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塔兰警官
    第二天快下班时,丹泽尔来黑鱼编辑室找瞳恩。

    她正整理资料,完全没注意头顶出现了一个人。

    “瞳恩。”他叩了叩她面前的挡板。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的手在鼠标上停顿了半秒,头也不抬地问,“什么事?”

    “埃文斯让我叫你上楼。”

    “上楼?”

    埃文斯要跟她讨论案子?

    瞳恩把桌面上的东西理了理,把手机塞进兜里,想了想,又抓上一只录音笔。

    丹泽尔按了楼层,摁住电梯等瞳恩跟上。

    她走进后平淡地问了句,“他找我做什么?”

    丹泽尔看着电梯镜子里她的侧脸说,“我也不清楚,他只说让我下来带你上去。”

    发个邮件不就好了,干嘛大费周章找个人下来?

    瞳恩压下心中的古怪,把视线别开。

    “瞳恩......”丹泽尔瞟了眼她,犹豫地问,“你过得还好吗?”

    瞳恩用更平、更淡的语气说,“挺好。”

    他似乎还想问些什么,电梯门开了,有人进来站进他们之间的空位,于是瞳恩又往左边移了一些。

    出了电梯后,瞳恩看见有两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墨镜和耳机的男人。

    一个站在电梯旁,一个站在防火门旁。

    她好奇地看了两眼,丹泽尔也随她的目光看去,多停留了几秒。

    这一层比她上一次午休来时还安静。

    难道是都出去报突发新闻了?最近也没什么大案子啊,应该不至于。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来到埃文斯的主编办公室。

    看着面前的深色胡桃木门,瞳恩深吸了一口气。

    上一次来,还是她转岗的前一天。

    她低头站在门前,肩膀微微起伏,丹泽尔忽然很想伸手揉一揉她的肩膀,但他们再也不是那种关系了。

    他推开门,另一只手在身侧攥紧。

    埃文斯的办公桌又宽又大,像一艘飞船,却只占了办公室的一点空间。

    瞳恩想起卡特那间站超过三个人就有些拥挤的办公室,突然有点心酸......

    办公椅空着,埃文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他们的身后是落地窗,能看见远处一轮橘黄的落日挂在深蓝的海面上。

    他们同时看向门口,目光锁定瞳恩。

    那个陌生的男人是个光头,皮肤蜡黄,下巴很尖,眼神空洞,让人看着就不太舒服。

    “过来坐。”埃文斯对她说,又转头对丹泽尔说,“你出去吧。”

    丹泽尔隐约觉得事态不太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我跟瞳恩一起。”

    埃文斯皱眉,“什么?”

    他连忙改口,“我留下来一起讨论吧?”

    埃文斯刚要张口训斥,光头男沉重地咳嗽了一声,“别浪费时间了,埃文斯。”

    丹泽尔微微颔首,走到瞳恩身边坐下。

    陌生男人将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抬起小眼睛看瞳恩,“这张照片,是你的?”

    瞳恩低头看向茶几,惨白英俊的脸、右手臂消失的......达米安。

    她警觉起来,“你是谁?”

    埃文斯说,“这是吸血鬼事务局的塔兰警官,现在需要你告知这张照片的来源。”

    瞳恩看向他,“我们需要保护线人的信息。”

    塔兰警官双手合十抵在唇边,往前坐了一些。

    “别紧张,这是为了更好地查这个案子,这也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

    瞳恩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吸血鬼事务局真的会调查下去吗?

    事务局和吸血鬼方关系一直十分暧昧,经常有双方暗地进行地产交易的传闻。

    就怕是假查案,真帮吸血鬼套话和善后。

    还是小心点好。

    瞳恩摇头,“这是职业操守,如果我向你泄露了线人身份,以后不会再有线人信任我。”

    “而且,这张照片很敏感,我不能用线人的生命安全冒险。”

    塔兰目光涣散,仿佛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埃文斯对他笑笑说,“年轻记者就是这样,年轻气盛。”

    瞳恩突然问,“事务局找我,只是问照片的来源吗?”

    塔兰像没听到这个问题似的,缓缓将十指交叉。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说,那就走一趟吧,夏特莱那边对你也很感兴趣。”

    瞳恩目光一暗,果然,和吸血鬼有关。

    埃文斯的笑纹层层叠叠地堆起来,干笑了两声说,“这样影响多不好。”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瞳恩,知道什么就跟警官说,难道你真想进去吗?”

    她面无表情道,“我说了,无可奉告。”

    塔兰避开她的视线,“那请吧。”

    瞳恩站起来,在埃文斯恼怒的目光中走出了办公室。

    事务局的车早早停在了黑页大楼下。

    瞳恩在黑衣人的包围中坐进车里,大楼里外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许多人还拿出手机拍照。

    瞳恩坐在车里,默默把脸别开。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成新闻了。

    丹泽尔推开人群,追了上来,用手撑住正在自动关上的车门。

    他把半个身子伸进来,对前座开车的黑衣人说,“我是黑页负责陪同的,麻烦开门。”说完,将自己的工牌举起来。

    瞳恩转头迷惑地看向他。

    她是被送去审问,又不是去做什么很光荣的事,有啥好陪同的?

