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柯盯着昏过去的陆秋,愣了一会后把他被撕坏的衣服脱下来,从自己储物戒中找了一套尺码较小的衣服给陆秋换上,这才仔细检查起他的情况。
真邋遢。他嫌弃的用衣袖把陆秋脸上的血迹细细擦拭干净,发觉对方极有可能是被暗算了。至于暗算者是谁……他假装无意向洞口望去,把陆秋在怀中抱的更紧些,只听那股寒意发出一阵轻笑,转眼间便消失了。
柳容柯边盘算着边一下下重复着擦拭的动作,不知何时突然发现陆秋耳廓的血已经完全干涸。鬼使神差的,他低头凑近轻嗅。
为了避免妖族吃掉自己的合作者,他们结下的契约会使对方血液的味道在自己这里变得恶心无比。
气味非常腥。柳容柯喉结上下滑动几下。但是又夹杂了微弱的鲜甜。
就咬一口。他的手已经掐上了陆秋的脖子,就在嘴唇即将触碰到那一块血迹时,一声怒吼把他的理智及时拉了回来。
“放开他!”云栖月一回来就看见陆秋被死死圈在对方怀中生死未卜,也顾不上什么危险就对着柳容柯发动攻击,狂风作刃带起水珠扫向柳容柯,密密麻麻的像是要将对方活活削成肉泥。
柳容柯黑了脸,在风刃到达前就迅速化为巨蛟模样将陆秋围在其中,鳞片收缩紧密,风刃打在上面发出利器相撞的乒乓声,随后反弹到地上削出道道深印。
几十下攻击他是毫发无损,云栖月反而因连续战斗导致灵力不支。他额上青筋隐隐浮现,脸颊两侧的金色妖纹忽明忽暗,平时温和的模样更是一点踪影都没有,只留下愤怒与狰狞,仔细还能看见口中隐隐变得尖利的牙齿。
柳容柯也并非表现的那般轻松,风刃未击破他的鳞片,可次次力度之大几乎都要把他的鳞片给活生生拔下来。现在云栖月看起来理智都要没了,打起来自己可能也得吃不少亏,便又化为人形把陆秋放到地面上,自己向后退了几步作为让步,警惕的盯着对方的动作。
云栖月只是将手腕的红绳一拉,陆秋便轻盈的飞到了他那里。待云栖月把脉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时才对柳容柯卸下了些防备。
“你怎么在这里。”他用翅膀把陆秋罩住,决定和柳容柯谈谈。
“我不在这里他就凉透了。”柳容柯也不客气:“神识被攻击,寒气入体都察觉不到,不及时驱出来就等着经脉冻结运气不畅死吧。”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云栖月更不客气了。
柳容柯阴沉的看着他,突然笑了,反问道:“这么沉不住气?”
“我在问你刚刚想做什么。”他要发作,但又怕被陆秋发现,此刻再气也只能低声威胁对方。
“装得这么高尚做什么?”柳容柯眯眼,他可不管陆秋会不会被吵醒。蛇信扫过两颗尖牙像是威胁:“你做什么可是瞒不住我的。”
云栖月不再言语,只是咬着下唇,尝到血腥味的时候察觉翅膀下的人似乎动弹了两下,他匆匆移开翅膀,想把妖纹收回去,却发现不仅妖纹,就连尖齿都无法恢复。他意识到在这个试炼场中变化是不可逆的,看着本体不在这里能够肆意变化的柳容柯气的磨牙。
陆秋醒来觉得身体都轻盈了许多,原先的不适一扫而空,再看见已经显露羽人特征的云栖月,默默开口问道:“我是死了吗?”
“没有,你活着呢。”云栖月突然感谢自己的妖纹长得不仅不狰狞可怖,反而添了一抹神圣性,只要他少张嘴,不露利齿,陆秋就只能看见他温和有礼的模样。
听到另一旁传来的轻哼,陆秋急忙爬起来,和青蛙似的双手撑地坐在地上,发现柳容柯一脸不爽的在那里跪坐着,他呆滞的问:“你怎么在这?”
