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顾蓉蓉从后窗越出,迅速查看一下地形,向着其它院子奔去。
现在王府乱成一团,她动作轻盈迅速,一时还真没有人注意她。
异能组的每个人都带一个空间,顾蓉蓉也不例外。
到各院子迅速把一些值钱的物件收入空间,咕咕叫的肚子又提醒她赶紧去厨房。
一大早,王府还没有来得上早膳,厨房里香气四溢,各种吃的满满当当。
厨娘们都已被赶去前院,顾蓉蓉趁机收个干净,出来又去仓库那边转一圈儿。
长宁王原先镇守边关,年前才被如回京述职,王府看着大,但仓库里的财物还真不多。
不过,顾蓉蓉也不能便宜那些抄家的官兵,不管什么,一并收走。
出仓库刚要走,忽然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
“你去世子的书房,我去仓库,那种东西,应该就在这两个地方。”
“好,一会儿在前院汇合。”
顾蓉蓉心思一转: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这或许就是长宁王府被陷害的关键!
她来不及多想,抄近道迅速去书房。
世子的书房布置简单大气,顾蓉蓉来不及细看,先通通收走再说,包括桌上的沙盘,桌下的椅子板凳都没有放过。
转眼间,书房里就空荡荡。
外面脚步声近,顾蓉蓉来不及走前门,屋子里已无处可躲。
后窗外是一片小湖,顾蓉蓉翻窗,脚尖点住窗台,跃上屋顶,身子翻转倒挂,又轻轻关上窗子。
来人推开门。
一进屋都有点懵。
这是……长宁王世子的书房?
这就是间空屋子吧?四壁空空,地面空空,空得一览无余,什么都没有!
顾蓉蓉从窗子缝隙看来人,穿军装,腰挎刀,一双眼睛透着精明。
不像普通士兵。
那人不可思议地在书房转几圈,又在墙壁和地板上敲了敲,大概是在寻找有没有暗室之类,结果却大失所望,连门也没关,转身离去。
顾蓉蓉跃上屋顶,站在高处看,见不远处小道上,几个官兵正围着两个女子。
“不许戴首饰,摘下来!”
“不只首饰,衣服也要脱!”
“快点。”
“还以为你是王府的贵小姐?告诉人,长宁王府完了!你现在就是个犯人!”
“我家小姐……”小丫环刚一开口,就被重重甩个耳光。
“闭嘴!本官爷面前,轮得到你说话?”官差扬鞭子还要打。
另一个直接伸手去扯主仆二人的衣服。
冷知棠吓坏了,身为长宁王府的三小姐,她被父兄呵护着长大,哪见过这些。
“别碰我!走开……”
“碰你怎么了?告诉你,一会儿去了刑部大牢,还指不定……”
“呼!”一道恶风袭来,直奔官差的嘴。
“啪”一声,官差痛得捂住嘴,血从指缝渗出来。
“谁?滚出来!”
顾蓉蓉拍着手上的土,不慌不忙走过来:“你姑奶奶我。”
官差拧眉打量,面前女子身材纤细,穿戴一般,但容貌极美,尤其那双眉眼,看着媚,却又目光凌厉清冷,既矛盾又无比惊艳。
“你是谁?”
顾蓉蓉轻笑:“你管我是谁?一个小小士兵,也敢质问我?”
“我们是奉旨查抄长宁王府的,你若是长宁王府的人,同样是犯人!”
“我是王府的人不假,但我也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再说,长宁王府的罪还没定,你们一口一个犯人,难道比皇上还会判?”
她气势十足,一时还真把官差唬住了。
几人面面相觑,哼道:“赶紧去前院,不许在此逗留!”
说罢,快步走了。
顾蓉蓉偏头看冷知棠,十五六的年纪,白嫩的脸满是惶恐,回视着她的目光充满忿恨:“要你假好心!”
顾蓉蓉:“……”
“我救了你,怎么是假好心?”
冷知棠咬唇,脸迅速涨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王府落得今天的地步,分明就是你……”
冷知棠一跺脚,后面的话似乎有顾忌,没再继续说,带着小丫环走了。
顾蓉蓉微蹙眉:这小丫头,莫非知道什么?
还没到前院,已经听到哭声一片。
满院子的女眷,都摘去钗环,素衣素面。
顾蓉蓉一进来,冷知棠就看见她,小声对身边的妇人道:“母亲,她来了。”
顾蓉蓉对上长宁王妃的目光。
长宁王妃长得很美,和昨天晚上的男人有几分相似,尤其眉眼,也一样冷漠。
纵然脱去华服,依旧腰杆笔直,无半点卑微。
冷知棠红着眼睛,瞪着顾蓉蓉:“都怪你!是你害得我们王府,你……”
“知棠!”长宁王妃喝断。
旁边有人小声嘀咕:“就是,丧门星!就是来克我们的!”
“如果娶的是婷小姐,怎么会有这种倒霉事?”
“就是,婷小姐才是京城最有福运的女子。”
顾蓉蓉本来觉得,原主的确干过对不起王府的事,忍忍也就算了,但现在听到这种话,就不想忍。
“说得好像我不嫁进来,你就能娶婷小姐似的,”顾蓉蓉语气讥诮,“不如你现在去顾家跪求,看她愿不愿来。”
“还有,别再说什么克不克的,你们的命那么软吗?克克就要死了?如果真是这样,有这骂我的功夫还不如乞求老天爷,少给你脆弱的脑袋砸几个包。”
“你……”
“简直粗俗!”wWW.xszWω㈧.йêt
“再乞求老天爷,能让你一辈子精致。”
“……”
“母亲,你看她!”冷知棠撅着嘴小声抱怨。
长宁王妃眼中闪过狐疑,这才是顾二小姐的真面目吗?以前还真是没看出来。
恰在此时,有人大步府门外而来,一身薄甲,锵然作响。
“圣上口谕,长宁王在闵城大战中失利,损失数万精兵,据密报,长宁王乃是与敌军勾结,致使数万冤魂尽丧!其罪当诛!
朕念及多年镇守边关,网开一面,亲眷暂押大牢待审。”
“王妃,谢恩吧!”
冷知棠快要哭了:“我父亲才不会……”
长宁王妃拉住她,微微闭眼,直直跪下:“臣妇,谢恩!”
顾蓉蓉上前一步,她记得面前这个人,和她一样,姓顾,是原主的嫡长兄,兵部尚书的嫡长子,顾婷婷的亲哥哥。
“公事说完,顾公子不说说私事吗?”顾蓉蓉开口。
“本官与你,有什么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