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卷
    幽弱的光线映在韩珏的眉眼显得愈加温柔。

    “我见你落泪想去大兴问清楚,可又不想让你觉得你没有人要。昨日婚礼只有我们三人,没有父母高堂也无媒妁之言,更无聘礼婚宴,不可作数。”

    谢晴岚捧住他的脸,目中满是感动,“你这傻子,你怎么不认为我已对你动了心。他现在过得好我知足了,你给了我温暖的家,我不想打打杀杀了,只想安心过日子。”

    韩珏将她的双手捧在掌心,望入她的眼中,认真道:“你在欺骗自己,其实是你害怕得知真相,本能的逃避罢了,所以宁愿不问,忘却前尘重新开始。”

    “韩珏,你!……”谢晴岚被他气得眼眶通红,落下了一滴泪,只觉心头几把利刃同时戳了过来。

    正恼着,眼前一暗,柔润的唇吻在她脸颊的那滴泪上。

    韩珏温和地笑,“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肆意心动的感觉,只是在不明真相前我不想染了你的清白之身,我想与他公平竞争,可好?”

    公平竞争?谢晴岚竖眉,噘着嘴埋怨他善良到人神共愤的性子,“世上再无你这般傻的人了吧?!”

    韩珏蓦地一笑,轻柔地刮了下她的鼻尖。

    这举动让她想起了江风影,同一个动作,似乎……

    韩珏打断了她的神思,“对了,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我想寻个时机盗出玄影剑,那是我师傅留给我的遗物,不想让它成为嗜血的杀器,我想我已经猜到那剑藏在何处。”

    韩珏抿唇一笑,“好,我帮你。”

    谢晴岚勾着他的颈,“韩珏,你太好了,这是优点也是缺点。”脸贴上他的脸颊蹭了蹭。

    “今日天还早,不宜闭户太久,你先在屋内不要出去,以免撞上慕鸿认出你,而我出去转转,一会就回来。”

    “那你当心。”

    谢晴岚挂起面纱,装作不经意来到玉箫阁门前,向内探去。果然不出所料,屋内高梁上隐隐露出剑鞘的一角。她曾细思许久,那日只有梁上未寻,而玉箫公子取剑那么快显然不在二楼。

    阁外值守的弟子们见她是客又无逾矩,未加阻拦。肖雨却走了上去,在她身后提醒道:“玉晴姑娘,玉箫阁乃公子的住处,莫要乱闯。”

    听见肖雨的声音,谢晴岚回头,唇边浮起笑,握住她的手道:“难得见着一名女子,你陪我四处走走可好?”

    肖雨警戒地抽回了手,“这……我今日值守,不太妥。”

    “陪她去吧。”玉箫公子冷不丁地从阁楼传来一声。

    “是,公子。”肖雨拱手应下。

    肖雨的发上多了一顶银冠。谢晴岚想起那日朝暮发上也戴着此冠,自称护法,而肖雨叛了凌霄宫,此刻却与朝暮平起平坐,俨然得到了重用。莫非玉箫公子娶了朝暮?她忽地对此有些好奇,便试探地起了个话头,“我瞧你与其他弟子装束不同,不知是何身份?”

    肖雨恭敬答道:“我乃护法。”

    “那一共有几个护法?可还有其他职位?”

    “仅有两人,除了师兄代为管教弟子外没了别的职位。”

    “哦!”

    肖雨的口风很严,除去回答,多的一个字也不肯说。

    以免引人怀疑,她随口问了句别的,“欸,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肖雨抿唇摇摇头。

    “那你们公子可曾娶妻?”她接着试探,又故意说给楼上的人听,好让玉箫公子以为她有意攀附。

    肖雨又摇摇头。

    谢晴岚愈发好奇,顺势拍拍马屁,“如他那般英俊潇洒的男子还找不到媳妇?”

    肖雨斜瞥一眼这位玉晴姑娘,暗自嗤笑,眼前的女子头脑简单,又爱慕虚荣,明明已嫁了人还有攀高枝的心思,却不知她想攀的可是狼窝虎穴。

    提醒道:“公子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猜度的。不过,他有女人,女人还不少。”

    “哦。”谢晴岚点头,抬头瞧了一眼阁楼的窗口,却见玉箫公子正在窗旁,唇角勾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于是她也回了个千娇百媚的笑。

    恰好青幂的目光从窗口探了下来。

    谢晴岚佯装不认识,好奇道:“这女子是谁?长得好生漂亮。”

    “她是青幂,宫主宠爱的女人。”

    迎面走来云雨,淡淡说道:“肖雨,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可别误了事讨了宫主责罚。”

    肖雨颔首。

    “这位姐姐是?”

    “云雨。”云雨淡淡一回,照直便走了。

    这冷飒的脾气倒有些对谢晴岚的胃口。只是此人也戴着银冠,如此说来便没了第三人。她忽地想起什么,心中一怔,如此肖雨便顶了朝暮的位置,却没见着朝暮。她怀了身孕,这都一年多了,孩子应该生下来了才对,可也没见着孩子,难道她死了?

    “肖雨姑娘,你刚才说宫主女人不少,那他可有子嗣?”

    肖雨不愿多说,对方却不断发问,此时突然提及子嗣,问到她更不愿提起的事,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回了一句,“玉晴姑娘你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些?”

