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四日,霍云山晚上泡脚的时候,突然想李慈晏跟她搭话的事,琢磨出味来----李慈晏是不是想让她陪他聊天啊。再想到两人对白,忍不住喷笑,心想福王只怕被呕得几乎吐血。
她头一次觉得像跟人表达善意也这么难。她能很明白的感受到对方想跟自己表示友好,自己这边也是,但似乎不是水到渠成的,而是生拉硬拽,强行拉近关系,没对接成功。
既然都双方都有这个意愿,那也就没什么好试探的了。霍云山是个直爽的人,再见到李慈晏,就直接问出来了:“你那天是想让我跟你说说话么?”
李慈晏其实一直对那天事情耿耿于怀,她这样一说就明白了,很不给面子地白了她一眼。
见状霍云山哈哈一笑,说:“你直说嘛!那么含蓄做什么?”
李慈晏看了她两眼说:“你是过了四天才明白的?”
霍云山反问:“你就是因为这个,四天都对我爱答不理的?”
李慈晏又横了她一眼。
霍云山兀自好笑,这王爷跟个小孩儿一样。
李慈晏躺在床上看霍云山读书读得专心,问:“你在看什么?”
“王宝钏。”霍云山对正经典籍没什么兴趣,没事就夹着一本小说随处翻翻。
“你喜欢看这个?”
“听人说过,想看看到底是讲的什么?而且生字少,没什么之乎者也。”
李慈晏看过这戏,不知道还有书,回想了下情节,便问:“你喜欢里面哪段?”
“他们初见、抛绣球和离家。”霍云山乐得有人跟他聊聊正在看的故事,“王孙公子千千万,彩球单打薛平郎。有情人做到这步很不容易。”
李慈晏笑:“是个欢喜的团圆结局。”
霍云山一笑,她不这么认为。王宝钏等在里有爱情,可最终等来的却已无爱恋,只是一份温饱。而薛平贵本来有个爱人,最终只有两个妻子。他们当年的感情,最终被现实击碎。根本就是个悲剧。
李慈晏见她笑而不语,知道是不赞同。有些好奇,便问:“分别多年终于重聚不好吗?”
“可是她的丈夫已经成了人家的驸马。”
“两个女人,薛平贵算是不错了。”
霍云山知道跟李慈晏这样的人说不通。笑了一笑,又说:“薛平贵怎么样我说不上来。但是王宝钏的做法我不太赞同。一个离她十八年在外另娶的男人有什么好眷恋的。十八年没有薛平贵她也活下来了,也就是能自己生活的。为什么等薛平贵回来又要经受他的考验,又要哭着喊着要跟着他过?薛平贵已经另结新欢,这旧人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太好过,十八天就死了,怪不怪?薛平贵能做出试探的举动,恐怕也对没有多深的感情了。这样没有感情的生活她图的什么?”
李慈晏这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问:“那她要怎么做?”
霍云山合上书,冲李慈晏笑道:“看清楚了趁早转身离开是最好的做法。”
李慈晏那头想了片刻,说:“那按你这么说,多少人家里的娇妻都要走了。”
霍云山说:“说戏说故事,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回海棠苑的路上,她想起福王是成了亲的,可是从没见过王妃和其他的妻妾。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按找礼数内宅来客不应该是王妃来打点吗?
霍云山还在门口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热闹得很。伸头看见院子里的三大丫鬟都在,还有两个小丫头。一群人看见霍云山进来,柔雨越众而出挽住霍云山的胳膊,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笑嘻嘻地说:“就等神医您了。”
在霍云山的认知里自从上回两人动手,她和柔雨就是已经撕破脸面,想不到她竟然还能做到这样。心下不禁感叹,果然是王侯府里女子的做派。既然人家都热情了,她也不是非要让人脸上挂不住,便也笑着问:“等我干什么?”
