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崔载胜那辆车被柳学冬留在居民点了,所以他昨晚是走路回来的。
两天一夜没合眼,再加上奔波了整晚,饶是柳学冬精力旺盛,此时也不免感觉到有些疲倦。
“想好好过个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回到家,躺在沙发上的柳学冬不禁喃喃自语。
柳学冬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是半下午,距离虞红豆下班还要一会儿。柳学冬揉了揉眼角,打算回卧室小憩一阵。
上床前,他也没忘记把睡衣换上——毕竟在虞红豆看来,他昨晚可是一直待在家里的。
像柳学冬这种人,为了要应付各种环境,所以必须要学会让自己随时随地的进入深度睡眠,以求快速恢复精力。
随着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柳学冬陷入沉睡。
……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柳学冬模模糊糊感觉到胸口凉丝丝的,像是指尖划过时的舒服感觉。
下一刻,柳学冬蓦地睁眼,凌厉的目光迸射出来,正好和虞红豆漂亮的眼睛对上。
虞红豆像是受惊的小鹿,正搭在柳学冬睡衣扣子上的手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去,结巴着解释道:“我,我看你睡着了,只是不想吵醒你……你这件睡衣穿挺久了,我想帮你脱下来拿去洗……”
柳学冬翻身坐起,他低头一看,发现胸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两颗了。
柳学冬心里一紧,暗道自己这一年真是过得太闲适了,警惕心都被丢到了太平洋,居然连虞红豆开门都没听见。
但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一边扣着扣子,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虞红豆正要回答,目光却下意识落到柳学冬正有所动作的手上,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她好像隐约看见衣服下有一道疤痕。
“这是……?”虞红豆伸手就要去拨开柳学冬的手,却被柳学冬一把抓住了手腕。
虞红豆抬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柳学冬。
柳学冬沉默了一阵:“再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虞红豆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使劲甩开柳学冬的手:“谁在说那个了!我是说你衣服下面有什么东西!”说着,再次伸手想要掀开柳学冬的衣领。
柳学冬又一次抓住她的手腕,只是这次却一时想不到理由了。
柳学冬三番五次的阻拦,虞红豆就算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她嗔视着柳学冬:“把手拿开。”
柳学冬避开目光,看向房间外:“我该去煮饭了。”
虞红豆懒得再跟他兜圈子,只见她甩开柳学冬的手,伸手就去撕扯他的衣服,而柳学冬一只手紧紧抓着衣领,另一只手仓促地阻挠虞红豆。
虞红豆跟他纠缠了半天都没有得手,她心里暗自纳闷——怎么自己一个警察的身手还搞不定一个心理医生?
半晌未果,虞红豆心里一发狠,直接往前一撞,整个人扑进柳学冬怀里——柳学冬也没想到她来这一出,下意识就抱住虞红豆,身体却情不自禁被撞得往后摔倒。
二人一起摔进床里,虞红豆骑在柳学冬身上,趁现在抓住柳学冬衣领,狠狠往两边一撕——
撕拉!
布帛破裂声响起,扣子绷飞,赤裸的男性上半身呈现在虞红豆眼中。
虞红豆怔住了。
她知道柳学冬有按时健身的习惯,平时睡觉时也曾隔着睡衣摸到过柳学冬身上的肌肉,但她却从未想过,那居家的睡衣下面藏着的居然是一具这么凶悍的肉体——块状的肌肉隆起,线条像是刀刻斧凿般精雕出来的,这种棱角分明的肌肉根本就不是通过健身能够锻炼出来。更可怖的是,他的皮肤上爬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疤,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甚至还有枪伤。如果非要给这具身体套上一个形容词的话,虞红豆只能想得到“狰狞”。
虞红豆捂着嘴,从柳学冬身上爬起来,站在床边呆呆看着他。
柳学冬默默翻身坐起,单手扯下身上已经没有扣子的睡衣,把它随意丢到地上。
一阵沉默过后,虞红豆低声开口:“我……我需要一个解释。”
柳学冬从床头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用打火机打燃。
咔哒。
“呼……”吐出一股青雾,柳学冬沉闷说道,“当年为了挣学费,我去了叙利亚打暑假工……到军营后,一个黑叔叔发给我一把AK47,然后用吉普把我送到了战场……结果发现对面全是我的同学……”
虞红豆:“……?”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虞红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赤裸上身的男人,她按住柳学冬的肩膀,指着肩上的一处伤疤大喊道,“柳学冬——这是枪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以前到底做过什么?!”
虞红豆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使柳学冬再次陷入沉默,又过了好一阵,直到烟头烫到手指了,柳学冬才默默掐灭香烟,低声道:“你了解东瀛那边的情况吗?”
虞红豆看着柳学冬:“没去过,不了解,但我可以听你说。”
柳学冬继续说道:“东瀛那边,存在着很多社团组织,我在东瀛进修硕士那几年,因为学的是心理学专业,在一次机缘巧合下,通过替人治病认识了一位社团的社长——其实就是帮派老大,他说他很欣赏我,就让我加入了他的社团。像他们这种东瀛的帮派成员,大多都是无业游民,再加上东瀛的国情,其实每个人心理压力都很大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疾病,那个社长愿意支付我工资,我那时也还没挣到这么多钱,所以就答应了。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经常参与帮派抢地盘抢生意的火并,不知不觉就坐到了帮派双花红棍的位置。”
“双花红棍?”虞红豆咂摸了一下这个词,“我看电影里,这名头不是香江那边的么?”
柳学冬语气一滞:“呃,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是怕你不懂才这样说的。”
“我身上这些伤……也是在那几年留下的。”柳学冬叹了口气,表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往事不堪回首,“不过你放心,我早就已经金盆洗手了,现在跟那边一点联系都没有。”
虞红豆盯着柳学冬,过了好久,她终于叹了口气:“这些事……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谁还没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过去呢?”柳学冬在心底松了口气,然后他突然起身,一把将虞红豆的双手手腕抓过头顶,然后伸手一推,将她按在墙上。尐説φ呅蛧
虞红豆一惊,瞪大了眼看着柳学冬:“你干什么?”
柳学冬缓缓凑近,鼻息喷吐在虞红豆脸上:“刚刚你看够了,现在该给我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