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几间院子都充满了生活气息,一点鬼气都没有,而且下人也都是正常模样,氛围也不似闹了鬼的,再加上老爷正把他们带去一间偏院,不由又泛起恶心来。
不会真是想的那样吧?他心里也打起鼓来,因为不能随便伤人,杀人更不可以,所以他才束手无策。
那偏院内确实有鬼,但气息很弱,且只在屋内,随便想想就知道是人为故意锁住的。若不是恶鬼,那锁鬼人欺凌小鬼,挺没良心的;若是恶鬼,那更没良心,竟然敢把这种鬼放在凡人家中。
屋内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养鬼的条件,而且锁鬼的锦囊放的太过显眼就在桌上,他们只要拿走就算完成了任务,做这个任务真就是纯纯浪费时间。
陆秋看向清环,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反而直接在椅子上坐下,装模作样的问:“你们家的鬼就在这里是吗?”
师姐你是鬼修啊。陆秋忍了又忍,没把心声说出口。
“对对对,它特别能闹,我们府里都被这恶鬼给闹的不安生。”老爷凑上前去,距离近得都要贴上去。
清环也不躲,只是摸上左腕,作出略微惊慌的表情对陆秋道:“啊呀,我的镯子没有带来,这可怎么是好。”
陆秋一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未开口呢那老爷就急忙回答:“要什么样的镯子?”
“要金的,纯金的!”清环焦急的语气不像是假的。
“我这里有,有很多,仙子看看要哪个。”老爷向外喊了一声:“去!把首饰盒子都拿过来!”他一转头又换上笑:“仙子这金子,有什么用处呢?”
“重金压鬼,没了这些,我可不能给你抓鬼。”清环故意打趣道:“还是多亏了老爷,要是让我师门知道我没准备好就来了,回去都要受罚的。”
“是我让仙子来的,我出东西是应该。”老爷越趴越近,几乎要把脸埋在他的发间了。
“老爷。”侍女们端来五六个大盒,放在桌上等着清环挑选。
老爷起身甩手让她们出去,打开其中几个盒子,露出了里面满满当当的首饰,金银交错,宝石透亮,玉石没有一丝絮,珍珠串都因为太满而往外涌。
清环翘着兰花指在里面挑挑拣拣,多出来的放桌上,起初只是戴金镯子,后来怎么看怎么不满意,老爷也十分有眼色的递上其他的镯子。
“仙子试试这个?”他把一个雕刻精美的朱砂手镯递给清环,手指假装无意的摸过清环的手,收回时还搓了两下手指,自认为悄悄的放在鼻下闻。
“嗯,这个纯。”清环戴上掂量了一下,说道:“这个好,也可以拿来捉鬼。”
“啊,那这些……”老爷的目光移到那些被戴过的镯子上。
“我师妹也得给我帮忙,他也得戴。”清环向陆秋招手,让他过去。
陆秋走到另一边,借着桌子隔开李老爷,有些担忧的看着清环,但清环像是没有看见他的目光挑出串红玛瑙给他缠上,把那两颗绿松石调整到顶上,说道:“多好看。”
清环抬头与陆秋对视,陆秋轻微的摇摇头,他不想要别人的东西,但清环没理他,扭头看向老爷:“师妹挑不出来,一个好像有些少了……”
“随便挑!”老爷明显兴奋了:“要多少拿多少,美人拿就是。”
“这是你说的哦。”清环又为难起来:“可若是宗门知道,会觉得我们乱要东西的。”
“这怎么能叫乱要呢!”老爷看着他要把东西放回去,一下着急了:“是报酬!这些都是报酬!”
陆秋总算知道为什么悬赏的任务牌上没有报酬这一项了,原来是为了能拿到更多。
“嗯……这样吧,这个鬼难抓的很,”清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老爷:“今晚我便留下过夜吧。”
老爷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嘴角咧的越来越大,连连点头:“好好好!”