    谢晴岚见她不悦,回转道:“哦,我只是想知道夫君有没有侄儿。”

    肖雨叹了口气,缓后道:“没有。”

    思绪忽地飘回了一年前朝暮罚跪的那夜,那时朝暮仗着自己有孕骄纵跋扈,受了一肚子气,加上孕妇脾气本就不好,便就捏了她这个软柿子撒气。

    朝暮拽着她去了云雾堂,让她替跪,而一旁的云雨却作壁上观。她不肯,朝暮气势汹汹地扇了她一耳光。她忍无可忍出手与朝暮打了起来,两人纠缠到崖边的桃林。

    她击了一掌没用几分力道,却不想云雨暗中以一粒石子帮了她一把。朝暮被击出了一丈远,脚下踩了个圆滚滚的石子便坠下了山崖。凌霄宫的女子最是可怜,她本无意杀朝暮,朝暮却因她而死,还搭上了个未出生的小生命,她因此负疚了许久。

    两人向玉箫公子禀报的是朝暮含愤自尽,玉箫公子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生死,甚至还有些怨恨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此事便不了了之,谁也没有再提。

    谢晴岚在她眼中看出了惋惜之色,想必朝暮是死了,却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如此若能确定朝暮死在她跳崖后的那几日,或许江风影也如她认错了人,以为她死了才没去寻她,而不是放弃了她。

    那么一切便是误会,她险些快要哭出来,却又深深无奈,木已成舟,他都有了孩子还在期待什么?

    思绪抽回,谢晴岚想早些引蛇出洞,故作无趣,“欸,你们这也没啥好玩的,我看我还是与夫君早些回去逛逛街。”

    这话说完不一会,只听玉箫公子的脚步声渐近,大笑道:“如此倒是哥哥怠慢了弟媳,不如明日我便陪弟媳出门逛逛,想买什么只管开口。”

    “那多不好意思。”谢晴岚垂眸,两手搅弄衣衫,一副害了羞的模样。”

    玉箫公子摆摆手,示意肖雨退下。肖雨走远后摇摇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一个玉箫一个玉晴可是有缘的很。”

    一只手堪勘要握住谢晴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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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时,倏地一缩,向那阁楼瞧了一眼,“哥哥,这怕是不好吧。”

    玉箫公子微微一怔,扭头望了一眼阁楼,见青幂愠色走开,便小声在她耳畔道:“今夜子时你来东边第二间房,我有事要与妹妹商议。”

    这声音极为暧昧,不用想便知他意欲何为,瞧上她是假,怕是为了羞辱他弟弟。

    他这么说着负手回了玉箫阁。

    此事倒是正中下怀。谢晴岚往厢房走去,心道这玉箫公子在青幂面前,收敛了些,竟也在意起人来了,想来青幂在他心中分量不轻。

    厢房内韩珏正担心着,见她回来放下书卷起身相迎。谢晴岚拉着他走进里房,伏在他肩头私语,“我夜里会出去一趟,若一炷香的时间未回,你便放把火,趁乱先逃至凌霄门外等我,我自有对策。千万不要让他们抓住,知道吗?”

    “晴岚,我知道你要做危险的事,不给你添乱,若你死我便陪你。”

    “韩珏,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活着回来。”谢晴岚捧住他的脸,笑意盈盈。

    ——————

    是夜,谢晴岚轻声敏步,自玉箫阁后树的暗影下绕至右侧墙边。

    阁前有人把守,要想从正门进入极为困难,如此只能赌一把。

    玉箫公子刚走出门,谢晴岚便从楼后飞上了二楼,挑开窗钻了进去。青幂似乎睡得很熟,并无动静。她即刻下了一楼,取下了梁上的剑,又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

    时辰快到,若她未去赴约,玉箫公子定会起疑出门查看,兴许还会去他们住的厢房。

    谢晴岚思忖片刻,在玉箫公子将入第二间厢房时拾起一粒石子砸在二楼的隔窗上,弄出不小的动静,即刻躲进了树影下。

    阁楼内的青幂与正欲进门的玉箫公子几乎同时听见,玉箫公子刚欲开门的手停了下来,即刻连着轻功加脚步往回赶去。

    在他回阁楼这间隙,谢晴岚轻敏地回了厢房,刚进门灯便燃了起来。

    “阿岚,事情顺利吗?”

    “嗯,韩珏,我们快走。”

    “好。”

    “等等,先点一把火再说。”谢晴岚说着拿起油灯,抛进了床幔中。

    火苗即刻蹿了起来,如火蛇沿着床帷四窜,越燃越烈。

    两人施展绝影步在阴暗中急速穿行,又回到了阁楼下,此时正听玉箫公子与青幂对质,“这么晚你起来做什么?”

    “那公子这么晚出去又为何?”

    “我的事需要与你一说?”

    “既不需要与我一说,又何必问我?”

    “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公子……”青幂的声音嘤咛起来,“我见你半夜出去,想是去会那美人了,心里正酸呢,本想起身候着公子何时回来,公子倒是心狠,不明缘由地就怀疑青幂。”

    “原来是吃醋了?好,今日我不去了,你这身子有孕,可别动了胎气。”

    两人说着便传出缠绵嬉笑的声音。

    听至此处谢晴岚一怔,青幂竟怀了身孕,也不知她到底是被逼还是心甘情愿,如今有了孩子怕是与他之间牵扯不断了。

    韩珏面色微红,被她牵在身后,手心起了潮气。

    厢房的火势眼见蔓延开了,焦糊味充斥在整个山头。

    只是这火光多了一处,右边凌霄宫也烧了起来。

    两人相觑一眼,不禁纳闷,还有谁会放火?还未祥思便听几人惊喊,“着火了,着火了!”

    密密麻麻的脚步分成两路而去。

    必须趁乱早些离开。