“想来就来了。”柳容柯随口回答。
陆秋坐直身子,活动了几下肩颈发觉一丝异样都没有,又问:“我刚刚是怎么了?”
“寒气入体,不过已经没事了。”云栖月回答他:“你想想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想不到。”陆秋摇头,眼尖看见了云栖月腰带上的木牌,他摸过来翻来覆去检查有没有损坏,万幸没有,他们还是可以及时做完任务出去的。
“这个是掉在哪里了?”
“被一只灵兽偷了。”云栖月苦笑:“窜的特别快,我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抓住的。”
“你俩现在应该先做任务,”云栖月冷冷出言提醒:“越到后面越难找,找不到就等着死这里吧。”
云栖月这才把自己找的毒液拿出来滴到牌子上,但遗憾的是其中重复的太多,最终还需要找到十种毒液。他们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山洞外,他们进来时估摸着就在中午,现在这么一折腾,让本就不明亮的雨林更加暗沉,空气中那股腥味也重了几分,止不住的往鼻子里钻。
今天看来只能到这里了,第一天找到一半,而且云栖月找的大部分都是和陆秋重复的,还不知明天又会怎样。
“先休息吧。”陆秋这么提议着,在洞口附上一层和薄膜似的灵力罩,保证外面的东西进不来。
“这样不行。”柳容柯悄无声息来到他身边,指指地下:“你能挡住生物进来,能保证我们不出去吗?”
“我们为什么会出去?”陆秋疑惑的看着他。
“这里味道不对,腥味是掩护,这里面还夹了其他的味道。”柳容柯皱鼻:“这里还有其他人。”
“试炼场不是共通的吧?”云栖月也过来了:“我记得试炼场是把一块大秘境分割成为小秘境放弟子进入试炼的,这里不可能有其他弟子出现的。”
“你怎么知道的?”柳容柯反问他。
“规则。”
“谁的规则?”
“滨水宗的规则,而且宗门用这种试炼考核的都会遵循这些的。”
柳容柯嗤笑:“那也是前几任掌门的规则,你不会真觉得这个掌门手脚干净吧?”
云栖月又警惕起来,但还是抱有一丝怀疑:“那也总不能让试炼弟子死在里面吧?”
“你敢试吗?”柳容柯挑眉,一脸戏谑:“每年都有死在里面的你难道不知道?”
陆秋也听明白了,只是他起初也不太相信这个掌门会为难云栖月,毕竟对方是未来云家家主,现在与他结仇无异于给自己挖坑。但现在话说到到这种程度,他开始怀疑张掌门是不是要害的是他,毕竟陆夕月可没有暴露他的身份,自己在这里给云栖月拖后腿,张掌门想收拾他可太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他开口解释:“这个可能是冲我来的。”
“为什么?”云栖月看向他:“你都没在他面前露过脸,他为什么针对你?”
“给你造成拖累了呗。”柳容柯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然为什么偷了牌子让你出去却不给你设置危险?想引开你呗;为什么让他自己呆在山洞里?想让他失去意识的时候旁边没人死了呗。首先能杀一个,其次把你的罪过洗脱,一个牌子就轻而易举。”
他继续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早下定义,我告诉你,这个掌门家传的秘法可不简单。”
“他有什么秘法?”陆秋知道柳容柯得调查这些,但没想到他连人家家族秘法都能查。
“比黄家的那几个强些。”
“傀术?”云栖月紧皱眉头,现在他连自己的安危都不能确定了。若是对方更强些,悄悄杀了他,把他做为傀儡不比和他合作简单的多?
“我不知道,我可没说哦,是你们自己猜的。”柳容柯又不承认了,扭头看向石壁不再回答他们。
雨滴打在薄膜上不断流下,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陆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声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吧。”
“好。”云栖月点头,看似在发呆,其实已经用传音交流开了。
“你觉得我们需要对暗号吗?”他问。
“咱们都共通了,靠的是灵魂交流,谁被掉包了都能立刻发现好吧。”陆秋无语:“我比你安全些,我还有柳容柯,我死了他也不好受,所以就只用担心你。”
“好吧。”云栖月“啧”了一声,靠着墙壁坐下,貌似在思索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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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在原地站了一会,发觉那二人都没了动静,扭头看去发现他们都低着头睡着了。云栖月消耗体力感到疲惫是正常的,柳容柯一个分神怎么还睡?