“那这东西……”清环意有所指。
“唉,让你师妹带走看中的吧,就当是我付的钱。”
“师妹,带走吧。”清环把他袖子往下拉拉,遮住那串手链,对他使眼色:“回去小心些,明天再来找师姐。”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应下,自己只身走出李府,虽说是报酬,但他心里明白,清环这就是借女人身份向那种心思不正的人索要钱财。
很烦,烦的他回去时连掌柜的调笑都没有搭理,直接回了房。红玛瑙手链像是锁一般让他动弹不得,就连触碰的瞬间手腕都有灼烧感,带着他的羞耻心让他陷入难处。
不过这件事得往后放放,因为在他开门的瞬间一把匕首就冲他飞来,若没有往后躲去,只怕会直直捅穿他的脑袋。他迅速掏出常用的剑挡住又飞来的两个镖,闪身借墙壁做掩体,心里暗骂:这还没到晚上呢,就这么迫不及待,是该得给点教训。
今天受的气在此时终于能发泄出来,他捏了个决立起结界,将整个房间围了起来,随后就气势汹汹提剑进屋。
屋内没有人,但暗器绝不是凭空出现的,他缓缓向衣柜走了过去,在一阵寂静中迅速拉开柜门躲在门后,柜门立刻被飞来的匕首扎穿,那人绝对是刺客,现在虽然没有发现对方的位置,但通过暗器的飞行轨迹,大概是在头顶。他向上挥出一道剑气,蹲下向前一滚避开了被削成了两半的柜子压到。
梁上那人也蹲不住了,跳下来一个猛冲贴近,连着几拳把陆秋逼得连连后退。陆秋起初担心自己被打到,但躲了几下发现自己不动手就只能被打,气得也不管那么多了,重新提剑直抹向对方脖子。
杀就杀了,他可没对我手下留情。陆秋一个不注意被踢中腹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他将剑附上一层灵焰,在挥动的过程中夹杂着风声呼呼作响。此刻也顾不上房内的桌椅摆设,只管打砸便是。
那人倒也不躲,由着陆秋打,但出手动作又快又狠,专挑薄弱处攻击,陆秋感觉手臂都要被打断了才找到机会把对方掀到地上,生怕他再打,就捡了匕首直直刺穿对方一只手掌,钉到地上。
“你是谁!”陆秋还没开口,对方就咬牙切齿的质问他。陆秋一愣,掐着对方脖子的手都松了些:“这是我的房间,你在这里干什么。”
对方也一愣,继续嘴硬:“这是我的房间,你才是突然闯进来的。”
“你再胡扯?”陆秋拿出房间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上面的数字:“我就出去一趟,回来就发现你在这里。”他揪起对方衣领,用读心开始读他。
对方态度转变是真快,立刻说道:“我的房间牌就在桌上,你可以去拿看。”
陆秋盯着他,手一挥,桌上的牌子就飞了过来,看到牌子的时候他确实也懵了,确实也是这间房,但他的底气还是很足的,因为是对方不由分说对他展开了攻击,他这属于防卫,终究还是自己占理的。
确定对方没了攻击意图,他把插进那人掌中的匕首拔出,并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决定找那个前台对质。
那人看起来年纪比他还要小,婴儿肥都没有消去,现在躺在地上看起来还有点可怜。陆秋刚要觉得愧疚,腹部又传来一阵疼痛,让他死了愧疚之心,恶狠狠的对他命令道:“起来,去底下问问怎么回事。”
“哦。”那少年慢吞吞撑地起身,完全没了刚刚那股狠劲,额前长长的碎发几乎把眼睛全都遮住了,让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而且不知是不是刚刚打斗的缘故,头发凌乱,连发尾都翘起来了,像是只在泥地里打完滚回来的小狗。
“走。”陆秋语气不善的催他,等那少年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才出门,但他进门时还在的掌柜这时就不在了,不仅人不见了,就连其他房间的牌子也没了。
他想找找有没有其他人,可后门也上了锁,整个店貌似就只有租客了。陆秋现在不敢再去另一件房了,他担心一打开又看见有人然后大打出手,只能带着这个脏小狗回到原屋。
一开门他又头疼了,满地都是他那串红水晶手链散落的珠子,柜子被劈了,桌子碎成了好几块,现在看来只有两把椅子能坐。他叹气,坐在自己带的躺椅子上想今晚该怎么度过时,一直垂着头跟在后面的少年说话了:“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别人派来杀我的。”
“没事,我也以为你是劫财又劫色的。”陆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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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客气。
少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手掌明明都被刺穿了,此刻血迹抹掉,竟是完好无损的模样。他带着歉意看向陆秋放在腹部轻揉的手主动请罪:“我可以去打热水,你敷一下吧。”
既然他自己提了,那就让他去,陆秋开口:“你去吧。”
等少年出门,他脱下褙子和马甲,将抹胸往上卷露出腹部,发现上面已经是一片青紫,周围还有红色血斑,对这个客栈更不满了。少年回来得很快,将一盆热水端到桌上,问:“你有帕子吗?”
