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会尴尬地笑了两声,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对叶舒说:“叶舒,你怎么能跟你嫂子比呢?”
叶舒点头:“对啊,我怎么能跟嫂子比呢?嫂子是你儿媳,是从外面嫁进叶家的。而我是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我已经结婚了,跟你们叶家没有关系了。你放心,叶家的门我不会踏进去,我的钱你也休想再骗走。”
“嫁出门的女儿泼出的水。”这话也是叶大会说的,她骗着叶舒跟詹鹏扯了结婚证以后,叶舒找她闹,她就义正言辞地说:“更何况你还不是我亲女儿,以后就别踏进我们叶家的门了。”
叶大会这一刻才发现叶舒跟以前似乎不一样了,每一句话都气得她肝痛,这样的叶舒,她真的掌控不了。
姑侄两人只顾着说悄悄话,却没有发现旁边的詹鹏脸色一变再变。
叶舒看叶大会气得脸都红了,这才笑嘻嘻地朝詹鹏走过去。
“詹鹏,我们走吧。”
詹鹏点点头,转身在前面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村里最破旧的茅草屋。
叶舒看着眼前千疮百孔的泥巴墙,还有漏风的屋顶,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看小说的时候,知道詹鹏住的条件很差,没想到竟然这样差。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从屋子里传出来,走在前面的詹鹏快步走进屋里。
叶舒也赶紧跟上,走进破败的大门,就看见两个瘦得不成人形的中年男女,坐在草堆上咳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詹鹏一脸担心:“爸,妈,你们怎么样了?”
“咳咳咳~”詹思铭摆着手,指着妻子艾荷说道:“我没事,你看看你妈怎么样了?”
詹鹏回头看了叶舒一眼,叶舒赶紧走到艾荷身边,轻轻地给她拍打着后背。
艾荷震惊地看着叶舒,竟然忘了咳嗽:“叶舒!”
詹思铭也诧异地看着叶舒,一手拿着手帕捂住嘴巴继续咳嗽。
詹鹏赶紧去屋子里找了一圈,提着一个温水壶出来,倒了一碗开水递给詹思铭。
詹思铭咳嗽更加剧烈,突然哇的一声吐起血来。
黑色的淤血一口接一口,浸湿了他手里的手帕,还有很多血块掉到了他的衣裳和裤子上。
两秒钟后,詹思铭眼睛一闭,往后倒在了草堆上,鲜血从他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往外流。
“爸!爸!爸!”
詹鹏着急地扑过去,拿着帕子不停地给詹思铭擦着嘴边的血。
艾荷也扑过去,拉着詹思铭的手着急万分地呼喊着:“老詹!思铭!詹思铭!”
詹鹏猛然回头,冲站在一旁的叶舒吼道:“站着干什么?快去找医生啊!”
叶舒脚下却没有动,晃了晃手里多了的几包药片:“我这里有药,你要不要给叔叔阿姨试试?”
“你有药?”詹鹏狐疑地接过那几包药片,打开其中的一包,每一片药都认认真真地查看了一遍。
这些药,都是治疗肺痨的药。
叶舒看过小说,知道詹鹏的父母就是得了肺痨。
这才在刚听见咳嗽声的时候,就在空间里搜寻起来,还真的让她找到了对症的药。
她已经想好了,要是詹鹏问起来,她就说是从人贩子手里偷的。
谁知詹鹏检查之后,并没有问她药的来路,端起碗就把药递到詹思铭嘴边:“爸,来,吃药了。”
叶舒惊,说好的男主狡诈多疑呢?怎么会对来路不明的药问都不问一声?
詹思铭这会儿也缓了过来,听话地把药吃了,又躺在了草堆里。
詹鹏又打开一包药,看清楚是跟上一包是一模一样的药后,又让艾荷也吃了一包。
“爸妈,你们先躺会儿。”詹鹏站起身又走到里屋拿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出来帮詹思铭换上,随后将脏衣服丢给叶舒,冷冰冰的说:“去把衣服洗了!”
叶舒:......
狗男人,这是把她当下人使唤了!
叶舒不悦地瞪向詹鹏,这一眼却让她大吃一惊,詹鹏身上有宝物,她嗅到了宝物的气息。
叶舒想看清楚是什么宝物,却发现詹鹏身上有一团白色的雾气笼罩着,让她看不清楚那宝物究竟是何物?
叶舒的心更痒了,恋恋不舍地看了詹鹏一眼,才拿着脏衣服朝外面走。
哼,她一定有办法把宝物弄到手!
对了,第一招:真诚与关心。
叶舒眨眨眼睛,走到门口停下来,转身看着詹鹏认认真真地说:“詹鹏,你爸妈不能再睡在地上了,这里天气潮湿,睡在地上湿气重,会加重他们的病情。”
詹鹏意外地看了叶舒半晌,随即凉凉的笑了:“你以为我不想让他们睡床吗?我们是罪人,没有资格睡在床上。”
叶舒一挑眉:哦,怨气还有点大啊。
她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这样啊!没事,我来想办法。等我洗完衣服回来,咱们就有床睡了。”
叶舒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河边走去。
詹鹏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里神色复杂。
他不是没有想过为父母弄一张床,可他想尽了办法,村长和村支书也不答应。
梅琳也答应帮他弄一张床来,可已经过去十来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说实话,詹鹏对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
“詹鹏,既然你已经跟小叶结婚了,就对她好点。”艾荷叹了口气:“妈知道你喜欢梅琳,可如今我们家的情况,梅琳是不会愿意嫁过来受苦的。”
詹鹏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
艾荷跟詹思铭对视了一眼,两人再次无声地叹了口气。
几秒钟后,艾荷跟詹思铭同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思铭,我已经超过十秒钟没有咳嗽了。”
“小荷,我也是。我现在感觉我心里舒服通畅,就好像没有生病一样。”
“叶舒拿出的药,效果怎么会如此好?”
夫妻两人询问的目光都看向詹鹏。
詹鹏没有说话,站起身扛起锄头出了门。
詹思铭和艾荷头上顶着无数个大大的问号,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不好奇叶舒怎么会拿出对症的药来?
另一边,叶舒在河边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在大石头上脱了脚下破旧的解放鞋,把双脚泡在水里玩起水来。
什么?洗脏衣服?是不可能用她娇嫩的双手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