    副驾驶传来塔兰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丹泽尔的表情僵了僵,但只是一瞬间,他马上低下头,跨进瞳恩身边的座位。

    瞳恩疑惑道,“埃文斯让你来的?”

    丹泽尔目视前方,轻咳一声,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瞳恩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

    她懒得猜,干脆别开脸,看向窗外。

    车开过长长的海岸线,又开上蜿蜒的山路,一大片灰色的云飘在海面上,像是快下雨了。

    这不是去事务局的路。

    丹泽尔也意识到了,他转向身边的瞳恩。

    她却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瞳恩忽然盯着后视镜里的塔兰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塔兰语气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到了就知道了。”

    “我有权知道自己要去哪。”

    她看着后视镜,把手伸进兜里,摸到录音笔,凭感觉摁下录音键。

    塔兰移开目光,沉默片刻。

    简短道,“夏特莱大使馆。”

    夏特莱大使馆?

    瞳恩的大脑飞速运转。

    看来,吸血鬼们真的很在意那张照片。

    他们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又在隐瞒些什么?

    无论如何,这更说明,达米安的断臂后真的隐藏着什么。

    她不再开口,向后靠去。

    丹泽尔两眼一黑,塔兰居然真要把瞳恩交给吸血鬼!

    吸血鬼可不是什么善类,何况......瞳恩一年多前就引起过他们的注意了,这次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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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的心砰砰直跳,看向瞳恩。

    她同样很紧绷,下巴向后缩,目光炯炯有神,但却……没有恐惧。

    这种神情,他再熟悉不过,是兴奋。

    他愣愣地看着她,紧张地吞咽了下。

    她在想什么?难道又要为了案子付出生命危险?

    车开上一片平地,停在一栋灰蓝色尖顶的建筑前,天已经黑了。

    瞳恩抬头看向高高的尖顶,又向远处眺望。

    车门滑开,丹泽尔缩回伸出的手。

    后头跟上一辆黑车,里头下来四五个黑衣人。

    塔兰没有下车,瞳恩和丹泽尔下车后,他乘那辆车下山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瞳恩说,“请吧。”

    使馆内的大厅昏暗又空旷,长长的猩红色窗帘垂到地上,拉得严严实实,远处的墙壁上嵌着一排昏黄的灯,隐隐照出角落长木桌的光泽。

    瞳恩好奇地四处张望,发现大厅右侧有一台老式电梯。

    “瞳恩,”丹泽尔低声叫她。

    “如果他们只是问线人的身份,就告诉他们。”

    瞳恩收回目光,看着前方,“为什么?”

    “大使馆一直形同虚设,今天他们把你送来这里,我怕……”

    没等他说完,黑衣人就将他从瞳恩身边强行拉开。

    在黑衣人的簇拥下,他们来到一扇灰蓝色的门前。

    有人压下铜门把,一丝冷气从里头窜了出来。

    丹泽尔突然挣脱黑衣人,伸手抓住瞳恩的手,用力握了握。

    “小心回答!”

    瞳恩回头,看向他,又看向他的手。

    “嗯。”

    他慢慢松开了她的手,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

    瞳恩走进那扇门,这是个方方正正的小房间,一个扇窗开在高处。

    里头很冷,并不是空调开得很低那种冷,而是阴冷,空气不流通、完全冻住了一般。

    一个低沉、带着夏特莱口音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瞳恩·卡佩?”

    面前是一套简单的桌椅,桌前坐着一个穿着藏蓝色军服、带着黑色军帽的男人,他的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苍白的下巴。

    “坐下。”

    瞳恩拉开身边的椅子,坐到他的对面,看向他的脸。

    他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抵了抵帽檐,露出一双暗红色的瞳孔,与她对视。

    他盯着她了许久,玩味地勾起了唇角。

    瞳恩感觉毛毛的,这个地方让她很不舒服。

    她靠向椅背,抱住胳膊,“如果想问照片是从哪来的,我无可奉告。”

    面前的男人保持着令人不快的笑容,“你很维护你的线人,是因为你是个好记者,还是你们之间有其他关系?”

    他通用语说得非常流利。

    没等瞳恩回答,他又问,“你很看重她?”

    她?

    他为什么用“她”?

    瞳恩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拿出一部手机,将屏幕转向瞳恩。

    屏幕里是一间房间的录像,环境和她所处的这间差不多,中间摆放着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娇小的女孩,从头到脚都被锁链牢牢捆住。

    她困惑地看向男人。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你不认识?”

    “我来为你介绍,伊莲娜·尼斯,夏特莱高等学府学生、叛徒、情报贩子。”

    见瞳恩仍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他凑近了一些,在她耳边问,“还是,该叫她“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