再三确认对方只是想道歉,他便收了些脾气,打算心平气和的与对方相处。
“有。”陆秋拿出一份两个巴掌大的帕子给他,看他浸湿帕子后再挤出些水,保持里面有水但不会滴出来的程度给陆秋敷上。
看他小心的模样,陆秋也觉得好玩,便故意逗他:“你不觉得男女有别吗?”
“你不是男的吗?”少年有些奇怪的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陆秋不觉得他的打扮像男性。
“刚刚打的时候,你身上肌肉分布还有骨架和女性差的很多。”少年还认真给他解释:“虽然声音和外貌是像的,但一摸就知道。”
陆秋听到这话松了口气,靠在躺椅椅背上,感受到少年盖在上面的手源源不断的用灵力给他把瘀血化开,又奇怪对方的身份起来:“你是哪个门派的?”
“我是隐月教的。”少年老老实实回答。
“哦,那个刺客教会?”陆秋以前听陆夕月说过,但除了这一点,剩下便没有多少知道的信息了。
“嗯。”
“你多大了?看着比我年纪还小了些呢。”
“今年年底就十五了。”
“那比我小一岁半。”陆秋认真观察起来少年的脸,即使是细碎的额发也不能遮住那双灵动的双眼,不用读心都可以看出他在想什么,心底的情绪全都透在了眼中。怪不得要把头发留得这么长,不然想了什么得让人全都看了去。
左眼皮上还有颗小痣,只有半合着眼才能看见,虽不显眼,但也让人忽视不掉,陆秋看了一会,那少年的脸是越来越红,最后有些窘迫的开口:“伤好、好了,应该。”
陆秋回过神,揭开帕子,发现皮肤除了因为温度高而有些红,瘀血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不免好奇:“这是你们的秘法吗?”
“对,我们教会的。”少年依旧蹲在地上,头扭到一边不给陆秋看。
“都是男的,给看看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我,我不习惯。”
陆秋只好遗憾的收回目光,找点话题来打发时间:“你叫什么?”
“尹浅笙。”他还蹲在那里,看起来和犯了错被罚似的。
“我叫陆秋。”他总算理解了江舟的快乐,在这种害羞的小孩面前真是越逗越有意思:“你是来做任务的吗?”
“算是吧。”尹浅笙看着地上的珠子发呆。
陆秋转头看看一地的珠子,心生一计,故意叹息:“我刚到手的手链,还没戴热就没了。”
“我会赔的。”他抬起头和陆秋对视,声音越来越弱:“你要多少钱?”
“我这个可不是用钱买的。”
“那你要什么?”
这孩子看着傻乎乎的,太过分了自己也良心不安,陆秋话到嘴边又紧急收了回去:“看在你还挺有诚意的份上,这串手链就算了吧。”
“不行,我一定会赔偿的。”尹浅笙连连摇头,高马尾甩来甩去打到脸上,陆秋看着都脸疼,只好敷衍道:“好吧,我等你赔给我。”
“你是落霞宗的吧,我可以让认识的人送过去”他双手扒上躺椅的把手,有些可怜的看着陆秋。陆秋知道他是看见自己衣服上的凤纹了,应付道:“可以,你认识谁啊?”
“江舟。”
“哦,不认……谁?”陆秋最后一个字猛地升调:“男的吗?”
尹浅笙点点头:“是我邻居家的兄长,也在落霞宗。”
“那个喜欢摆弄指甲的?”
尹浅笙回想了一下:“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