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宝站在供销社门口卖呆,只见对面副食品商店门口站着一个小伙子,捂个大皮帽子,双手抄袖,不停的来回跺脚,脸色冻的青白。
秦大宝认识他,他叫那三儿,也是旗人子弟,专门倒腾烟票酒票的,60年被抓到投机倒把,被判了三年,发配到大西北修理地球去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黑棉袄,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凑近了那三儿,俩人鬼鬼祟祟的低声说话。
过了两分钟,戴眼镜的男人从上衣兜里掏出几张票塞给那三儿,这是谈好价了,那三儿挨张看完,然后掏出钱给了眼镜男,眼镜男左右瞅瞅,跟做贼似的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三个戴红胳膊箍的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把将眼镜男按住,那三儿顺势躲在了角落里,
秦大宝眼尖,一下子看到一个戴胳膊箍的人冲着那三儿一摆手,那三儿就溜了。
秦大宝撇撇嘴,这特么钓鱼执法,不论什么年代都有啊。
妞妞的小嘴吃美了,吧唧亲了哥哥一口,于是秦大宝也美了。
哥俩晃晃悠悠地往家走,秦大宝烟瘾不大,但是被那三儿的这一勾,也就想抽一颗,他不缺烟票,而且空间里还有两条中华烟,可是再看看妹妹,怕熏着她,也就忍了下来。
妞妞摇晃着小脑袋,她太喜欢这个帽子了,果丹皮吃完了,妞妞小手一摊。
"锅锅,没了。"
秦大宝把围脖给她往上提提:"太冷了,回家再吃。"
"不地,小锅,抢。"
"放心,你小哥要是抢的话,哥帮你揍他。"
"揍,锅锅,揍锅锅。"
回到家,陆秀娥正在炕里的四方桌上糊火柴盒,二宝趴在炕上学老猫叫,和老猫顶牛。
小妞妞从哥哥怀里挣脱出来,跑到陆秀娥面前,
"麻麻,帽帽,帽帽。"
陆秀娥放下浆糊,看看妞妞戴着的帽子,点点头。
"供销社买的吧?一块二呢,我前天就看到了,没舍得买,小丫头,你哥对你真好。"
"锅锅好。"妞妞搂住秦大宝的脖子,使劲儿亲了一口。
"麻麻,糖糖,好七。"妞妞摊开手,里面有一卷果丹皮。
秦大宝急忙回头看,果然,那只"老猫"已经跳了
过来,差点撞到了四方桌。
"小妹。"二宝笑容灿烂:"小哥和你玩,你能把果丹皮给哥一半不?"
妞妞一下就钻进秦大宝的怀里。
"锅锅,揍。"
秦大宝拍了二宝一下:"见到吃的就没命。"
二宝涎着脸:"哥,我也要,哥。"
秦大宝无奈只好把剩下的三卷掏出来,二宝乐得刚要去接,陆秀娥一巴掌给他的手打掉了。
"你今天已经吃了两块奶糖,果丹皮明天吃。"
二宝欲哭无泪,看着妞妞吃得小脸上都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多希望今天他仍是高烧生病啊。
秦大宝跟妈妈说了一声,要去建国门派出所找二师哥,问问工作的事。
陆秀娥爽快的答应了,二宝拽着哥哥的袖子,目光热烈,想叫秦大宝带他出去玩,结果被秦大宝扔进了被垛里。
妞妞在一旁乐得直拍手:"锅锅,揍。"
秦大宝穿好衣服,挎上书包,从家里走出来。
他的确要去建国门派出所找二师哥,不过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损友佟大鹏。
这个佟大鹏的性格是完全随了他师傅,大大咧咧,善良,爱玩爱闹,但是骨子里很执拗,就是因为这个性格,他是吃了不少苦头,
那个年代的年轻人吃的苦受的罪,他是一样没拉下,导致佟大鹏从知青返乡以后愈加的偏激,经常口无遮拦,怼天怼地怼人怼社会,
所幸后来不会像大风暴时期那样的因言获罪,这才留下了他一条狗命。
这辈子就算不为了他,也要为了他师傅师娘,秦大宝得拉他一把。
从鼓楼大街到建国门有七八公里的距离,有直达的公交车,秦大宝也就没骑自行车,直接上了公交车。
现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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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车是京城主要的交通工具,车上的人很多,
坐了三站地,秦大宝把座位让给了一个孕妇,
对于公交车,秦大宝没什么兴趣,上辈子出行总是坐地铁,图的就是速度快不堵车。
结果公交车跟老牛似的,吱呀吱呀地往前晃荡,不时的冒出一股黑烟,也挺有意思的,
大冬天,人们衣服穿的厚,车厢里倒是不算冷,
只是气味有点难闻,汗臭味,烟味充斥着全车,
再加上有不遵守公德的家伙偶尔崩出一个臭屁
惹得车里一片骂声
秦大宝还挺愿意看这些的
不过一个姑娘的小动作吸引了他
这姑娘岁数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皮肤有点黑可很细腻眉眼有几分漂亮
穿着一件花棉袄戴着灰围脖挎着一个小布包
很平常的一个京城大妞
关键是这个姑娘秦大宝认识严格的说是前世认识秦大宝装作不在意眼睛偷偷地看着她
只见那姑娘站在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中年人身旁俩人都用一只手扶着座位上的小横杆
中年人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看模样应该是个小领导
他的眼睛不时的溜一下姑娘紧身花棉袄下鼓鼓囊囊的胸口
那种想看又不敢看又舍不得不看的模样让人觉得讨厌
公交车摇晃了一下站着的人们身体都倾斜了一下。
姑娘一只手往上伸拉着车厢扶杆侧过身子好像要去布包里取手绢
她这一抬手胸前的两座高峰就完全呈现在中年人眼前
这中年人的眼睛都直了
秦大宝看的分明只见姑娘掩在布包下的手法极快刀片在公文包的侧面一划
一迭钞票就掉到了姑娘的布包里
姑娘往前一拥靠进了中年人的怀里又迅速的离开
就这一沾即离的空档里
中年人口袋里的钱包也易主了
突然"啪"的一声姑娘柳眉倒竖狠狠打了中年人一个耳光骂了一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