虹云在一边也赔笑着说:“德宝才捧了这些缎子来,说是王爷送来给您挑了做夏衣的。”
霍云山才从怡性斋回来也没听见这事,吃惊地看了枫琚一眼。
枫琚说:“这是铁七爷亲自送来的,说是王爷交给他的差事。”
原来李慈晏那日听见霍云山说热,又见她总是一身冬衣,便让铁七爷去给霍云山做几身夏衣。铁七爷接了这差事才发现难办。女人于衣服上的喜好各有不同,而且霍云山从未表露过在这方面的品位和偏好。总不能把库房里所有的衣服料子都搬过去给霍大夫挑选。德宝是个精明人,他不禁笑道:“我瞧霍大夫是个爽利不拘小节的性子,不能用轻佻的桃红翠绿,素净些的好。上回我瞧见过霍大夫一回,霍大夫生得俊秀,挑白底浅花的料子就很合适。”
铁七爷半信不信地看着笑眉笑眼的德宝,他没觉出霍云山的俊和秀,她整个人都是灰不溜秋的,偏黑的肤色,英武才是,性子也像男人。但他暗忖德宝在宫里伺候过女人,又比自己向女人靠拢些,在这方面的观察力应该比自己强。于是让人去库房里挑了三匹素净的好料子,走到门口又回来随便挑了两匹艳丽些的,一同拿去海棠苑。
枫琚很矜持地一笑,说:“王爷亲自让七爷送来这些来。您来挑几匹喜欢的,做几身夏衣,免得捂得满头大汗。”
霍云山看那些漂亮的缎子静静地散发着柔和的光泽,这样好的料子用来做夏衣?霍云山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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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说:“这么好的料子,给我做夏衣穿可惜了。”
众人都嘻嘻发笑。
“霍大夫,我觉着这匹粉的就很好看。”柔雨笑道,“这可是宫里赏下贡品,年前我看王妃那里有两匹,颜色好,花样也雅致。宫里的东西就是好,不管是什么,材质好,做工也是外面比不上的。我前些日子听王妃说,景王妃得了块羊脂,想做新样子,好料又怕人做坏了,就送到宫里专门的制造处做成一根玉钗,宫里娘娘传了一遍都说好看,都很羡慕呢。”
霍云山闻言心下一动。
枫琚起身手里摩挲这一匹素白暗花的缎子,悠悠地说:“王爷待您真好。”
霍云山看了她一眼。
枫琚紧接着笑道:“您挑吧。”
霍云山说:“都退回去吧。我都不喜欢。”
李慈晏看着退回来的几匹缎子,闷不做声。
铁七爷小心翼翼进来通报说霍云山来谢他。
李慈晏酝酿好情绪,才开口对霍云山说:“霍大夫来此有何事吗?”
霍云山谢过他送布料的好意,又有些为难地说:“是有点小事,前日七爷问我有什么需要,我仔细想了下,还真有事请王爷帮忙。”
李慈晏来了点精神,说:“霍大夫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来听听。”
霍云山走到说桌边开始画,转身递给李慈晏一张墨迹未干的画。李慈晏看见画的是一把半展开的折扇,扇叶上的纹路是鱼。
在李慈晏眼里霍云山握笔姿势倒不错,但运笔差了许多。
霍云山说:“天热了,原本那把扇子破了洞,想换把趁手的玉骨扇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铁七爷忍不住问:“霍大夫很喜欢鱼么?”
“呵呵”霍云山干笑两声,说:“有点儿,鱼好吃。”
“你要这样的?”李慈晏看了一会儿,坚持再问了一遍。
霍云山心说很难看么?她觉得还成啊。干脆很坚定地一点头,说:“就要这样的。”
“霍大夫爱好很专一啊!”铁七爷道。
李慈晏见是这个要求,心情转好,说:“霍大夫这话客气了。玉有什么说法么?”
“白色的就成。”
“新样子可能要费些时日,打好了给霍大夫送来。”等铁七爷进来,李慈晏把事交代给七爷,吩咐说:“府里还有一块岫岩玉,让德宝跑趟造办处,打得小巧些。”又补上一句:“把鱼的样子稍微修修......恩,大修。”李慈晏对霍云山的审美有点儿着急。
铁七爷见李慈晏这样上心,更加存了让霍云山满意的念头,亲自去库房领了料,仔细交代德宝用心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