他静步走到柳容柯面前蹲下,轻轻拍了两下对方的手臂,给他传音:“我知道你没睡。”
下一秒柳容柯就睁开眼睛回复他:“有什么事?”
“是你给我驱的寒吧?”
“哼。”柳容柯阴阳怪气起来:“和他聊完了?”
“这不是正事要紧吗,再说了,我现在不就来找你了吗。”陆秋在他旁边坐下,双手抱膝:“你也一直不说话,我总不能把云栖月扔到一边来哄你吧?”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他抬了一下下巴,看向孤零零靠在另一边睡觉的云栖月。
“那我走了。”陆秋见他不买账,起身要向云栖月那里走去却被拉住衣摆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干什么?”陆秋转头看他。
“你……”柳容柯欲言又止,纠结半天才轻轻放开他的衣摆,低声说道:“你去休息吧,我守着你。”
“多谢。”陆秋搞不懂他在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向他道谢,之后选了个不是那么脏的地方躺下,闭目养神。
可能是契约原因,灵宠对主人有依赖性。陆秋这么想着,也没有往心里去。
云栖月这一觉睡的是五味杂陈。先是被潮湿的地面洇湿了衣服,后又有一阵炽热不断打在翅膀上,而且胸口还有重物压着的感觉,最终在冰火两重天的状态下幽幽转醒。
醒来就看见柳容柯背着光面色不善的盯着他,再一看发现陆秋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人家衣服一点没脏,自己被当成床垫在下面还吸足了水,本来就潮湿的翅膀现在像是在水中泡了一般,一抖就能抖出不少的水。而且那股热量还是陆秋忘记收回灵力导致一直在烤着他的翅膀。
翅膀上面都熟了,下面还有水。云栖月这么悲哀的想着。
陆秋本是没想睡的,但闭上眼一个不注意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在看他,他尴尬的慢慢从云栖月身上爬下来,还跪到了云栖月的翅膀尖,在云栖月闷哼中把他的压得羽毛都掉了几根。他手足无措的捏着掉下来的羽毛,只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尴尬还是在家族中没站稳把大哥的裤子扒了下来的时候。
“你拿着玩吧,他估计在换毛期,这些都是不要的。”柳容柯憋笑憋的声线都在发抖,还挑衅似的看了眼云栖月。云栖月也只能生无可恋的附和:“你拿着吧。”
陆秋突然不想要这读心术了,面前两人的想法在他面前一览无余,他知道两人都想给他台阶下,便小心地收回储物戒,没有说破其实羽人是没有换毛期这件事的。
陆秋把云栖月衣物烘干,三人便顶着他的保护罩出了山洞直直向前走。为了不那么无聊,陆秋开始边找边用心声问柳容柯问题。
“关于这个新掌门你都知道什么?”
“不多。”
“不多是多少?”
“一点点。”
陆秋听到这里,抬手扇了柳容柯一巴掌:“你也找,别和大爷似的在这站着。”
柳容柯只好也蹲下来在草丛找活物:“有毒的就行?”
“要毒液。”云栖月纠正。
“有什么关系吗?”柳容柯扭头反驳他:“毒粉加水不就是毒液?毒气遇冷不也能成毒液?非要死磕液体你得找多久心里没数吗,真是无语。”
云栖月被说的哑口无言,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这样的,便开始找其他可能有毒的东西。
从投影石上来看,只有陆秋与云栖月二人在忙着找东西,因为柳容柯是灵体状态,再加上陆秋的契约让他完美隐形,所以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作弊了,还在继续对弟子进行评分。
其中就有几双不老实的眼睛总往他们所在的试炼场瞟,在一阵窃窃私语后又匆匆跑到掌门那里汇报什么事情。
坐在最高位置的男人听后也只是点点头,但手指却像是痉挛般不停敲击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