子越发青紫的脸,脸上尽是绝望。

    正好走进人群的叶凡目睹了这一幕,瞥见中年汉子怀中那位身穿运动服,依然难掩美丽之姿的女子,即便面色不好,叶凡也能察觉到她的倾国倾城之貌。前世他对美人总是情有独钟,今生亦复如是。

    若非情境紧迫,他也许会调侃几句,但生死关头,不容他多虑。

    “我来试一试。”叶凡的声音不大,却让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寂静无声。

    叶父见到儿子归来,心中稍感宽慰,但听见儿子的话,脸色略变。

    “吆呵,这不是老叶家的那个傻子吗?听说昨天才恢复清醒,还教训了黄毛一顿,似乎是开窍了?”

    此时,围观人群中,一个牙齿泛黄、肥头大耳的中年妇女调侃道。

    叶凡对这位在桃园村颇有名气的长舌妇还有几分记忆,这类人,每个村庄都有一个。

    喜欢议论是非,更是见不得别人家的好。

    “我傻不傻,碍着你什么事了?没事别在我家门口晃荡,当心烂嘴丫!”叶凡直接盯着泼妇,冷冷一笑,反唇相讥。

    一个村,总会有着乱七八糟的一丝丝关联。

    叶凡还得叫她张姨。

    “你这小册佬!”张姨正欲怒斥,却被叶父迅速地把叶凡拉到一旁。

    随之瞄了眼叶凡背篓中那堆杂草,眸中闪烁着几丝忧虑:“小凡,无论你采集这些野草是何用意,这个人,你救不得。看其状况,蛇毒已然深入骨髓,纵使再高明的医生来了也没用了啊;更别提你对医术一窍不通了。”

    叶建国的声音虽不响亮,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刚才那位中年男子眼里刚闪现出一线希望,可转瞬间又被绝望所取代。

    “嘿,虽说不再傻了,但还不是跟个糊涂蛋似的,采了一堆杂草回来也就算了,居然还妄想救人……”这时,张姨总算逮着机会,对叶凡好一顿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